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这一切安阳王并不知晓,没人敢告诉他,等到知道时宣统领都成了亲好些天了,安阳王不顾先皇下的禁足令冲出府门去找宣统领。
在宣府门口拦住了携妻子外出的宣统领,安阳王很是生气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不等他,宣统领一开始并未理会他。
可是安阳王不罢休,拦着路不让走,惹得不少百姓围观,宣统领搂着新妇不想再和他纠缠,就道了俩字:“恶心!”
因为被突然求亲觉得恶心,因为安阳王说的欢喜他觉得恶心,因为安阳王的纠缠让他恶心。
宣统领是这么回答的,回答完之后就带着新妇离开,留下安阳王一人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承受着众人的嘲笑。
后来,宣统领带着新妇请命去了北关,安阳王在先皇的旨意下娶了安阳王妃,也就是沉鱼的母妃。
俩人也算是再没有过交集,听闻宣统领有了儿子的没两年,安阳王也得了个女儿,彼此算是都有了各自的妻儿。
又过几年,就是宣统领乃至整个骁北军在北关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都城,也是同年,安阳王和王妃分榻而眠,在王妃病逝后更是一直未娶。
有人说那是因为安阳王缅怀王妃,心疼小郡主会受新王妃的欺负,才一直未娶,也有人说是因为安阳王是个断的,本就不喜欢女子,又怎么可能会娶别的女子呢。
只有沉鱼知道,都不是,不是因为这些,他不娶,是因为他的心死了,跟着那个宣统领一起死了。
人心若死,便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就连她这个女儿也是,这么多年了,他心里何曾有过自己这个女儿?
人人都说她这个郡主骄纵,可有谁知道她是为什么骄纵?她无理取闹,去惹是生非,为的不过是希望她的父王能多看她两眼,哪怕训斥她几句也行。
可是没有,不管她怎么做,惹了多少事,他都不说什么,只让府里的管家去解决。
她耗到这个年龄还不愿意出嫁,难道真的是因为陆之轩不愿意娶吗?
怎么可能是因为这种理由呢,她是欢喜陆之轩,但也没到非君不嫁的地步,她对着陆之轩紧追不舍,将自己的名声弄的那样不堪,也不过是想吓退那些来求娶的人。
她为的,不过是能在父王身边多待几年,若是她出嫁了,偌大的王府,父王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寂寞啊。
好不容易这两年父王对她的态度有些转变,会跟她说说话,问问她的喜好,劝她别惹宫里面的人,给她出主意怎么欺负李池,为她找些青年才俊……
明明一切都要好起来了,明明她就快要成为父王最信赖依靠的人了,为什么姓宣的要在这个时候回来?为什么要回来再次夺走父王的宠爱?
她看着安阳王像抓着珍宝一样的抓着宣明胳膊的手,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父王何时对她露出过这种小心翼翼视若珍宝一样的神情?
父王又何时会这么眉开眼笑的对着自己?这个宣明,凭什么一出现就得到了她一直都得不到的东西?
侧首看向宋肆意,她知道自己不该说那些话,但她心里难受,她控住不住,“殿下觉得我说的重了是吗?可是殿下有没有想过,我父王当年所承的言语有多重?你此刻心疼宣公子,当年又有谁来心疼我父王?”
“沉鱼,你冷静一下,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情,这样子只会让人看笑话。”宋肆意摸了摸她的头,想让她冷静一下。
安阳王终于抬起头,从不显老的面容上带了一丝沧桑,他叹道:“是父王的错,但是父王不想再放手了。”
闻言,宣明的脸绷的更紧了,他抿着唇垂着眸子什么话都没说,被安阳王抓着的胳膊犹如千金重,想甩又提不起力气去甩开,只能任由安阳王抓的紧紧的。
沉鱼咬着下唇哭的泣不成声,房间里还都是血腥味,实在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让下人们新整理的房间还没弄好,她回房间拿了鞭子,就拉着沉鱼让他们先去自己住的院子。
出了院子门,就见陆之轩站在自己院子的门口,一双眼沉沉看着她,俩人什么都没说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先回房间吧,别乱想,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陆之轩抬手为她将垂在前面的头发顺到身后,柔声宽慰。
“嗯。”宋肆意知道他说的是严灵歌的事情,她一点也不后悔废了严灵歌,她只是怕陆之轩知道后会觉得她做得太狠了。
但现在陆之轩这话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连问都没问为什么,只是让她别担心严格会找麻烦。
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她和陆之轩一起带着沉鱼回了房间,后面是安阳王和被安阳王拖拽过来的宣明。
几个人进来房间围着桌子坐下,照例该是陆之轩和宋肆意坐在一起,安阳王和宣明坐在一起,然后沉鱼就自己一个人坐了。
但考虑到沉鱼此刻的心情不佳,宋肆意果断选择了抛弃陆之轩坐在了沉鱼身边,陆之轩也没说什么,只是瞥向沉鱼的视线带了不满。
几人坐下后,宋肆意并不想继续方才的话题,而是道:“沉鱼,你先缓缓,王叔的事情等等再说,你先说说你被带走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之前你说一叶客是你的故人,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是江湖人士吗?怎么会和沉鱼早就认识?
从那个院子走到这个院子,沉鱼已经止住了哭泣,情绪也缓和了很多,她道:“他不是江湖人,也没做那些坏事,他掳走的那些姑娘并非被他玷污,而是受那些姑娘所托他才去掳人。”
原来,一叶客不是什么采花大盗,他只是有一身很好的轻功,起初是他受伤被位姑娘所久,他要报恩的时候,那姑娘同他说自己不想嫁给父母安排的夫婿,那姑娘有自己喜欢的人,无奈爹娘嫌弃姑娘喜欢的人没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