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外衣刚脱下来,画扇就厉声道:“干什么呢?谁允许你们遮了?她犯了大罪,没要她的命就已经是我家公主仁慈,还像遮住?门都没有!
就这么拖出去,让你们严府的下人都看看,你们这位大小姐是个什么货色,自己做了不知羞的事情,这会儿还要的什么脸?快点拖出去!”
小厮们被她吼得也不敢遮了,七手八脚的抓住严灵歌的手脚,就那么抬了出去。
画扇怕这些人半道里又给严灵歌盖住,就跟在后面看着,她早看严灵歌不顺眼了,敢一二再而三的辱骂她家公主,就该这样扒光了让府里的下人都看看这人的淫荡。
房间里没了碍眼的人,宋肆意才把染了血的惩恶鞭扔在桌子上,自己寻个凳子坐下倒了杯水。
坐在床上默默看完了一切的宋沉鱼,咬着唇眼眶微红的看向了宋肆意,在宋肆意一杯茶喝完,才慢慢开口:“你不怕她说的是真的?也许我真被一叶客侮辱了呢。”
宋肆意放下杯子睨了眼她,淡道:“那又怎么样?沉鱼,你是郡主,是长阳郡主,更是安阳王的嫡女,你有什么可怕的?”
纵然你被玷污了,那又有什么关系?也许你自己觉得不能忍受,觉得自己都厌弃自己,但是,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可以自弃,但旁人不能弃你,更不允许弃你,这是你作为皇家唯一一位嫡系郡主的尊严!
沉鱼白着脸笑了一下:“你这人真是……”她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停了一下,才无奈道,“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安慰我一下吗?”
宋肆意学李池给了她一个白眼:“安慰你什么?你在那儿吃好喝好,什么都不用干不比我过得好?我在这边累死累活的查你的消息,应该你安慰我才对。”
许乐说过,她只是抓了沉鱼,却没对沉鱼怎么样,虽说是对沉鱼有些嫉妒,同是郡主却活的这么不一样,也不是没想过毁了沉鱼,但她还是放弃了,自己已然这样不幸,又何苦再祸害一个人。
所以,沉鱼失踪的这些天,是一叶客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哪儿受什么委屈了?瞧着还圆润了些呢。
沉鱼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桌子边坐下,也给倒了杯水,捧着茶杯,她道:“怎么说我被人掳走也是因了你的缘故,你不该表示表示啊。”
宋肆意道:“怎么没表示,刚不是把欺负了你的人打成了废人吗?你还要怎么表示?”
“那不算,严灵歌骂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你怎么能全部算在我头上呢,这不公平。”
宋肆意看她还有心情耍无赖,放下了杯子,叹道:“那你想怎么样?”
沉鱼也放下了杯子,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好一会儿才踌躇问道:“在被路走的这段时间,我听到了一些消息,他们说你……说你是真正的长公主。”
说完这句,她更家小心且认真的问道:“你告诉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是长公主吗?”
在被掳的这段时间,她听到了很多事情,那人对她也不隐瞒,什么都跟她说,其中就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宫中辛秘,以及关于长公主和宋肆意之间的联系。
开始的时候她是不相信的,可后面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会发现一些端倪,渐渐地她就有些相信了,在被接回来的路上,她就在想着等见了宋肆意,一定要亲自问问,她要亲口听到宋肆意承认才行。
宋肆意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这要怎么回答?是与不是很重要吗?再次轻叹,她道:“我不就是我,是这天启的公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身份。”
虽是这样的回答,可是沉鱼就是坚信她是长公主,“你知道我为何不阻止严灵歌说那些话吗?”
那些带着羞辱谩骂的话,落在耳朵里是那样让人不能忍受,“我想体验一下这种被人冤枉,被人这样对待的感觉,……然后我发现是那样的难过,那样的让人崩溃。”
她眼里又浮现出了开始看见的那种痛苦,“只是仅仅一人我就已经这样难以忍耐,成千上万的人都这样,我又该怎么办?殿下,那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明明没有做过那些事,却被所守护的世人羞辱谩骂这么多年的你,又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么多年?
在得知事实真相的时候,沉鱼就开始陷入了这种痛苦,只要一想到自己也曾是这些谩骂者中的一个,她就恨不得抽死自己。
宋肆意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什么,她只是道:“沉鱼,你叫错了人,我是七公主宋肆意,你口中的殿下还在未央殿中。”
沉鱼摇头:“不是,未央殿的那位不是,殿下,你还不知道吧,未央殿的那位已经被囚禁了,皇上褫夺了她的公主封号,此后宫中再无景平长公主。”
景平是她的封号,但没人这么叫过她,能直接称呼她封号的只有长辈,她唯一的长辈就是安阳王,而安阳王从不会这么叫她。
宫人和大臣们叫她殿下,阿璋叫她皇姐,其他人都是直接称呼她的名字或者叫长公主,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的封号是什么了。
没有了就没有了吧,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个封号有没有都一样,阿璋不喜欢褫夺就褫夺了,与她是有什么关系呢。
沉鱼见她没反应,又道:“你的真实身份不知道是谁泄露出来的,现在很多人都在查这件事情,天狼的几个皇子也就算了,我所听到的,好像月海国那边也有人在查这件事情,殿下,你的处境很危险。”
宋肆意拧眉:“天狼在意这件事我能理解,他们无非就是看我落单,只要找到确凿的证据就能抓了我来威胁皇上,可月海国的人查这个做什么?难道他们也想来分一杯羹?”
话一问出口,她就看见沉鱼古怪的看着她,这种古怪的眼神她在陆之轩的脸上也看见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