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带出来的,跟着我就好,等我到了地方,你若要走我肯定也不拦着,至于月海那边,只要陆之轩还在,我也不是很担心,也许,等你回去,你想要的金蝉脱壳也能成功了。”
模棱两可的话听的慕寒更加不安心了,他抓住她的胳膊,紧皱着眉头询问:“你到底要做什么?这是要去哪儿?我看你可一点也不怕被人追上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肆意被迫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笑道:“你都跟着我走了两天了,现在才问这句话不觉得有点晚吗?”
“所以你到底是要去哪儿?”
宋肆意看向树林深处,穿过这片树林就到临城了,陆之轩应该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她不会一声不响的就走,所以走之前她写了封信给陆之轩。
信里说了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让他在临城备好快马还有几个暗卫,最好还能帮她抵挡住月寒木的追捕,并且再三叮嘱让他护好都城的安危,自己不日便归。
但这些没必要告诉慕寒,她只道:“去做我必须要做的事情,等过了这片树林,你我就安全了。”
月寒木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她并不知道,不是说不信陆之轩的能力,而是因为陆之轩要做的事情太多,和月寒木对抗还真不一定能赢,加上这后面还有她那令人糟心的弟弟。
看出她不会说出来,慕寒心中虽不安,也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
又走了好半程的路,宋肆意开始没话找话:“我有一件事一直没想明白,如果柳延和你们有关系,那许乐呢?安然都能回来入朝为官,那许乐现在在哪儿?”
许乐曾口口声声说自己合作的人是天狼皇子,这话她原是信的,但现在越深入这件事就越多诡异之处,倒让她平生出了几分疑惑。
她从添戈那被陆之轩带走后,也查过许乐的行踪,可这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了踪迹,几番查询未果,她就把这事儿暂时放下了。
反正现在赶路无聊也是无聊,而且慕寒说不定真的知道些什么,那就问问好了。
“她哪儿都没去,还在霜城,只是被人藏了起来,你们自然找不到她。”慕寒始终警惕的注意着四周,天色渐暗,他怕这树林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存在。
宋肆意品了品他话中的意思::“是柳延把她藏了起来?为什么?我虽生许乐的气,可也没想把她怎么样,左右就是有些话想问问她,又不是要杀她,藏她做什么?”
而且许乐不是说恨柳延吗?
“这些事情说不明白,柳延这样做有他自己的想法,许乐那人心里有些扭曲,不过,谁经过那样的事情心里都会有些扭曲,你救下的那个朝阳也是一样,离开霜城的时候,柳延正在找大夫给她治病,现在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害过你,,你理她做什么?”
提起许乐这个人,慕寒是很讨厌的,所以在柳延请他给许乐治病的时候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关于这些宋肆意可不知道:“她是害过我,可是归根结底也是我错在先,如果不是我持有偏见对她多有不待见,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当时严格上折子的时候她能稍稍细心一些,或者给出一点关心,许乐又怎么会顶着郡主的头衔被一个官员之女欺负的这么惨。
因为也曾差点受过那样的罪,所以无比清晰的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也是因为知道那样的痛苦,所以才怨恨不起许乐。
“慕寒,你以后如果见了她,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我是没办法当面同她说了,这辈子怎么说都算欠了她,如果可以,让她带上银子离开霜城,郡主那个身份当舍就舍吧,也不是什么荣耀,留着也是拖累。”
就如她的长公主头衔,不要就不要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么多人都在骂着这个头衔,她要来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慕寒听她像是交待身后事一样,不满的皱起眉:“要说你自己去说,我和她又没什么关系,谁要给她带这个话,这种差事别找我。”
宋肆意看着他没有立马反驳,就只是带着一抹轻柔的笑弯着眉眼看他,把他看的不自在了,才开口:“那么,慕寒,你和我又是什么关系呢?这个问题我从一开始就想问你,现在才问,希望不晚。”
若是从清风来到她身边开始就是一场骗局的话,那在小茶馆和慕寒的见面就颇为让人深思了。
难怪他什么故事不讲偏偏讲的是郑悭被灭满门的事情,难怪他能一眼道破她的身份,难怪麒麟玉在她身上以及金吾卫是她的人他会知道,难怪他那么信她,原来,从很早之前他就一直知道她。
可是,就算知道,又为什么对她好?
慕寒瞳孔骤缩,仓惶低下头躲开她的审视,有些事情在一些人心里就是个秘密,不能去深究。
“你在瞒着什么呢?慕寒,……你我以前见过吗?”在很久很久以前,或者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是不是见过她?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还是宋瑶的时候,她也去过很多地方,然而,非常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没出过天启,又怎么会和慕寒见过呢。
一个嘲讽的笑还未扬起来,她看见慕寒的神情时僵在了那儿,那是一种让人觉得压抑隐忍到极限的样子。
她突然想起这个眼神曾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时却想不起来,带着一种迟疑她问:“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离开过天启,相对的也应该没有见过你,却忘了换个方向思考,慕寒,你以前来过天启吗?”
慕寒极其缓慢的抬起头来,然后极其苦涩的笑了起来:“殿下,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的这种聪慧,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有些事情殿下何必问的那么清楚,有时候装傻充愣也是很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