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所料的那样,有人上来就参了宋肆意一本,说她女子乱朝纲,说她祸乱军营,还说她戏耍军营将士等等。
他就安静的站着听着,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那些人,那些人啊,自从知道宋肆意有可能是宋瑶之后,就各种想办法踩她一脚。
为什么呢?
因为怕报复啊,在宋瑶死的时候,这些人可是能耐的不行,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敌人活的好好的,当然是怎么狠踩怎么来。
那些人把罪责列完之后,宋璋好一会儿没说话,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众人心里忐忑的等着他开口。
“陆卿也来了?前段时间你不是说七妹被掳吗?可找到了?”
谁都没有想到他会跳过那个大臣,而是简单直接的就把陆之轩拉了下来,众人都是一脸懵,不知道七公主何时被掳走过。
这事儿当初被压了下来,知道的没什么人,加上宫里给的消息一直都是七公主重病,这什么时候被掳了?
陆之轩倒是猜到会是这样,抬头淡淡一笑:“没找到,但是有一点消息,只是这消息,皇上可要知道?”
“但说无妨。”
陆之轩笑容更深:“那臣就说了,臣得到消息,有人曾在驿站见到过七公主,为了找七公主还与驿站里的一个宫女发生了口角。”
“哦?”
“皇上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长阳郡主,此话正是长阳郡主所言,臣有心前去查探,可是身份特殊,不好去,未免被人说三道四。”
此话一出打脸众人,众人知道他含沙射影的是什么意思,可谁也不想这个时候站出来反驳,说句实话,大家都觉得赵远的死和他有关。
毕竟谁都知道陆相和李尚书不对付,现在李召忠走了没了多久赵远就惨死,怎么想斗殴觉得陆之轩很有嫌疑。
对此陆之轩当做不知道,连个多余的眼色都没给。
他只看着宋璋,等着宋璋回话,宋璋也看着他,冕毓后一双眼沉的不行,但嘴角却带着笑:“陆卿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广平皇绑架了七妹不成?”
陆之轩道:“臣并未这样说,只是皇上这样问了,臣就将听到的说了,至于其他的臣便不晓得了。”
殿上的人都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这俩人之间虽是笑着,可就是让人觉得害怕,就连安然都敛起了吊儿郎当的笑皱起眉来。
“如此,那就把长阳叫来问问,若是陆卿你说了谎,孤可不会轻饶。”
“臣自然不敢欺瞒。”
长阳被叫来是一个时辰后,几乎是跑着来的,宋璋把陆之轩说过的话又问了一遍,长阳气道:“可不是,我还要去查来着,被一个不长眼的宫女拦着,那宫女还说七公主活不久了,咒我皇家人那我能忍吗?直接一巴掌就扇过去了,这广平皇怎么教的规矩?这种人怎么能带出来丢人现眼?”
殿上的人嘴角抽抽,都知道她蛮横,也都不去招惹她。
宋璋问道:“你可看清楚了?真的是七妹?”
长阳道:“眼睛又不瞎,就和他们那儿的一个什么神医待在一起,不信的话,皇上您可以去把那个神医叫来问问。”
宋璋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陆之轩,如果这一切宋璋一直都知情的话,那慕寒的事情他也一定知道。
而慕寒和宋肆意一起在边关的事情他肯定也知道,上驿站哪儿能找到人。
只需一个眼神,陆之轩就明白了一切,原来一切都是这姐弟俩的局,旁人自以为将这俩人网在局里,怎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被网的是那些下网的人。
长阳今日的话是他拜托安阳王交待的,一是为了帮沉鱼洗洗身上的污点,一是为了给他一个离开都城的理由。
驿站是不可能真的让人去查的,宋璋不会傻到在这时候和月寒木撕破脸,他只是轻笑:“长阳,你定是眼花了,不管怎么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总要给人家赔个礼,回去后让王叔带着你去给人道个歉,承认错误,广平皇是个大度的人,不会与你一个小姑娘计较。”
算是直接把话题错开了,什么神医什么驿站都不提半分。
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情,长阳很老实的下去了。
众人还没明白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宋璋又道:“广平皇来我天启那么久,孤一直未能好好款待他,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办法给广平皇一个难忘的天启之行?”
这是示弱?求好?
众人更加不明所以,也更加猜不透宋璋是个什么意思,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安然适时插话:“择日不如撞日,也算是为长阳郡主给广平皇赔个罪,臣听闻广平皇极其喜欢热闹,那就办个热闹的宴就是了。”
宋璋刚要点头,安然又道:“方才其他大人也说了,边关传来消息说是七公主在那边,臣觉得不管真假,还是派个人去看看的好,边关开战在即,若是什么人假扮了七公主扰乱了军心可不好。”
他话音刚落,陆之轩就看了过去,要不怎么说俩人心思相通呢,陆之轩起的是个什么心思他都知道。
有人起了这个头,就有人去附和,那些刚消停了一下的大臣立马附议,倒有种逼人的意思。
宋璋沉着脸皮笑肉不笑问:“安卿觉得谁去合适?”
“臣觉得臣就很适合、”
此言一出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惊了,这毛遂自荐的还敢不要脸一点吗?
安然道:“若真是七公主,去的官小了显得不尊重,若不是七公主,臣也能好好训训那边关的守将,当然,除了臣也可以是陆相,只是臣觉得陆相事务繁忙,应当脱不开身,安臣只能自荐了。”
这几乎不算是选择题,就只有两个选择,其中一个选择还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错的,众人都知道陆之轩对宋肆意的感情,自然不会让他去。
不等宋璋回话,就跪倒了一群附议让安然去查的,一个个言辞要多诚恳有多诚恳,要多认真有多认真,只是这诚恳和认真里带了多少恶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