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昔日的婢女这样鄙夷的嘲讽,朝阳觉得自己脸皮火辣辣的疼,可是,为了活下去,为了逃离现在这样的生活,她只能哀求。

“画扇,画扇姑娘,我求你,求你让我们在这儿待着等宋姑娘回来好不好?我求你了,只要她回来我绝对不会再赖在这儿,我求你了好不好?”

画扇觉得自己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即便心中因为宋肆意失踪一事很是烦乱不堪,可看着眼前这哭的泣不成声抱着孩子连连哀求她的女子,她只能一叹。

算了,这里也不是养不起她,自家公主现在下落不明,就当行一善为公主积德,以求神佛保佑公主能平安归来。

拦住朝阳要下跪的架势,她道:“留在这儿也行,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她指了指李池她们的房间,“这里面的两位小姐都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而且你也看出来了,她们不喜欢你,所以,你没事最好别在她们面前晃悠。”

在朝阳点头之后,她又指了指之前是自己和宋肆意,现在又被宋勉霸占的房间,“这里面住的爷你昨天也见过了,也是不能惹的,我会给你在这边重新开一间房,你带着这孩子,没事就待在房间里不要随意出来走动。”

朝阳朝着宋勉的那间房深深看了一眼,最后也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画扇又道:“你这样的人在这儿太扎眼,我不想有什么人冲你来惊扰了那两位小姐和那位爷,所以,在我家小姐回来之前,你最好是躲在房间里不要出门,三餐我会吩咐小二送到你房间,明白了吗?”

这不是变相的软禁吗?朝阳很想说不明白,可是见画扇一副不同意就滚的样子,她只能点头同意,比起被软禁和被逼着卖|身,她宁愿选择被软禁。

见她点头,画扇神情才算好了一些,而后下楼找小二再开间房,朝阳独自站在楼道里,看了看两间紧闭的房门,心道,这宋肆意到底是去做什么了?该不是故意把她留在这儿刁难的吧?

罢了,就先待两天看看,再说了,有人管吃管喝,就是对待几天也没关系,怕就怕那老畜生能动了之后,会满城的找她。

且不说画扇那边因为宋肆意的失踪而鸡飞狗跳,在离霜城有段距离的城外,清雅的竹屋中,白衣男子看着还未苏醒的某人,清隽的眼眸中露出浓浓的担忧。

随后进来一个黑衣男子,男子带着竹笠,走到白衣男子身后抱拳行了一礼,目光也看向了床榻上脸色微红的女子。

白衣男子没有回头,冷淡的声音问身后的人:“怎么样?”

黑衣男子道:“长阳郡主等人已经写了信给皇上,都城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只是不知来的会是谁。”

白衣男子似是笑了一下,只是笑的嘲讽,“还能是谁,她的身份已经暴露,这一次,必然是宋璋亲自前来。”

黑衣男子不解的抬头,露出竹笠下的一张脸,真是之前在客栈里要杀宋勉的男子,“那我们是继续把人留在这儿,还是尽快送回?”

白衣男子看着榻上的人,眼眸更深,不答反问:“药找到了吗?”

黑衣男子白净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红晕,而后跪下请罪:“属下无能,去了好多花楼查问,都没有这千媚红的解药。”

那白衣男子眯了眯没说话,黑衣男子看了看立在面前身材欣长的白衣男子,又看向床榻上被暂时压制住药性的女子,抿了抿唇,脸上散过复杂的神色。

“主子,这药多是用来行|欢之用,鲜少有人备着解药,实在不行,不行的话,您就帮她解,解了吧!”

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黑衣男子说完就低下了头,脸上是懊恼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白衣男子闻言猛的回头,震惊的看向黑衣男子,一想淡然的眸子里也出现了慌乱,他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她是……总之,谁都可以帮她解,唯独我不行。”

黑衣男子却是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他:“主子,您心中明白您和她并不是那样的,您到底是在坚持什么?她正在遭受着折磨,玄冰石虽然能暂时压制住她体内的药性,可用久了她只怕要废!”

此言不是唬人,千媚红是春|药中药效最强也最霸道的一种,中此药的人在闺房之乐时可助不少的兴。

虽然现在有玄冰石可以暂时冻结血液流动速度,暂时性压制住药效的发作,可这玄冰石是极寒之物,用了久了对身体的损害特别大。

白衣男子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看着床榻上脸色潮|红眉头紧皱的女子,还是没能答应,“她已与陆之轩有了婚约,且一颗心都在陆之轩身上,我这算什么?趁人之危吗?她若是知道了,会怎么看我?”

“可是……”

“不用说了,我已经飞信给陆之轩,能熬一天是一天,在保证不会让她受伤害的时候,我绝对不会碰她!”

言罢,已经摔袖而去,只留下黑衣男子愣愣的看着床榻上的人,陆之轩吗?只能是陆之轩吗?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了一下,也起身追随白衣男子而去。

对于俩人的谈话宋肆意一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身上难受的紧,忽冷忽热,一点力气都没有,脑子更是晕沉的厉害。

她只知道在她和柳延对上的时候,原以为自己这次逃不掉了,不想有人从天而降将她救了出来,随后,脖子一疼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千秋殿中,宋璋看着手中从霜城来的信,阴柔的面容上怒气满满,看的元福心惊不止,可还是要硬着头皮道:“我们派去的暗卫说,有人故意遣开了他们,等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七公主的踪影,也问了一些百姓,都说没见过七公主。”

也是,那晚宋肆意披头散发的谁能认识她是谁,要不是那住在她们隔壁的小姑娘见过几次宋肆意,恐怕也难以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