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池半个身子挂着,沉鱼感觉自己要被压断气了,在那勾着自己脖子的肥嫩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她啐道:“你可死一边去,本郡主没气死在家里也要被你压死在这儿了,那什么,我这儿有消肿的药,你先回去洗洗脸,我等会儿给你拿过去。”
画扇跟这俩人也算是待习惯了,没那么多讲究规矩,只道:“行,那我们先过去了。”
几人转身走的时候还能听到沉鱼在那儿骂李池:“你能不能少吃点,感情你们家的肉是不是都让你吃了?起开起开,我喘不上气了……”
走在画扇她们身后的清雨,不知道感受到了什么慢慢停下了脚步,一回头就看见了还在院门口笑闹的沉鱼她们,这一回头刚好对上李池那双含笑的眸子。
李池就像是故意在等着她回头一样,在沉鱼看不到的时候对她弯唇一笑无声吐出了两个字,这两个字让清雨的背脊一下子崩了起来,她说的是——叛徒!
随后李池就被沉鱼给拉进了院子里,清雨傻愣的站在那儿,也不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这个李三小姐到底知道些什么?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都城外的宅院里落下两个包裹严实的黑一人,这俩人一落下就摘了差点把自己捂死的黑色面罩。
其中一人甩着黑色面罩擦着脑门的汗,喘着粗气道:“这天启的人都怎么想的?做贼就做贼,为什么非得打扮这样?还戴着这么块黑布,差点没闷死我。”
另一个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不过稍微聪明一点的先把人拉进屋子了才碎碎念道:“这边的就喜欢捣鼓这些东西,你说真要打起来,被捉了的话戴不戴最后不都得露出真面目,你要捉不住,那露不露脸又有什么关系?”
先前那人爬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碗水,咕咚咕咚两口喝完,出了个长气,才算缓过来道:“你说的不错,他们那点心眼子都捣鼓在这些东西上面了,嗳,扶桑,你说跟踪我们回来的那个暗卫,最后有没有被我们甩掉?”
扶桑刚喝完一碗水,抬起袖子一擦嘴道:“甩掉了吧,后面没看见了呢,我说格辛,这事儿你可千万把嘴守严实了,要让将军主子咱们跑进了都城,可是要生气的。”
俩人正是添戈的两个心腹扶桑和格辛。
等俩人都喘匀了气,天边都泛起鱼肚白了,睡是没时间睡了,俩人干脆换了衣裳坐在那儿聊起天来。
格辛:“我就说那姓陆的是小白脸吧,你瞧他那一院子的女人,各式各样的,一看就是……就是……”
“风流成性,”扶桑对他这种编排个人都找不到形容词的人很是无语,“不过你说的对,那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小白脸,大半夜的还在那儿喝酒等着美人投怀送抱,简直是可耻。”
俩人已经先把陆之轩定义成了那种风流多情的小白脸,因此也不管在院子里听到了什么,只一口咬定这些都是陆之轩想看美人争吵搞的鬼。
格辛道:“咱们皇子妃不能跟了那样的人,这还没成婚就弄出了那么多的情债,以后还不得让咱们的皇子妃以泪洗面啊。”
这样说着,他还脑补了一下宋肆意独守空房寂寞深闺冷的哀怨凄凉的可怜女子的形象,然后他被自己吓得打了个冷颤。
唔……这个脑补的有点吓人,他想了下宋肆意那张带着清冷眼神和似笑非笑的脸,觉得自己怕是脑子有问题了才会脑补出那种不靠谱的画面。
扶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见他打了个冷颤,奇道:“怎么了?你抖什么?”
“咳咳,没什么,这打探也打探了,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要怎么除去这小白脸?”
扶桑是个比较有主意一些的人,虽然大部分出的都是馊主意,但对于连馊主意都想不来的格辛来说,还是觉得扶桑好厉害,并且每次都十分欢快的去实践那些馊主意。
这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还是说四肢发达的人都头脑简单,怎么说俩人在战场上也是让敌人胆颤的将军,怎么一脱了战袍就成了问题儿童呢?
在清早添戈起来之前,两个商量出某个馊主意的问题儿童再次默默出了门……
宋肆意起来的时候就觉腰酸背痛哪儿哪儿都痛,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时间搞不清这会儿是天快凉了还是天快黑了。
压下满身的酸疼,她看了眼穿的好好的衣裙,心想自己也是够大意的,居然那么放松的在添戈面前睡了过去。
这幸好自己长了张让人提不起什么兴趣的脸,要是以前那张脸,可能就……
嗯,好吧,又自恋了一把。
起身穿鞋子,她推开门走出去,确定了一下这是天快亮了,也就是说她从昨天上午睡到了现在,呵,真是睡成了一只猪。
她自嘲完嗮笑了一下,又重新就进屋关上门重新换了身衣裙,她是两手空空的被绑来的,衣裙首饰什么的都是这间屋子里准备好的,而且恰到好处的都是她中意的款式。
不得不说添戈也算是费心了。
自己动手换衣裳的时候,她还挺想念有画扇服侍的日子,她今日穿的是竖领对襟长裙,对着铜镜整理衣领的时候,隐约看见什么一闪而过。
眉头微蹙,她将领子往外扯了扯,露出了白皙的脖子,以及脖子左侧方贴近耳垂的地方有一个红印,她以为是胭脂,揉了揉,没揉掉。
再凑近了看,就是一个红印子,不算大,她按了按也不疼,可能是蚊子咬的吧,找了个差不多的理由她重新拉上衣领,出门打水洗漱去了。
若是画扇在听到她的这个理由,绝对要气得大吼道:快暮秋了哪儿来的蚊子?能不能找个靠谱一点的理由?
唔,不好意思,她的智商就没用在这上面,此时此刻她站在门外看着湛蓝的天,脑子里想的是今早厨房做的是排骨冬瓜汤还是玉米排骨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