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不知道宋肆意为什么明知是谁搞出的今天这事儿,还能一脸淡然的当做不知道,但显然人家是愿意放他们一马,若他们还不知好歹继续搞事儿,那真是死不足惜了。
“我知道了,那老爷,这尸体你准备怎么办?要让衙门的人过来吗?”
严格摇头:“不行,衙门一插手,就瞒不住灵歌的事儿了,把尸体找个乱葬岗扔了就是。”
怎么可能会把尸体交给衙门,秘密处理掉顶多就当做丑事罢了,交到衙门那就成命案了,命案就要查清楚,人是谁杀的先不说,首先肯定会查到灵歌把人带进府里一事。
再顺着这条线就能查到更多的事情,严格叹气,女儿都是前世的债,就当他还前世的债好了。
俩人这边怎么商量的宋肆意不知道,但也能猜到一点,严格最多会找个笼统的说法给她,然后再让严灵歌给她道歉罢了。
她一路牵着陆之轩,直到回了院子才松开,转身想同他说些事情来着,可是看到跟在画扇身后的某人时,她笑了:“王叔跟过来做什么?不休息?”
安阳王理所应当的走到她房间门口,一撩袍子在门槛上坐下,见宋肆意惊奇的看着他,他摊手耸肩:“瞧我做什么?跟你家宫女学的,来来来,这里还有位置,做这儿跟王叔说说,那死了的男子是怎么回事?”
别看他只是进去绕了一下,那可是故意绕到门口去看的,房间里光溜溜的死男人他看得可是很清楚的。
如果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不是挤眉弄眼的表情,宋肆意可能会觉得他是在关心自己,然而……
“我认为王叔很清楚了不是吗?”
“咦?我不清楚啊。”不清楚不清楚的,什么都不清楚,我可是来听故事的,什么都清楚还听个鬼啊。
宋肆意笑:“哦,就是严大人的府上死了个男子,一群人过去围观,我去凑热闹看了一眼,就是这么回事。”
安阳王也笑:“七丫头,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好骗?”
宋肆意:“不会啊,你看刚才那句就没有骗到王叔不是吗?”
“那乖一点,好好讲故事。”
知道这人就这点毛病,不是喜欢听故事就是喜欢讲故事,她笑道:“王叔想听不如进去再说,我有个比这有趣的故事。”
安阳王犹豫了一下,似在确定她这句话的真实性,这时陆之轩也道:“先进去吧,我也有件事要讲。”
如此,安阳王就起来了,他能仗着王叔的身份和宋肆意撒泼,说到底也是因为看清了她内里容易心软的本质。
但是陆之轩就不同了,那是个外人,看起来清清冷冷像个谪仙似的没什么危害,其实危险着呢,尤其是待在宋肆意身边,那就是个护妻狂魔。
几人进了房间,没有关门,有的时候不关门更能防止隔墙有耳,虽说有暗卫藏在暗处并不用担心会有人偷听,但他觉得还是警惕些的好,难保不会遇到宋清那样厉害的人物。
进去后,三人自觉的在桌前寻了位置坐下,画扇站在宋肆意身后,为他们几个添着茶水。
白瓷的杯清冽的茶,宋肆意抿了一口,才道:“我在死人的那间房里闻到了一股味道,很甜腻。”
说完她就看向了陆之轩,也许安阳王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陆之轩肯定能明白。
果然,陆之轩转着杯子拧眉道:“在柳延府上的那种味道?”
“嗯,我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是,但很像。”
“那男子与柳延有什么关系吗?”
这也是宋肆意疑惑的点:“暂时不知道,我觉得,如果那男子是柳延的人,严灵歌能把人弄来柳延不会不知道,如此又为什么要杀那男子?
如果不是柳延的人,又是因为会被杀?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可能,又都被我否决了,你看呢?”
一个人想总没有两个人想的清楚,两个人总没有三个人想的通透,当然如果第三个人不捣乱的话。
安阳王在陆之轩没回答前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你没看到那男子一丝不挂的样子啊,许是柳延借人的时候没想到严灵歌是用那人对你做坏事,等知道了一怒之下就把人给咔擦了。”
他还抬手作刀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后笑嘻嘻道:“毕竟他对你可还是非常不同的,对吧?”
宋肆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跟他讲道理:“王叔,凡事都要讲究逻辑,就算柳延开始不知道,那后面又是怎么知道的?从严府到柳府可不是很近。”
“那有什么关系,许是他借人的时候就猜到了会出什么事,所以提前派了人跟着严灵歌呢,然后吩咐暗里那人,一旦发现旁人对你不利就地解决,唔,看不出来柳延还挺用心的啊。”
宋肆意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跟什么,你怎么还给盖棺定论了,谁说这就是柳延做的了?
“王叔,那你有没有想过杀人的是谁?如果那味道真是我和陆之轩在柳府闻到的味道,这味道又是怎么形成的?谁的身上会有这种甜腻的味道?”
安阳王被她问住,摸着光洁的下颌拧眉想道:“你们俩先讨论,我先自己想想。”
算了,本来也不指望他,宋肆意不再理会他,看向坐在旁边沉默思索的陆之轩,等着他给的回答。
其实第一眼看到死尸的时候,她以为是严灵歌故意弄个死人陷害她,可后面发现严灵歌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是在男人活着的时候。
看到男人尸体时严灵歌脸上的震惊与惊恐都不是作假,她稍稍想想就明白了,恐怕严灵歌的本意让小丫鬟把她带到那间房,然后让那肥壮的男人欺辱她。
只是没想到那男人会在她去之前就死了,很自然的,严灵歌就以为是她杀了那男人,因此才一口咬定自己是杀人凶手。
而那男子死的也蹊跷,若是凶手这么做是为了陷害她,那也太幼稚了,她是那种会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男子就垮了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