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也不恼,只是剑又往前送了一些,这下恰好抵在蓝衣男子的喉咙处,“那东西与你没有任何用处,你何必为了它丢了性命?”

蓝衣男子道:“这东西与你又有何关系?至于让你追杀我到现在?”

楼上李池不知道从哪儿抓了一把瓜子,边磕边道:“这俩人说什么呢?什么东西?看起来很重要啊,莫不是什么稀世珍宝?”

宋沉鱼奇道:“你从哪儿弄到的瓜子?这个时候是吃瓜子的时候吗?你能不能正经点?”

李池翻了个白眼:“傻不傻,我们就是个看戏的,看戏不吃瓜子吃什么?难不成你让我端着碗面站在这儿边看便吃吗?我是无所谓拉,但目前来看厨房那边应该是没人还在煮饭的,所以我只能吃瓜子啦。”

宋沉鱼嫌弃道:“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这根吃什么有关系吗?”

“都闭嘴!”正在听楼下的人对话,宋肆意冷声打断了俩人的吵嘴。

李池还不死心的用手指戳了戳画扇,不出声只用口型问她吃不吃瓜子,画扇很是无语的直接无视了。

楼下那黑衣男子剑是真的抵在了蓝衣男子的喉咙上,锋利的剑尖刺破了蓝衣男子的皮,渗出点点血色。

“交出来我保证不杀你!”

听了黑衣男子的话,蓝衣男子只是扯唇露出一个极讽刺的笑,并没有说话。

这时候不说话是对的,若是开口说话,喉结滚动定会伤的更狠,不过,即便没说话,那笑也已经代表了他的回答。

黑衣男子似是真的不想再浪费口舌,手腕一动,眼看真的要割了那蓝衣男子的喉咙,这时,门外突然跑进一个脏兮兮的女子,大喝道:“住手!”

黑衣男子的手当真定在那儿不动了,蓝衣男子看着跑进来的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从客栈门口进来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衣裙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的,鼻青脸肿的让人卡不清长相,李池看到那女子的时候,吓得手一抖瓜子落了不少。

宋肆意也看着那女子,眼中神色更冷,画扇看着那女子一步步走向那俩男子,奇道:“那不是朝阳吗?”

没错,就是昨天被几个夫人围殴的朝阳,她今日穿的不是昨天那身衣裙,但依旧是破破烂烂的,看样子是新弄破的,不用想都知道定是那些妇人弄的了。

李池吓了一跳之后更加兴奋了:“怎么怎么?这朝阳认识二人?这背后是不是有一段曲折离奇感人肺腑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这种组合一看就是大大的有故事啊,还不是一般的故事,我猜猜,一定是他喜欢她她不喜欢他喜欢他的故事。”

三人:“……”

宋沉鱼已经快要无力吐槽了:“我拜托你脑子能不能正常一点?就她那样子,你觉得可能吗?”

就连一向不爱搭理二人的画扇也赞同沉鱼:“三姑娘,你这画风,很是新奇啊!”

宋肆意没理她们,而是一直紧紧盯着楼下,离她最近的画扇发现了她的异常,趁着那二人吵嘴的时候,悄声问她:“您可是发现了什么?”

她点了点头,但没有丝毫要说的意思,只需这个点头,画扇也收起了看戏的心思,牢牢看着楼下。

黑衣男子手未动,只回首看向她,“姑娘是?”

朝阳没理他,径直走到那蓝衣男子身边,慢慢跪了下去,伸手似是要为那男子擦去脸上的血污。

宋肆意看的分明,那蓝衣男子在朝阳走过来的时候,眼中闪过嫌恶,这会儿朝阳想为他擦去血污,他更是一闪身躲开,拧着眉斥道:“姑娘是谁?当知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还是远一点的好。”

黑衣男子又重新拿剑抵住蓝衣男子,再次问道:“姑娘是谁?为何要管这件事?”

李池又惊到了:“哈?居然都不认识的吗?”

朝阳被蓝衣男子的一躲躲的愣在那儿,又听黑衣人问她是谁,她突然抬头看向楼上,不偏不倚,看的正是宋肆意。

那目光中带着刻骨的恨与疯狂,饶是宋肆意再有定力,也还是忍不住小退了半步,心里那种如擂鼓般跳动的感觉又来了。

随后,众人只见朝阳慢慢站了起来,直视着宋肆意,恨声问:“你为何不救他?你想看他死是吗?”

他?他是谁?为什么要她救?

楼下的男子也都抬起了头看过来,也是此时,宋肆意看亲了那黑衣男子的脸,李池总算说对了一句话,这人,确实是个美男子。

不理会那蓝衣男子的疑惑,宋肆意缓缓勾唇,看着那黑衣男子笑得很是冰冷,她怎么也没想到,霜城一行,竟让她遇到了几个许久不见的故人。

她看着楼下的朝阳,淡声问:“姑娘,我认识你吗?”

朝阳恨声:“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众人又是哗然,尚且留在这儿看热闹的人中,不少都是见过昨天朝阳被打的,事后肯定也有人去打听过她的事迹。

现在突然听朝阳说认识宋肆意,都是一脸的懵,最懵的还是跟着宋肆意的三个人。

李池最先反应过来,更加惊讶道:“我的天,她说她认识你唉,你不是没开过这儿吗?她怎么会认识你啊?”

宋沉鱼一脸懵:“这什么情况?”

唯有画扇怒道:“休要胡言,你怎么可能认识我家小姐?”

朝阳站在那儿,脖子往后扬着,以一种完全仰视的角度看着宋肆意,哼道“怎么会不认识?这张脸谁都有可能不认识,唯独我不会!”

这是要赖上的意思吗?画扇更怒,还要再说什么,被宋肆意一抬手止住,她道:“确实该认得,毕竟我昨天才送了你一件遮体的裙子,姑娘总不能这么快就忘记恩人的模样。”

“什么?你什么时候给了她裙子啊?”李池疑惑问道。

因为她们二人昨天并没有待到最后,所以并不晓得宋肆意最后做了什么,还是画扇小声说了几句,大致说了一下。

那朝阳一听更生气:“少在那儿惺惺作态,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知道,我只恨,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