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问号问的沉鱼一脸懵:“……为什么?”

李池差点气笑,糕点都吃不下去了,把手中的糕点吃完,又倒了一一大杯水喝完,这才顺了点气:“皇上忌惮殿下,一直一直都忌惮,如今大家都知道陆之轩对七公主的喜欢,皇上还是要推翻之前的赐婚,而是把你赐给了陆之轩,原因就是你是安阳王的女儿,你懂吗?”

虽然很想说自己听懂了,但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沉鱼还是果断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没听明白。

李池又一个白眼翻上天:“我的天,你能在尔虞我诈的都城活这么大,你父王真不容易。”

吐槽了一下沉鱼,她继续正题:“安阳王是先皇留下的唯一幸存的兄弟,沉鱼,你要明白一件事,你父王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

同理,七公主也就是殿下,对你父王是敬重的,所以,与其说皇上给你赐婚,不如说皇上是想用你父王牵制陆之轩,毕竟,陆之轩就是看在七公主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你或者对你父王做什么,这样说总该懂了吧?”

再说不懂,她就要打人了。

沉鱼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在努力消化这个事情,等消化完了才点头表示听懂了。

听懂了之后的沉鱼,比之前更忧愁了,“那我岂不是必须要嫁给陆之轩了?可我又不欢喜他。”

李池呵呵:“谁让你之前误导百姓,表现的你为了陆之轩要死要活,现在说你不欢喜,你觉得谁会信?”

沉鱼欲哭无泪,当时也是因为知道陆之轩一定不会欢喜她,所以她才紧追不舍,为的就是吓退那些来求娶的公子哥。

哪儿能想到,会给现在的自己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啊!

“其实也不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李池见她确实很忧愁,好心的倾着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什么可能?”

李池敛起笑容,认真道:“找到七公主,最好是找到活的七公主,你不是说了嘛,七公主和陆之轩是秘密成了亲的,所以,她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陆之轩娶你,只要七公主回来,赐婚一事就有办法扭转。”

她就不信了,皇上真的一点点情面都不讲,就算再忌惮自己的姐姐,也该有情谊存在,再说,七公主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吧。

像是迷路的人突然有人给她抛了一棵橄榄枝,沉鱼立马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是啊,所有的一切还不是以为七公主,只要找到了七公主,一切就有商量。

“那我们要怎么找?你之前不是说要去驿站吗?咱们现在就去吧。”她是恨不得马上找到宋肆意,然后立马让皇上收回旨意。

李池拉出急匆匆要出去的沉鱼,无语的想打人:“你先坐好,什么东西就急吼吼的,你去驿站不得做些准备啊?就直接这样去,人家傻子都知道你是有所图谋,给我坐好,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抛弃自家只会围着宣明转的老爹,现在的沉鱼是全面的信任李池,只要能把这事儿解决,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管了。

…………

春风三月,无限风华,都城一片喜气,她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醒来,看着窗外洒进来的光芒,她有片刻愣怔。

贴身宫女清风端着洗漱水从外面走进来,她坐在床边,脱口问出:“外面不下雪了吗?”

放下洗漱水,清风回身笑的一脸欢欣:“殿下说什么呢?春风三月的哪儿来的雪?今儿可是皇上的生辰,您昨晚上休息的时候就特地嘱咐今早早点叫您起来,不想,奴婢还没叫呢,您自个就已经起来了。”

她听的云里雾里,春风三月?昨儿不是还大雪漫天吗?怎么那么快就到阿璋生辰了?还有,青然去哪儿了?她怎么知道这人叫清风?

脑子混沌一片,她觉得自己好像哪儿弄错了,又想不起来是哪儿错了,甚至想不起来什么人不见了,只知道今儿好像确实是阿璋的生辰宴,她应该早点起来为他举办生辰宴。

一大早出去,轻车熟路的安排着一些事宜,好像这件事已经做了很多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她心里有疑问,阿璋什么时候当的皇上?那她父皇呢?

浑浑噩噩的把一切事情安排好,夜幕降临的时候,她坐在梳妆镜前,任由清风给她梳妆画眉,给她换上繁重的茜素红孔雀公主服。

一身盛装,她见到了阿璋,眉眼和她几分相似的阿璋穿着金龙朝服坐在高位上对她颔首轻笑,她回以一笑,这场景似乎很熟悉,又不知为何熟悉。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她觉得这是她,又觉得不像她,在尚书李召忠领着群臣连劝了差不多一轮酒之后,她就已经开始晕了,诡异的是她又觉得自己无比清醒。

她甚至看见阿璋对着清月使了个眼色,然后清月急匆匆的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自己一阵心悸,片刻也不想待在这儿,就想回去。

这个时候是,贤妃突然上前莫名其妙的泼了她一身的酒,她心中着恼,却不知在恼什么,耳边只能听到阿璋训斥那妃子的声音。

然后,阿璋到她身边,虚浮着她的胳膊说着些什么,她听不清,脑子里突然闪出一句话,她侧耳问阿璋:“你让清月去拿什么了?掺了毒的醒酒汤?还是要我和父皇一样躺在床上造成病死的假象?阿璋啊阿璋,你要我的命,只需说一声就是,何必那么大费周章?”

说完这句话,不再看宋璋是什么神色,她晃晃悠悠的推开了他扶着她的手,在宫女的陪伴下扬长而去。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最近这段时间的诡异之处在哪儿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像个旁观者一样在看着这一切。

她看着那叫宋瑶的小公主每天的点点滴滴,看着她说出这番话,一时有些不明白,如果那人是宋瑶,那自己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