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如果不是被绑了手脚,他大概就会冲上来抱着她的大腿求饶了。
宋肆意嫌恶的哼了一声,剑尖顺着他的喉咙慢慢的往下滑,滑到他的肚子处,稍微用了点力就吓得他嚎的更大声。
觉得应该吓得差不多了,她才出身:“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回答好了还罢,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我就把你肚子给划开,听明白了吗?”
朝阳爹记得帮着自己的是个男子,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成了一个姑娘?虽然疑惑但他也不敢问太多,感受到抵在他肚子上的剑,他吓得浑身都在颤抖:“明白了明白了,我一定全都告诉你。”
宋肆意先挑了一个比较简单的:“朝阳今年多大了?最近几个月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朝阳爹又是一愣,原本他还以为绑他的人是朝阳找来的,可现在听语气好像又不是,难道是朝阳的仇人?
想到这他又有些兴奋,是仇人好啊,是仇人就能把朝阳那贱人给杀了,哈哈哈,给杀了好啊。
“女侠,我和那朝阳没什么关系啊,我也是她的仇人,我们是一路的啊,这样,你放了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宋肆意才不听他那一套,手上稍稍用力剑尖就割破了他的衣服,她冷声:“快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她娘一样,她娘跟野男人跑了之后就没回来过,她也一样,离了男人就活不了。”
宋肆意不想听他说这些,“最近几个月她有没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朝阳爹想了想,然后道:“哦,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是三四个月前,又或许是五六个月前,反正我记不得是几个月了,不知道跟谁在一起搞大了肚子,老子,哦不不,是我,我费尽心思给她卖药才把那肚子里的野种给拿掉。
没了野种之后,她在床上躺了几天,后面性子就变了。
但是,那孩子掉了之后,她胆子就大了,总是不听我的话,还敢跟我动手,你说这是不是不孝,我要不是看在她还有用,早打死她了。”
按照朝阳爹的话来说,没了孩子以后的朝阳就像变了一个人,性子也不温顺了,还经常跟他对着干,只有狠狠的打才会听话。
而且脑子也不好使了,那段时间左邻右舍都不认识,连她那些小相好的来了也不认识,就跟傻了一样。
宋肆意听他说完,问道:“那你就没怀疑过吗?”
朝阳爹乐了:“怀疑什么?她就是因为孩子掉了受了些刺激而已,她现在不是好好的,虽然还是不太听话,那也没关系,能挣钱就行,你不知道,这些天好多男人来找她,我钱都收了,就等着她回去好好伺候人呢。
结果你猜怎么着,那贱人也不知道傍上了谁,竟然还让人把我打了出来,我到现在身上还疼着呢,要不是女侠你把我绑来,我早就逮住她了。”
听他说完,宋肆意的心情很复杂,哟啊不是自己制止力还算不错,可能她就已经一剑把他给刺个透心凉了。
“她不是你女儿吗?你就这样对她?”
宋肆意不明白,人心可以险恶成什么样?她一直以为虎毒不食子,除了皇家的人亲情淡薄,百姓中应该都是孺慕情深的啊。
哪儿有当爹的逼着自己的女儿拿身子挣钱?这样子和那些花楼的姑娘有何不同?
哦,不,是有些不同,花楼的姑娘是一次性买卖,你把女儿卖给老鸨,老鸨给你一笔死银子,银子你花完可就没了,哪里像现在这样,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朝阳爹笑的更猥琐:“女儿?哈哈哈哈,她才不是我女儿,她是她那个婊|子娘和哪个野男人的种,她骨子里和她那婊|子娘一样下贱。”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更加兴奋起来,“女侠,你不是和那人有仇吗?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你放了我怎么样?”
…………
宣明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直到里面突然传出一声惨烈的大叫,他才冲进去,破旧的屋子里,宋肆意就站在那儿,手上握着的是他给的剑,剑上沾着血。
他第一反应是她受伤了,急急走了两步,血腥味更重,方才因为她挡着他没能看见蜷缩在地上的人,离得近了,才看见,刚才还好好的人,此刻已经被一剑穿心,死的一脸惊恐。
“你……”他想问问宋肆意为什么把人杀了,可是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问话便问不出来了。
大步走过去,他将人揽在自己怀里,拿过她手中的剑插|回剑鞘,他挡住她看向尸体的视线,叠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你别怕。”
宋肆意把头抵在他的胸膛上,身子在微微的发抖,看样子像是真的被吓坏了,他哄的更卖力了:“真的不怕啊,你就当砍了棵白菜,这没什么的,不怕不怕。”
耳边听着他蹩脚的安慰,宋肆意闭上了眼睛,而后她抖动着双肩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什么嘛,哪儿有这么安慰人的,真是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本来还在安慰她的宣明,听到她笑的那刻身子就僵住了,而后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铁青着脸他推开她,满脸怒气:“宋!肆!意!”
宋肆意眼角笑意未退,嘻笑着答:“在呢在呢,不用喊那么大声,没聋,听得到。”
宣明是真的生气了,知不知道他刚才有多担心?他也不是没杀过人,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都没像刚才那么害怕。
偏偏让他如此担心害怕的那人还在嬉皮笑脸的:“哎呀,小宣明,你怎么越来越笨了?也不想想,每年死在我手上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杀一个小杂碎而已,我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