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眼中满是鼓励,也是在告诉他,一枚玉佩而已,他有玉佩又如何,这皇位是你的谁都夺不走。

“是吗?那如果,我说,我想要那麒麟玉呢?”如果我想你去帮我拿回麒麟玉呢?君王枕畔从来都不愿他人酣睡,麒麟玉就像一块巨石悬在他的头上,而宋清就是站在是石头上的人,指不定哪天稍稍用力,他就会被石头砸的再起不来。

宋肆意想到了会是因为长安王的事情,没想到会是让她去拿回这麒麟玉,这可真是难为人了,本就是人家的东西,她有什么资格去拿?有用的什么身份去拿?

面对着宋璋那带着紧张与逼视的眼神,那个‘不’字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这孩子现在的心思太多多疑了,自己如果拒绝,指不定这孩子又会怎么想。

无奈至极,她只能道:“我试试吧,。”

宋璋似是笑了一下:“是皇姐的话,一定可以的,皇兄最疼的就是你了,你的要求,他不会不应。”

都这样说了,就是要她务必把麒麟玉拿回来了,宋肆意简直想抽人了,可她不能,那是君王,其次才是她的弟弟,她可以打弟弟,却不能打君王。

“阿璋,我能不能问你件事?”

“什么事?”

深吸一口气,她道:“清月是不是你的人?”

“……为什么这样问?”没有否认,便是承认。

宋肆意轻笑:“我一直都奇怪,宫里宫外的暗线只有她们四个人知道的比较清楚,是谁能在我出事的时候,一夜间就把这些暗线全部铲除了呢?”

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有些怀疑了,不过并未怀疑到宋璋身上,只想着定是这四人中有谁背叛了她。

把四人从浣衣局弄出来后,也不见宋璋罚她,如今想来那时候宋璋之所以默许,不是因为多信任她,而是因为这四人中有他的人,所以才会纵容她带着四人。

四人出来后,她率先去了未央殿把麒麟玉带到自己身上,之后清月就闹着要去未央殿照顾长公主,还一副效忠的不行的样子。

“应该是你给清月下达了命令,让她去未央殿监督着宋瑶,一方面挑拨我和宋瑶的关系,一方面还可以给你传达宋瑶的所作所为,我说的对吗?”

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表面上她和是一起的,而他也给了她相应的信任,实则依照他的猜疑之心,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信任一个人。

为了防止她和宋瑶有什么亲密关系,所以安插了清月过去,随时随地的挑拨她和宋瑶的关系,而宋璋刚刚也说了,未央殿的线人没找到麒麟玉。

谁有资格来回进入未央殿?除了宋瑶本人,就只有碧桃和清月这两个人了,碧桃是天狼那边的人,那就只剩下清月了。

宋璋微笑:“清月被你猜到我能理解,她在宋瑶那里也没什么用场,自从碧桃去了之后,那个人就开始防备她了,皇姐是何时怀疑她的?”

证实了心中的猜想,宋肆意却不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她道:“不知道,就是福至心灵的这么一猜,没想到还猜对了。”

“皇姐聪慧。”

“我倒希望我没那么聪慧。”都说傻人有傻福,她原先不信,现在信了一点,也许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确实要过的开心一些。

答应了宋璋帮他去拿回麒麟玉,她不想在宋勉面前说的太多,让他注意自己身边的人她就先下去了。

宋璋也没再拦着,俩人这个时候见面说话总弥漫这一种尴尬的氛围,谁也不像和对方多待一会儿。

拒绝了元福送她回去的请求,她自己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几经转动,本来还想说在天狼皇子的事情没解决前她躲着点长安王,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被赶鸭子上架的要去找长安王了。

一想到很快就要去见长安王,她内心是无比拒绝与不安,随着昔日故人的一个个出现,她现在都不知道还有谁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低低轻叹,她思索着该怎么去见长安王,怎么开口提起麒麟玉的事情,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一惊伸手就要拔头上的簪子。

“皇姐走这么快做什么?我方才喊了那么多声皇姐都没听到吗?”

手刚触到头上的簪子,就听到身后人的话,她顿了一下,拔簪子的手改成了捋发,站定,回头看来人,她笑道:“三弟不在殿里和皇上批阅奏折,跑来追我做什么?”

宋勉听出她话中嘲讽,笑道:“皇上自愿给我看,不是偷来不是抢来,皇姐何苦对我敌视那么深?”

对啊,人家不是偷不是就能得到宋璋的青睐,你呢?你使出浑身解数,人家还不是边儿都不给看一下,如此对比,简直嘲讽至极。

宋肆意道:“八年多未见,你这嘴皮子可真是利索的不行,巧舌如簧哄得阿璋信了你,三弟,……阿勉,他没害过你,有什么怨恨,你大可对着我来。”

她站的地方也是巧,四周什么都没有,谁从哪儿过一眼就能看见,根本藏不了人,俩人身边又没什带什么丫鬟侍从,她也就没必要再虚与委蛇,而是直接就把话挑明了。

像是料到她会这样,宋勉没有一丝的惊讶,而是负着手走到她旁边,看着宫里的红墙黄瓦,笑道:“皇姐总是这样,明明都是弟弟,对待就这么大的差别,想来,以前宋圭会那么怨恨你,也不是没有道理。”

先是搬出先皇后,再搬出宋圭,今儿他是不把她惹得骂人心里不舒坦啊。

宋肆意在他面前也不伪装,冷着脸道:“陈年往事,提起来有什么意思,你如果觉得这样就能击垮我,未免太小看了我。”

宋勉笑道:“这些自然不能击溃你,那如果我告诉你,你当年杀宋圭不是意外,而是你如今当心肝一样护着的弟弟所谋划好的,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呢?”

心头剧烈的震动,她觉得自己从指头尖开始一路麻到脑门,麻的她连张嘴都有些困难,“说话要有证据,没证据你觉得我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