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繁华,渗透不了巷子里,一个在光明中人声鼎沸,一个在黑暗中寂寥无声。

众人朝着黑暗越走越深,单单一盏烛火驱散不了多少黑暗,但四个人一起,就可以照亮一片地方。

她们已经接连找了好几条巷子,还是没找到宋肆意的踪影,无限的失望与恐惧笼罩着她们。

一直到天色微微发亮,众人才惊觉一夜已经差不多过去了,李池累的靠在墙上,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宋沉鱼道:“不行,靠我们这样找根本没用,还是等天一亮就去报官吧,霜城的知府是谁?”

李池喘着粗气道:“是严格,不过,我簿建议报官,如果歹人只是把公主掳走并未杀害,而我们报了官,惹恼了歹毒只怕会对公主更不利。”

宋沉鱼:“可是,霜城这么大,就凭我们三个要找到什么时候?况且现在还不知道人是不是还在霜城,画扇,你说,我们要不要报官?”

画扇脸色白的厉害,宋肆意失踪,最着急的就是她了,就像李池说的,如果宋肆意死了,跟着她的这些人都别想好过,首当其冲遭殃的就是她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唇抿成了一条线,而后打定主意:“这件事还是要告诉皇上,不能瞒着。”

宋沉鱼惊了:“你疯了是不是?让皇上知道了,你的小命可就没了,还是先报官吧,真找不到再说,我就不信了,这人生要见人死要见识,总不能一点渣都不见。”

画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次宋肆意出宫,不带清雨不带清雪,独独带了她,可见对她的信任,她不能因为怕死就把公主的生死置之度外。

报官不是不行,可她不信底下这些人的办事效率,等他们找,只怕尸体都不一定找得到。

恰好李池也道:“我赞成画扇说的,这件事还是应该上报给皇上,先不说公主怎么样了,如果让皇上知道我们知情不报,后果只会更严重。”

宋沉鱼气道:“你怎么总帮着她说话?到底谁是你朋友啊?说不报官的是你,说要告诉皇上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李池咳了两声:“我是帮理不帮亲,报官跟告诉皇上肯定不一样啊,官员大都是草包,拿着银子不办事的那种,皇上能一样吗。”

宋沉鱼已经被她气得不想说话了,只能瞪着一直不说话的宋勉:“你呢?你觉得哪种比较好?”

宋勉摊手:“你们随意,我都可以。”

要不是看在这人是三王爷的份儿上,宋沉鱼早打人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鄙视啊!

不止宋沉鱼这么想,李池和画扇也是这种想法,因此,都不想搭理他了。

到天亮还没有找到人,画扇给宫里去了封信,宋沉鱼还想去报官,却被李池再次拦了下来,宋勉则是回来后洗漱了一下蒙头睡觉去了。

宋沉鱼和李池还在为报不报官而争辩,就听有人在敲她们的房门,宋沉鱼皱着眉打开房门,就见小二站在门口,笑呵呵道:“两位姑娘,外面有人想找你们那位宋姑娘,我刚敲了旁边半天的门都没人开,可是不在?”

闻言,宋沉鱼讶然的回头和同样一脸惊讶的李池对视了一眼,俩人都是满心疑惑,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宋肆意?

李池最先反应过来,忙问:“是谁找?”

小二道:“这个,二位姑娘就知了。”

李池怕来人是知道宋肆意去向的人,点头道:“劳烦你把人带来。”

那小二下去了一会儿,带上来一个人,见到那人,李池还没说什么,宋沉鱼已经沉了脸对着小二:“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什么人都敢来找宋姑娘?”

那小二也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郁闷道:“我可没开玩笑,确实是她要来找宋姑娘,还说是宋姑娘让她来的。”

小二表示很郁闷,要是旁人,他肯定不相信,毕竟谁都不会想和这种女人牵扯到一起,但之前宋肆意赠衣裙的事情他也是看见了的,这才信了女子的话。

他身后的女子走上前,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脸颊红肿,一只眼睛乌青,身上穿的正是宋肆意之前赠的那件裙子。

李池制止住还要发火的宋沉鱼,问那女子:“不知朝阳姑娘找肆意做什么?”

当着外人,她不叫七公主,但叫宋姑娘又觉特别奇怪,只能改称肆意了。

不错,来人正是朝阳,她怀里抱着的孩子见到打扮光鲜的二人,很是不好意思的窝在朝阳的怀里。

朝阳扫了二人一眼,在宋沉鱼面上多留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叫宋沉鱼?”

被李池拉着胳膊生气的宋沉鱼,早在听说朝阳的所作所为后就极其讨厌朝阳,别说和这人站在一起,就是说句话,她都觉得污了自己的身份,因此并不理睬朝阳。

见她不说话,朝阳才多少猜到了一点,低头自嘲的笑了笑,而后问沉鱼身边的人:“宋肆意不在吗?”

李池听她直呼宋肆意的名字,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又想可能她是因为不知道宋肆意的身份所以才这样叫,只是,但凡有点礼数的人,是不是也该礼貌的唤一声宋姑娘?

这样想着,她也不是很高兴的道:“她没在,你找她做什么?”

因为昨天画扇说过宋肆意去找了朝阳,今儿一早朝阳又来了,猜想是不是她和宋肆意之间有过什么约定,所以才没有一见面就把人轰走。

所幸,朝阳接下来的话也证明二人所猜不假。

朝阳道:“宋肆意说的让我今天来找她,怎么?我来了她倒不敢出来了?既然如此,昨天还说那些话做什么,恶心人吗?”

李池眉头皱的更厉害,显然十分不喜朝阳说话的态度,可她到底沉得住气,不悦是不悦,并未说什么。

相反,宋沉鱼可就没她那么好的气度了。立马就怒了:“说什么呢你?她也是你这种人能编排的吗?我虽不知她昨天同你说了什么,但她真的不在。”可能又觉得这样说话太没底气,又道,“就算她在,不想见你就是不想见你,你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