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明又赶紧舀了瓢水往锅里兑,只听‘兹啦’一声,锅里飘起一片黑渣渣,宣明的脸也跟那渣渣一样黑。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那个,能告诉我这原本煮的是什么吗?”

“……蛋花汤。”

呃……

她又想起来早上喝的那碗粥,难道也是宣明做的?宣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道:“那是我买的。”

宋肆意彻底无语了,好吧,有心就好,还是别指望他会做饭了。

俩人对着还在冒着泡的锅,都愣神了半晌,睡了四天只喝一碗清粥怎么可能饱,她道:“这里离霜城远吗?要不然,我们去城里我请你吃大餐。”

宣明立马摇头:“不行!”

“为什么?”

“城里现在戒备森严,暂时不能回去。”

宋肆意抱着胸听他继续说,好吧,她其实也没打算回城里吃饭,要知道她现在走几步路就腿抖,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去城里吃饭。

之所以会这样说,就是想从宣明口中知道城里现在的情况,她失踪那么多天,画扇她们肯定等着急了。

只是现在这状况,倒是有些始料未及,即便她失踪了,也不该那么大的阵仗啊,不是跟宋璋说了要低调行事吗?

很快宣明就给她解了惑:“长阳郡主不见了,皇上来了霜城,昨夜开始霜城的城门就全部严加看守了,现在是进也不易出也不易。”

什么?宋肆意心惊,长阳不见了?宋璋也来了?到底她失踪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长阳怎么会不见?她身边应该有护卫啊,宋璋又为什么来?不是说了不准他离开皇宫吗?

宣明看着她道:“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进城也不方便,这几天我一直在照顾你,哪儿有时间去关注她们。”

宋肆意肃然道:“我要回去,”

宣明还是摇头:“不行,你现在不能回去,身体还没好不说,你这个样子回去人家会怎么说?”

她现在一脸的纵|欲|过度,身子也不舒服,看起来很像被那个啥了,如果就这样回去帮不上忙不说,还会被人误以为失了身。

虽然这些对她来说不重要,可现在她的名字旁边还跟着一个陆之轩,她不想让陆之轩也被人在背后胡说八道。

“那就只有等了。”她道,“只有等一个好时机才能回去了,宣明,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宣明哼了一声,并不是很想帮,但是主子走之前吩咐过他,要他尽力完成宋肆意的吩咐,一想到主子,宣明就更不想帮了。

见她一直期待的看着自己,宣明还是心软了:“行吧行吧,你说吧,要我怎么帮?”

三天后,宋肆意的身子好了大半,除了还总是有点头晕之外其他还好,这几天二人吃的东西都是从农户那里买的,为此,她还无语了好久。

除了养身体,她也算是真的给自己放了个假,每天几乎吃了睡睡了吃,要不然就是逗的宣明面红耳赤,反正这里她的东西都准备的挺齐全,日子过得也惬意。

距离她失踪已经过了七天,宣明带回来的消息说,霜城的戒备还是很森严,长阳依旧没有找到。

她收拾了一下,带着宣明离开了木屋,临走的时候还在想,以后有机会一定再回来住几天,只是不知那时这木屋还在不在了。

俩人是乔装打扮了之后才进的城,俩人扮作夫妻,脸上又涂了一些泥土什么的,看起来很是朴素无华,守门的官兵将她对比着手中的画像看了看。

觉得眉眼有些像,可是又觉不像,另一个官兵看他磨蹭半天,不耐烦的走过来拍了他一下:“看什么呢?后面还那么多人呢,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换个人过来守着。”

被拍的小官兵指了指宋肆意,又指了指画像,问道:“你觉得像不像?”

那官兵看向宋肆意,宋肆意正抬着袖子给宣明擦汗,俩人人看起来俨然一对恩爱夫妻,官兵又拍了那小官兵一下:“像什么想?画像上那人可是位公主,你觉得会是这山野村妇吗?别忘了,公主可是被掳走的,她要是回来了不呼救还弄成这样,你觉得可能吗?快点放行,蠢死你算了。”

正在给宣明擦汗的宋肆意:“……”

大官兵一挥手就让她们进去了,小官兵看着宋肆意的背影挠了挠头:“真的不是吗?可我瞧着确实很像啊。”

顺利进了城的宋肆意表示并不开心,她身边的宣明倒是蛮开心的,从一开始就在傻笑,也不知道在傻笑个什么劲儿。

进城比出城容易,因为官兵们都觉得,贼人既然掳走了人一定会想办法把人带出去,而不是想办法把人带回来。

她就是根据这些人的这种心理,才敢大胆的回来,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静等三天都没等到任何关于沉鱼的消息,心里有些焦急。

宋璋的人全部都在城外寻找,结果什么都没找到,那就只能代表要么人还在城里藏着,要么已经走的很远很远了。

如果还在城里,那她就有办法把人找到,如果不在,她就真的无能为力。

找到一间不怎么样的客栈,二人先把身上这身脏兮兮的衣裳换下来,摇身一变,俩人就成了富家公子和公子他妻子。

宣明有些无奈:“为什么一定要扮作夫妻?兄妹不行吗?或者姐弟也可以啊。”

宋肆意白他一眼:“就说你脑子不灵活吧,那样很容易引人怀疑的,我们俩长得又不像,别人一看就觉得不正常,只有扮作夫妻才比较方便,你不要一副吃亏了的样子行不行,我一个姑娘家都没说什么。”

话虽这样说,其实她心里也是很不自在,总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既视感。

宣明被强制性的换下了一身黑衣,穿了件湖蓝色的长衫,她自己也换了身同样湖蓝的长裙,然后戴了顶羽笠,淡粉色的纱幔可以遮住她的脸。

二人出去的时候客栈掌柜差点没认出来,但做生意的人就是这点好,不会没事找事,有钱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