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自己定的时间不久,所以绝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地方。
清风道:“是,奴婢会跟她们说一下,公主,奴婢还有一事不明,想请公主解答。”
“说吧。”
清风又犹豫了一下:“事关公主私事,奴婢还要先请公主恕罪。”
宋肆意抬头看她,瞬间就明了她要问的是什么,“是要问我和陆之轩的事情是吗?清风,你一直比她们聪明,这也是我为什么要重点培养你的原因。
你可能也察觉出了什么,我也不瞒你,如你所想,陆之轩他不懂,我和他根本不可能,与其给了他希望再让他失望,不如一开始就粉碎了他的希望。
早晚都是要恨,那就让他早点恨吧,我和他,一直都不是一路人,他要做的是造福万民的好官,我要做的,....恰恰相反!”
心中所想得到证实,清风一下子红了眼眶,果然没错,果然没错,‘噗通’一下,她跪在宋肆意面前,又是哭又是笑道:“公主,奴婢就知道肯定是您,奴婢果然没看错。
公主,奴婢好想您,奴婢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还好,公主您回来了,如果皇上知道了.....”
“阿璋绝对不能知道!”宋肆意冷声打断她,在清风一脸的不解和惊讶中,她拧眉道,“清风,此事你自己知道就行,阿璋绝对,绝对不能知道,你记住了吗?”
“可是,为什么啊公主?为什么皇上不能知道,您是他的...”
“我说不行就不行,清风,别忘了规矩,有些事你们还不懂。”她弯腰将清风从地上扶起来,然后叹道,“你瞧瞧,阿璋已经长大了,他已经能管理好天启江山,父皇泉下有知,也一定很高兴,他一直希望儿女中能出一个明君,阿璋做到了,没有我,他也能做的很好。”
重生醒来的这么长时间,她默默听着宫人口中谈论宋璋如何如何爱民如子,如何如何治理有方,如何如何励精图治......她听着,心里觉得骄傲,因为那是她带出来的孩子;同时,也觉失落,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作用。
更多时候,她会问自己,如果自己早点放手,早点让阿璋独立起来,他是不是会做的更好,没有她,他也许能成长的更快。
她第一次觉得,也许,阿璋从来都不需要她!
清风不知她心中所想,也知晓不能再问,只能转了话题,问出疑惑了很久的事情:“公主,您是殿下,那未央殿那位又是谁?”
一如之前宋肆意疑惑的那样,清风也很是疑惑,倘若殿下是七公主,那未央殿那位又是谁?
这个问题宋肆意也不知道,她知道的是那个用了自己身体的人,一定不是真正的宋肆意,不止不是宋肆意,还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幽魂。
“我让画扇去打听过最近未央殿的情况,那人还算老实,也一直同清月打听真正的宋瑶的喜好和行为,如果我没猜错,她是想用长公主这个身份,来做些什么。
清风,你最近也要密切注意一下未央殿,她想做什么不要拦,只要不把手伸到阿璋身上,就让她使劲折腾,懂了么?”
只要不危及宋璋,宋瑶想做什么都可以,反正都是要搅浑一池春水,来个人帮她一起搅,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觉醒来,已经错过了午膳时间,没让清风再准备膳食,她随便吃了一点糕点,整了整妆容衣裙,带着画扇又出了殿门。
画扇老不满意道:“公主最疼的果然不是奴婢,出宫玩耍就带着清风,出门找茬就带着奴婢,奴婢何其命苦啊。”
宋肆意抬手戳了戳她的脑袋,揶揄道:“正是因为疼你,所以才带着你啊,出宫有什么好玩的,找茬才有意思,你不是整天说在殿里闷得慌嘛,我带你去解闷,你还不乐意?”
画扇嘟囔道:“公主可别骗奴婢了,您哪儿是疼奴婢啊,您是带着奴婢去树敌,您就怕奴婢被人整不死,公主啊,那贤妃是哪儿又惹到您了?您为什么要去找她麻烦啊?”
刚听说宋肆意要娶找贤妃霉头时,她已经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结果还是没能逃得了她家公主的魔抓。
宋肆意想了想,道:“许是因为那张脸让我瞧着,总想揍一揍才舒坦吧。”
画扇:“........”
有病有病,绝对有病!画扇心里叫苦不迭,她家公主这病的越来越严重了,都开始有暴力倾向了。
下午本就是午睡的时间,各宫主子在这个时间大都在小憩,春末的天气炎热中又带着一点凉爽,最是容易让人产生瞌睡的感觉。
也是因为这个,所以之前宋肆意嗜睡的时候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到了贤妃住的承欢殿的时候,殿门口的宫女没有见过宋肆意,但却见过画扇,知道来的人正是最近宫里名声最大的七公主,也是把贤妃身边一等宫女蓝衣送进了司刑司的人,小宫女吓得往后一退差点摔倒。
还好另一个守殿门的宫女胆子大一些,将小宫女扶住,然后朝宋肆意行了一礼:“奴婢见过七公主,七公主可是来找娘娘的?娘娘正在午睡,七公主先稍等片刻,容奴婢去通报一....”
“不用了,都是自家人,通报什么的就免了吧。”说着,已经广袖一挥绕过宫女进了大殿。
那宫女似是没想到宋肆意如此不讲礼数,愣了一下,赶紧跟在宋肆意身后进去,边跟边道:“七公主,娘娘真的在午睡,您这样直接闯进来,惊扰了娘娘休憩,娘娘会生气的。”
宋肆意步子不停,从大殿一直往里走,走到最里面的寝殿,掀开帘子就看见了谁在梨木榻上着一袭湖蓝宫裙的女子。
听到声音,榻上的人睁开眼睛,朝她们看来,那宫女赶紧道:“娘娘,七公主非要进来,奴婢拦不住,请娘娘责罚。”
听到这话,宋肆意才正眼看了眼那宫女,见她身上穿的不是普通宫女的衣裙,腰间宫牌上写着‘一’字,恍然道:“原是贤妃身边的一等宫女,蓝衣不在,你伺候贤妃娘娘可得用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