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溜达第二遍的时候绕路去了趟厨房,发现掌勺的居然不是缺心眼的格辛,本以为是可以换个食谱了,可是在看到砧板上的冬瓜个排骨时,她木着脸就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受格辛荼毒太严重,还是这么多人都只会这道汤,反正她已经不想去说什么,只是好奇把挑子撂给掌勺小土地的格辛去了哪儿。

其实她都做好添戈跟她插科打诨的准备了,没想到添戈比她还疑惑的反问道:“嗯?他不在厨房做饭吗?”

宋肆意:“……”

“不在,换大厨了。”

添戈更疑惑了:“嗯?这里还有别的会做饭的吗?”

宋肆意:“……”

在宋肆意满心的不安中,那原以为承了格辛半吊子厨艺的小徒弟把端着汤上来时,打破了宋肆意最后的一点幻想。

只见那一碗说不出什么颜色的汤里,散发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她硬着头皮夹了块冬瓜和排骨给添戈,心想,只要他吃了没死我就试试,至于其他看不出什么的菜她是连夹都不想夹了。

破天荒头一次被夹菜,添戈的内心是拒绝的,在宋肆意和新‘大厨’的殷殷期待下,他夹起了冬瓜咬了一口险些给吐了。

然后放下冬瓜再咬了口排骨,唔……貌似还带着血……

添戈十分从容的放下筷子,十分从容的看着宋肆意,十分从容的给了个评价:“还可以,吃不死人。”

宋肆意:“……”

宋肆意:“可是,你的脸……绿了啊,真的没关系吗?”

那新‘大厨’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而后颤巍巍的拿着筷子吃了口自己做的菜,登时倒地不起。

宋肆意伸脚踹了踹那不知死活的‘大厨’,神色复杂的看了眼从未见过的惨烈的饭菜,她果断的摇头:“我觉得我没那么饿了,你要不然全吃了吧。”

闻言,添戈脸上的绿意貌似又深了些,他也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我觉得我们还没那么大的仇恨……”

与此同时,院子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同样脸色惨绿的随从,进门的时候脚步虚浮的被绊了下直接摔在了添戈面前。

那随从就势一把抓住添戈衣衫下摆,拼着最后一口气道:“主……子,饭菜……有毒!”

宋肆意看着又一个成功倒地的人,心中不禁唏嘘了一下,转而对添戈道:“不得了啊,你又得一员大将,就这破坏能力,完全可以祸祸整个军营啊。”

添戈忍了半天,不甚清明的脑子才算清明过来,一听到她这话神色更加复杂了,举手做了个手势,那些藏在暗处尚未来得及去吃饭的暗卫跳了一个出来。

“兄弟们怎么样了?”

暗卫看了眼桌子上看一眼辣眼睛,看两眼可能要瞎了的饭菜,十分沉痛道:“都趴下了。”

嗬!破坏能力确实不一般,这要靠打的,这么会儿功夫可不一定能让全军覆没。

添戈:“格辛和扶桑呢?”

暗卫抬眼看了下宋肆意,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她有些多余,她也不是没眼力见的人,施施然起了身远离这一桌的‘毒药’往外走去。

还没过门槛,添戈就叫住了她:“我这都‘全军覆没’了,你这是出去溜达还是趁机逃跑呢?回来坐着吧。”

心里的小九九被识破,她耸耸肩对着那暗卫一副‘你看我也是被逼着听的’表情,重新坐回了位置。

添戈:“说吧,他们俩去哪儿了?”

那暗卫硬着头皮一五一十的把格辛二人如何半夜一身夜行衣跑出去如何回来,天蒙蒙亮又是如何暗戳戳出去都说了遍。

“主子要属下派人去找吗?”

添戈脸上的绿已经变成了青色,显然是被气到了,可当着送宋肆意的面不好发作,他沉声道:“把二人给我抓回来,依照军法伺候!”

“是。”

宋肆意静静听完,一点自己的想法也不发表,就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像尊入定的佛。

添戈不想再看桌子上的东西,走到宋肆意那边,拉起她的手将她拉起来,在她一脸的疑惑中道:“你从昨天上午起就没吃东西,这样不行,我带你去吃东西。”

这个‘去吃东西’她以为是带她去厨房找一下有没有什么可以下肚的东西,没想到是真的带她去吃东西。

站在都城繁华的街道上时她还觉得有些懵,看了眼紧牵着她的手在前面走着的添戈,她压低声音问道:“你就这么把我带出来了?不怕我趁机跑了?”

添戈头也未回道:“既然把你绑来了就不能让你伤了身子,你会不会逃跑我又不知道,格辛他们还不知道什么能找会来,总不能因为这个不知道让你一直饿肚子,这个对你而言不公平。”

嗯?这会儿知道讲公平了?那绑人的时候这么就没想到呢?

她出门的时候被添戈拿了个羽笠戴在头上,刚好能遮住她又是撇嘴又是翻白眼的小表情,冷不防正好好走着的添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吓得她表情没收拾好有些滑稽。

所幸隔着羽笠添戈并看不到,她悄悄收拾好表情,问道:“怎么了呢?”

添戈道:“你也别想着逃跑,你身上我真的下了毒,跑了的话,你会死。”

宋肆意四处乱瞟随口敷衍:“知道了知道了,我惜命的很,不敢逃行了吧?”

添戈却并未见有任何放松,天知道除了那毒不是他下的之外,其他说的都是真的,那毒是真的会要了他的命呐。

可是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随意样子,他终究说不了什么狠话,只能继续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找吃的,只那手牵的更紧了些。

俩人找到一间包子铺,点了几个包子和两碗粥,经过早上的荼毒,让这平日里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包子立马变成了人间美味。

包子铺不乏来吃包子的人,人多的地方就会有杂谈,她这慢条斯理的吃着包子,耳朵里都能被迫的灌进一些朝堂政事。

“丞相大人这是大多少天没上朝了?我听我一个在宫里当差的远房亲戚说,朝堂上现在可乱了,大臣们各持己见,皇上都有些压不住了,这可怎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