果然,下一刻,从梓奕口中说出来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梓奕见葛萋好似是真的不知道的模样,便知有些事情,即便是当时的祁风查出了他会突然将姐姐给杀死的原因,祁风也不知道。
他便叹息了一声,看着姐姐道:“姐姐,安肆是父皇流落在外的皇子,且还是父皇心爱的女人所生,他娘是被我们母后给逼死的。”
所以他才会带着人皮面具,刻意来接近他,从而达到篡位的目的,也让他亲手将姐姐给杀死了。
葛萋设想过很多种自己之所以会死的可能,也猜想过安肆真实的身份到底是谁,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安肆的身份竟然会是他们父皇流落在外的皇子。
这便也就罢了,当时父皇过世后,梓奕以稚龄登基,她作为长公主监国,安肆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要认回皇室,从而分一杯羹,只要有她的存在,他的目的就永远都不可能达成。
所以,他才策划了一系列接近梓奕的行动,让梓奕心软,用另外一个身份回到了皇家,像一只毒蛇一般地潜伏在他们周围。
只待找到机会,将他们姐弟两一一击破!
梓奕仔细观察着自家姐姐的脸色,发现自家姐姐脸色不断变化,浑身就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毕竟从小,他就是在姐姐的优秀下长大的,对姐姐有着一种迷之敬畏。
“姐姐,我错了。”梓奕怕姐姐问责,率先开口认错,如果不是他的心软,安肆那时根本就进不了皇城。
长姐那会儿可是将整个皇城守得水泄不通,但凡对他的帝位有半点威胁的,她都悉数在那些人还没到达他的面前时,就将那些人给解决了。
葛萋冷哼了一声,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错了啊,我早就跟你说过,做皇帝,最不能要的就是心软。”
“可你呢?在我面前跟我信誓旦旦地保证安肆的身份绝对干净,绝对不会做出不利于你的事情,结果呢?”
“我死了,你也死了,轩宇王朝落入了安肆的手中!”
“姐姐,轩宇王朝并未落入安肆的手中。”梓奕蓦地脸色有些古怪,他瞥了一眼自家姐姐,却又不继续开口。
话听到了一半,说话的人却不继续说下去了,葛萋眸底极快地划过一抹危险,她最讨厌把话说到一半却又不说完的人了!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最后拉着安肆一起死了。”梓奕缩了缩脖子,才又继续道:“但,安肆在最后关头使了计,让我从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就一直在昏迷。”
“我只能在姐姐你来到了我的面前之后才能醒过来,只要我一醒过来,安肆就会知道姐姐你其实也过来了。”
“届时,他会利用他手上的一切权利来对付姐姐你。”
“哼!我已经尝到了安肆的手段了,根本就不用你醒过来,安肆就已经开始对我动手了。知道为什么你去我的脑海里,让我尽快来见你,我却拖到了现在才来看你吗?”
葛萋白了一眼梓奕,才继续道:“那是因为我受伤了,而我之所以会受伤的背后,就有安肆的手笔。”
“祁风不是在你的身边吗?为什么他都没能保你周全?”梓奕怒不可遏,下意识地就想像在轩宇王朝中那般发火。
可对上姐姐的目光之后,他才猛地反应过来,他们现在都不在轩宇王朝了,他不能再随便处置人。
否则将人处置了的事情传了出去,可是会被现在等同于衙门一般存在的警局给传唤去喝茶,坐牢的。
葛萋见梓奕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跟安肆算是最熟悉的人,你可有办法能找到他的踪迹?”
她是知道祁风一直在找安肆,却一直都没找到的,所以她在想,会不会自家弟弟会知道安肆的藏身之处可能会在什么地方。
“安肆,他大概是藏身在能让使用催眠术的地方吧,毕竟这是他所擅长的。”梓奕想了想后,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怀疑。
只有怀疑,真让他说出个确切的地址来,他也是说不出来的。
能使用催眠术的地方除了医院还能有哪里?
葛萋眼睛一亮,虽然她不知道分析得对不对,但总归是有了点线索,不至于再继续两眼一抹黑的去找了。
“你刚醒来,好好休息吧,你可别忘了,我还没原谅你呢,所以赶紧养好身体,来帮我办事。”眼见着梓奕的脸色比刚才要更加的苍白,葛萋毫不犹豫地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
梓奕倒是想要将人给叫回来啊,但是他又怕自己开口了,葛萋心中会对他更加不满,是以也就不敢开口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葛萋推开病房的门,抬脚走了出去,病房门当着他的面缓缓关上。
祁风见葛萋出来,挑眉问道:“说完了?”
“完了,我们走吧。”说着,葛萋不等祁风开口,就率先抬脚往医院外走。
祁风忙抬脚跟上,两人上了车后,葛萋才将自己从梓奕口中得到的消息告知祁风,末了,建议祁风道:“你把调查方向转到医院里头来看看。”
“说不定安肆就混迹在各大医院中。”
“好,我先送你回去,再让人去调查。”祁风颔首,启动车子,驶出医院。
葛萋没有意见,她见了梓奕后,忽然觉得很是疲惫,眼下确实是需要好好休息一番的。
两人回到了别墅后,葛萋拿着自己的东西上楼,准备休息,而祁风则是又转身出了门,尽管他其实很想陪在葛萋的身边,但安肆这个隐患的存在实在是太让人如鲠在喉了。
不将安肆的藏身之处给挖出来,他如论如何都不能安心,所以,只能暂时牺牲陪葛萋的时间,先去把安肆的藏身之处找出来了。
祁风再一次联系了林战,而这回,他总算是联系上林战了。
“哟呵,我这才刚离开那个鬼地方,你怎么就这么巧的给打电话了?”林战明明浑身是伤了,嘴上却仍旧是吊儿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