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自己又哪里说错了话,陆大人很无辜的揉着被拧的地方。

画扇再不想待下去,飞快的奔出了房间。

此事一直到吃早饭宋肆意都在气着,任凭陆之轩怎么哄都不行,见哄不好了,陆大人就开始扯开话题,意图能淡化娇妻的注意力。

“今天要回宫吗?”

宋肆意吃着他夹过来的一块笋咬了一口,很脆,“嗯,要回去跟阿璋交差。”

“那你小心些,这两天宫里不太平,那些人急了什么事都会做出来,你一定要留神。”知道拦不住,他只能多嘱咐几句。

“知道了,你也别太担心,我现在对宋勉来说没什么利用价值,他完全不会管我,至于其他人,我不去理会就是。”

不是不想待在这儿,只是她终究放心不下宋璋,一夜未回,那孩子还不知道又怎么想的呢,她总要回去稳住他的情绪。

再说了,宋勉在宫里,放着只豺狼在宋璋身边,她心里不踏实,后天说的是那两位皇子动手,谁能保证宋勉和添戈不会横插一脚。

知道她的担忧和顾虑,陆之轩道:“宋璋身边有暗卫,没那么容易让人得逞,倒是你,身边没几个可用的人,我让阿旺陪你进宫吧。”

“不行,出入宫带个暗卫像什么样,阿璋知道了又该起疑,到时候平白添些没必要的麻烦,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虽说不如以前,但也不至于没用到连活下去都成困难,那个宫里她谁都不怕,就怕宋璋和她站在对立面。

因为这一打岔,她就忘了早上发生的事儿,和陆之轩讨论了一会儿朝堂上的事,吃过饭她就和画扇回了宫。

相府门口,陆之轩一身紫衣负手身长如玉,马车都看不见了还不愿移开视线,安伯走过来笑道:“别看啦,夫人都走远了。”

陆之轩眯了眯眼睛,唇边带起一点笑来:“人都处置了吗?”

“已经按您的吩咐将那些尸体扔到了李家的大门口,主子,您觉得这会是谁派的人?”昨夜居然有人敢来行刺,好在都被暗卫们拿下,这才没有扰了主子的洞房花烛夜。

陆之轩冷哼:“还能是谁,除了那些人,还有谁更希望我在这个节骨眼死,不自量力的蝼蚁,他们既然敢招惹我,就该想好要付出什么代价!”

方才面对宋肆意时的柔情全部荡然无存,他还是那杀伐果断冷面无情的相爷,那些自以为他好欺负的人,一旦触到了他的底线,就要承受他的怒火。

一个一个的都想扑上来咬一口,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吞下这块肉,皇位是谁坐他一点也不在乎,左右谁坐都行,只要不荼毒百姓就好。

但是,肆肆选择了宋璋,那他就只能爱屋及乌的也选择宋璋,敛住满目的狠厉,他吩咐安伯:“让宫里那边保护好七公主,七公主若有任何闪失,让她们提头来见。”

“是。”安伯又道,“老奴有句话可能不太中听,主子,长安王于您怎么说也是多年师徒,若真走到那一步,您真能一点情面不讲吗?”

陆之轩沉默了一下,“不至于走到那一步,他狠不下那个心,若真有那个打算,这么多年宋璋也不知道死了几回了,他回来虚张声势的做了这些,不过是求个答案。”

有人能在岁月的变迁中变得面目全非,有人千帆过尽依旧保持初心不变,前者如他,后者如宋清和宋瑶。

宋瑶也好,宋肆意也好,不管面貌怎么变,不管经历多少,她心里想的还是那个防着她压制着她的弟弟,。

而宋清,更是个心软的人,当初能把皇位拱手让出,就说明他对皇位没多大意思,如今拿回麒麟玉召来金吾卫,与其说是跟宋璋抗衡,不如说是做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看。

师徒多年,他对宋清再了解不过,那人一辈子都不会做让宋瑶厌恨的事,不过是因为青然的死心里过不去,就总想找个办法弥补这份过不去的愧疚罢了。

安伯道:“如此倒还好,长安王也是个善良的孩子,就是可惜了。”

可惜坐在皇位的人不是长安王,不然哪至于出这么多的事,皇室不也至凋零到这个地步,这场动乱过去,也不知道又是什么样子了。

陆之轩冷笑:“确实是可惜了,他如果心狠一点,对谁都好。”

安伯听出他话中嘲讽之意,知晓这话题不能深谈,转了口道:“那个朝阳姑娘您打算怎么办?别院里的下人今早来回,那姑娘一直在闹着回来,别院的下人怕伤到她已经挂彩了好几个,长此下去,旁的倒还罢,老奴就怕扰了周遭的人。”

这话说的比较好听了,早上回来禀报的小厮一脑袋的血,说是那朝阳姑娘拿花瓶砸的,别院里但凡能砸的东西那姑娘偶读给砸了遍。

丫鬟和小厮去拦反而都挨了打,因为主子也没给个明确的话,他们也不敢怎么着她,她就变本加厉的打人,还一直嚷嚷着自己才是七公主,说宫里那个是假的,骂的十分难听。

安伯活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那朝阳姑娘一看就是个心术不正的,还总想往主子身上凑。

别说宫里那个不是假的,就算是个假的,那也是他家主子喜欢的,怎就不知真假无所谓,能得到人心就是好的呢。

陆之轩一听朝阳的名字就攒起了眉头,显得十分厌烦,他记得这姑娘以前不这样啊,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像个市井泼妇?

“近些天暂时不管她,你派个人去就说我说的,不必拿她当主子看,再闹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把人治的服帖,连个小姑娘都整不好,还怎么当我相府的下人。”

不是他无情,已经给过朝阳好几次机会了,可朝阳始终认不清局面,总想把肆肆拉下马,拉下马也就算了,还总想踩几脚上去,那他就不能忍了。

人心其实不大,只能装下那么一个人,朝阳看不明白,觉得他欢喜的是七公主,怎不知在宋瑶未死之前,自己和她说的怎么样的清楚明白,他欢喜的从不是那副皮囊,而是那副皮囊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