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
“什么?”
宋肆意凝神道:“你觉得我又胡来是不是,阿璋,你不要小看了许乐,咱们这位外姓郡主,可没表面的那么简单,你得到的消息说朱玉阁的主子是柳延,我看未必。”
宋璋终于正了神色:“什么意思?”
宋肆意没有过深的解释,主要是解释再多都没用,这些目前来说只是她的猜测,还没全部证实。
她只是道:“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给你一个答案,总之,让你的人分几个出来盯着许乐那边,当然,若是人够多,最好把严府那边也给盯着。”
一个许乐不够,又扯出一个严府,宋璋眼中的疑惑都快要溢出来了,不是他脑子不够用,而是因为,按照一个男子的想法来,只怕一辈子都难以想到这几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
他不明白,但他相信宋肆意,所以,他点头:“好,我等着你的答案,已经说了两件事了,还有呢?”
宋肆意奇道:“咦?我才说了两件事吗?我怎么觉得我说了好多呢?”
宋璋冷眼:“……”
宋肆意又笑嘻嘻起来:“真是无趣,你说我怎么就把你带成了一个呆板的孩子,还是怀念以前那个生气了噘嘴,高兴了笑的像个几百斤大胖子的孩子啊,唉,岁月随人老啊。”
一直努力当着空气的元福和画扇:“……”公主,请您说这话的时候看一看,四个人中年龄最小的就是你好嘛!
还有,敢这样说皇上的,你绝对是第一人!
宋璋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估计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稳重端庄的皇姐,怎么换个身体就成了这副德行。
这没什么大不了,宋肆意觉得自己其实和以前变化不大,只是以前在朝堂也好,在后宫也好,为了维持自己长公主的威严形象,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不敢大笑,不敢大哭,努力塑造着无懈可击的模样。
但是现在嘛,不好意思,她已经不是长公主了,人家现在就是一个小公主,彻底放飞自我什么的,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估计是对这样的宋肆意有些接受无能,宋璋道:“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让画扇带你下去休息吧。”
完全无视众人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她道:“有事,那个,阿璋,你出门带了多少银子?”
对于这种事宋璋自己都不知道,还是元福道:“足够用的。”
那应该就是很多了。
她伸手,手心往上摆在元福面前,“给我一点。”
元福:“……”哎呦不行,总觉得七公主几天不见之后,行事作风他这个老人家有些跟不上啊。
宋璋道:“你要银子做什么?左右我这段时间也在这儿,想买什么让元福他们去就好了,你还是别乱跑了。”
之前和宋勉的那一段话让他认清了一些事情,同样,他也妥协了,心狠不下第二次,那就这样吧,把人放在身边看着好了,至于以后会是什么样,那就以后再说。
谁料宋肆意却猛摇头:“那不行,谁说我要和你住在一起了,我不要多,给我三百两就好,我这段时间住在外面,你们别让人知道我回来了。”
宋璋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宋肆意很无奈,你看你看,这孩子掌了家就是不一样啊,她伸手要银子都没那么简单了,还是有理由才行了,唉,儿大不由娘啊。
她道:“我不知道沉鱼的失踪跟我有没有关系,所以,暂时还是不要让人知道我回来的好,既然不让人知道我回来了,那就更不能和你住在一起。
你别给我装傻,你来这边的事儿,我不信宫里一点消息都没有走漏,就算宫里没有,严格那边呢?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跟你住在一起,不到半刻我的身份就暴露无遗,最主要的,跟你住一起才是最不安全。”
这是实话,尽管听完这句实话宋璋的脸就黑了,可是,她才不会管这些,她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生气宋璋不听她的话,把自己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
她要让他明白,他不是普通老百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要考虑的事情很多,要把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而宋璋显然也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当下黑着脸一甩袖吩咐元福:“给她银子让她走!”
看着俩人都像个小孩子似的生闷气,元福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生气了就拿银子出气。
元福拿出三百两银子给宋肆意,眼神示意宋肆意去劝劝皇上,宋肆意只当没看见,她拿着银子看着宋璋怒气冲冲的背影努了努嘴。
他还敢生气,要搁以前,她分分钟打哭他,作为帝王,她承认对他的要求有些高,可这些要求哪样不是为了他好。
虽然知晓他这次来是因为自己,但那又怎么样,就算自己真出了事死了,他也不应该来,天启失去一个公主无关痛痒,可若是失去一个帝王,那天下还不得大乱?
将杯子里剩的茶一口饮尽,她放下杯子,看着宋璋的背影,道:“最迟到后天,就算还没找到沉鱼,你也要给我回去,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这是把国事当儿戏。
还有,听人说你给严格下了三天的死命令是吗?明天一早你打算怎么办?杀了他?”
宋璋回头怒瞪她:“孤自己会处理,你不是要走吗?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宋肆意耸耸肩,不送就不送,也没打算让你送。
怀揣着银子,她潇洒转身,画扇看了眼盛怒中的宋璋,害怕等会儿公主走了之后自己会受波及,她聪明的跟在宋肆意的身后一起出去了,美名其曰不放心送一下。
宋肆意刚出门,宋璋果然更加生气了,脸色阴沉的吓死人,他对着虚无道:“跟上去,看看是哪位大侠值得她这样维护,跟我住不安全?真当孤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