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肆意看他像防着洪水猛兽似的防着自己也是头疼不已,“王叔,我和陆之轩有些事情想问问宣明,您先回您院子里等着成吗?等沉鱼回来,我就让宣明护送您回去。”
听说可以离开了,安阳王虽有犹豫,还是松开了手让宣明过去,他一松手宣明就迅速的闪到了宋肆意面前,还站在了宋肆意身后,就怕安阳王再扑过来。
几人看到他这动作都有些忍俊不禁,唯独安阳王有些生气:“好个白眼狼,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倒好,转眼就朝这丫头摇首摆尾,真是气死我了!”
宣明不理他,也实在是没力气理他。
和安阳王相处这几日,他觉得自己白头发都要长出来了,就没见过这么喜欢黏糊人的,你说他也没用,反而越骂他他越高兴,简直就是有病,你只能不理他,不理他一会儿他就不蹦跶了。
见宣明不理他,安阳王就把矛头对准了宋肆意和陆之轩:“你说你们啊,找鱼儿找了这么久,我这女儿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这办事效率真差,鱼儿回来要是少了根头发我都饶不了你们,尤其是你七丫头,鱼儿是跟着你才丢的,你要负全责。”
宋肆意摸了摸鼻子,这人真是,在宣明那边吃了瘪为什么要把火发在她身上?还有,这会儿知道沉鱼是您女儿了?那这几天老跟在宣明屁股后面转悠,早把女儿抛在脑后的是谁?
“王爷说得对,长阳郡主如果出了什么事,那肯定是我和肆肆的责任,这样吧,宣明明天也别去送王爷了,和我们一起留下来把绑架了郡主的贼人抓到再回,王爷您看怎么样?”
安阳王跳脚:“不行不行,你们俩大活人还有那些暗卫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还要宣明?宣明是要跟着我走的,他才不会留在这儿。”
陆之轩淡淡的看向宣明,笑道:“这要看他怎么选择了,王爷要晓得,宣明不是您的护卫,他是听肆肆的安排,您的话他是可以选择不听的,还是说,您要强迫他?”
安阳王被他一句话噎在那儿,是啊,宣明不是谁的所有物,他是自由的,就算有主子他的主子也是宋清,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而宋清让他来是为了宋肆意,也就是说他就是听从吩咐,那也是听宋肆意的吩咐,旁人的吩咐完全不用理会,就算是安阳王也不能强迫他。
可是,在看到宣明的第一眼,安阳王就已经自动的把他归纳为自己的所有物,难免就有些霸道了,但要说强迫,他是不会强迫宣明的,他不想重蹈宣统领的覆辙。
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安阳王一下子就没了脾气,也没了刚才的硬气,垂着脑袋对宋肆意道:“那啥,鱼儿也大了,被人掳走是她自己没本事,就算受了些磨难,那也是让她吃一堑长一智,和七丫头你没有关系。
你吃好喝好,别为了她影响了心情,呵呵,别影响了心情,从霜城回都城路途也不算近,你也知道现在不太平,我这老胳膊老腿要是遇到个危险什么的,那还不得散架了,你看,这宣明是不是要护送我一趟?”
他边说边那眼睛偷偷瞅宋肆意和陆之轩,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最后还不忘卖个可怜,就是为了让宣明和他一起回去。
宋肆意有些想笑,同时又觉得陆之轩真是太坏了,明知道安阳王的软肋在哪儿,还使劲往那软肋上戳。
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戳自己,她回头就见宣明抿着唇垂着头,飞快的抬眼扫了一下安阳王,才小声的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他年纪大了,万一遇到什么就死路上了,我送他回去再回来成吗?”
成啊,当然成了,她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啊,只是原本还怕这孩子不同意,毕竟这几天见他好像很烦安阳王的样子,想来是不愿意和安阳王待在一起。
谁曾想,这孩子非但同意了,而且看着也不是很排斥的样子,她开心的同时又觉得担忧,这孩子不会被安阳王带偏了吧。
宣明见她没回答,以为她不同意,拿眼睛又看了眼蔫蔫的安阳王,犹豫道:“我也想先回都城去看看,这边有陆之轩在用不到我,倒不如让我送他回去,你若是有什么事找我,只需一封信我就回来了。”
真是拙劣的借口啊,宋肆意也没拆穿,只笑道:“好,我也是这个意思,你先和王叔一起回去,有什么事我再找你。”
得到了回答,宣明的心才算放下,虽依旧垂着头抿着唇,但宋肆意还是看到那抿着唇的弯了弯。
俩人对话的声音很小,但站在宋肆意身边的陆之轩却听得一清二楚,他说安阳王的那番话,一是为了不满安阳王对宋肆意的态度,想挫挫安阳王的锐气。
二也是借此试探一下宣明是个什么态度,其实就算宣明想留下来他也不会答应,可是见宣明自己提出要和安阳王一起,他就完全放心了。
嗯,很好,不错,这孩子是要断了啊,情敌看来要少一个了,日子真是美好,他微不可察的也笑了一下。
回过头,她对还蔫蔫的安阳王道:“有王叔这话我也就放心了,沉鱼失踪一事确实与我有关,我也没打算推卸责任,至于宣明,还是让他跟您一起回去的好,我这边也忙不了多久就回去了。”
一听宣明可以跟着自己,安阳王瞬间眉开眼笑了,那张本就俊美的脸显得更加年轻俊美了,让她忍不住再次骂了声不老的妖孽。
有了前车之鉴,安阳王对宋肆意可谓是很好脸色了,也不敢再拦着宣明,反而一脸殷勤道:“不是要问问题吗?你们快进屋好好问吧,我就在这边院子里站一会儿,你们不用管我的,去吧去吧。”
几人也不推辞,进了房间之后,宋肆意就开门见山的问宣明:“我们之前在义庄见到的那些护卫的尸体,你可还有别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