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统领被她吓得浑身一哆嗦,另一只手的疼痛还在蔓延着,让他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不是说这宫里的宫女都很温柔体贴吗?这怎么一个两个的跟疯狗一样?
挨了踹的小侍卫看着跑没影了的白婕妤,问自家老大:“这人跑了要追吗?”皇上可是下令说只许进不许出的。
侍卫统领刚想说‘追’,手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一声哀嚎压在嗓子眼里,他低头看着那又咬着他手的画扇,瞬间就忘了自己的手下刚才在问什么了。
“你松口松口,快点松口,再不松口我打人了哈!”侍卫统领挥舞着另一只也挨咬了的手,忍着痛哑着声试图吓唬这胆敢咬他的小宫女。
画扇缩了缩脖子,当真松了口,依旧呲着牙瞪他:“你刚放走了得罪我家公主的坏女人,等会儿我要是回去挨骂,你也别想好过!”
这时,身边稍稍文静一些的清雪挪着小步凑过来,看着人侍卫统领像被狗咬了一样的手,在心里默默为画扇竖起一根大拇指的同时,还不忘皱着小脸把这场闹剧演到底。
“画扇,白婕妤跑了怎么办?公主会不会生气啊?我们肯定会挨罚的吧。”
画扇继续瞪那侍卫统领:“不怕,公主要是罚了咱们,咱们就出来找这些人算账,——嗳,对了,你刚打到她几下?”
“啊?我想想啊,好像是十二下,你呢?”
俩人说着已经抱着扫帚转身朝殿门走去,画扇很是骄傲道:“那你没我多,我打了十五下。”
“但是公主说的是打五十下,我们都没打够,……”
几个刚刚参与了拦人的侍卫以及侍卫统领嘴角抽抽的看着俩人边说着话边进了大殿,挨踹了的小侍卫苦着脸摸着自己被扫帚打歪了的发髻:“我怎么觉得,那十几下是打在了我身上呢?”
侍卫统领看着几个被打的发髻歪的乱七八糟的手下,没有说话,天知道那叫画扇的宫女可是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的打在他脑袋上,不仅如此,还咬了他两口,但作为侍卫统领他怎么可能会把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去。
于是其余侍卫就看着自家老大顶着一头比他们还乱的发髻,岿然不动的立在殿门外,尽职尽责的完成皇上交待的事情。
小侍卫们回到各自的岗位,被打懵了的脑袋总觉得忘了什么,咦?他们是为什么会被打的来着?
画扇和清雪一进大殿,就吓得赶紧丢掉了手中的扫帚,俩人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而殿内宋肆意还坐在主位上淡定的喝着茶。
看着自己的左膀右臂,她笑了笑:“怎么样?打得痛不痛快?”
画扇哆嗦着手,哪儿还有半点刚才的霸气,一脸菜色道:“我的公主嗳,这种事儿可别有第二次,太吓人了,奴婢那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啊,那些侍卫要是一个发怒,砍了奴婢都有可能哦。”
真是差点吓死了,居然让她们出去打那些侍卫,打的越重越好,这不是开玩笑嘛,那些侍卫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让她们去打那些人,跟要她们找死有什么区别?
清雪稍微好一些,毕竟以前跟着宋瑶时没少做被这个还不讲理的事,只心里还是有些后怕:“那些可都是皇上派来的人,万一他们去皇上面前告状可怎么办?”
宋肆意瞧着她的左膀右臂,笑的十分和善:“不会的,宫里的侍卫不是御林军那些少爷兵,没那么大的气性。”
但是画扇和清雪表示不信,就算不是少爷兵,这么平白无故的被打,也会生气的吧。
宋肆意:“呃呃呃,好吧,其实他们有些傻,所有的脑子都用来执行命令上了,对于命令外的事情并不会怎么管,你们完全可以放心。”
抱成一团的俩人依旧持怀疑态度。
宋肆意轻咳:“打都打了你们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而且,是谁之间信誓旦旦的说不怕的?做人怎么能言而无信呢?咳咳,你们别那样看着我,虽然我偶尔也会言而无信,但那是情势所迫,来来来,这个时候咱们怎么能窝里横呢,应该一起努力扛过这次的困难,对吧?”
画扇呵呵冷笑了两声,“那您告诉奴婢们,您把东西交给白婕妤,就不怕她转身把您给卖了?”
经过刚才的打人事件,清雪已经自觉的和画扇达成了针线,闻言也点头:“对啊,白婕妤这人奴婢觉得不怎么可信,万一她出去之后反悔,您可怎么办?”
耸耸肩,宋肆意无所谓道:“那就等死呗。”
“咳,”在看到俩人冷下来的脸后,她又立马解释道,“我相信她不会,不是有个词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咱们现在都出不去,唯一能出去的也就只有她了,一来她不是咱们殿里的人,二来,她是皇上的妃子,就算出去也没人会怎么着她,这次,完全是靠赌了。”
就赌在白婕妤心里,李召忠够不够分量了!
宋肆意被软禁的消息整个都封锁了起来,随后又传出帝王身体不适取消了早朝,宫门口的侍卫也换了,陆之轩几次想进宫找宋肆意都被拦了下来。
宫里的戒备突然就森严了起来,陆之轩觉得不对劲,又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贸然闯宫,那不是等着把自己的把柄往人家手上放嘛。
在宫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就见白婕妤领着宫女走了过来,离老远就扬声阴阳怪气的对身边的宫女道:“这可真是奇了,皇上不是说今儿不早朝吗?陆相大人在这儿做什么?”
陆之轩最不喜欢的就是和宫里的这些女人打交道,尤其是不喜欢和宋璋的女人打交道,皱了皱眉转身就想走。
“怎么又突然要走了?难道陆相大人不是来见七公主的?我会错了意不成?”
听到这话,陆之轩又停下脚步,静静看了白婕妤片刻,随后笑了:“原是想找皇上说些事情,再顺便去看看肆肆,不料今日宫里不许进入,只能等明日再来了。”
白婕妤也笑道:“相爷和公主真是恩爱非常啊,一天不见都不行,这以后要是成了婚,可就是令人艳羡的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