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又觉得自己想的真是好笑,这人不是宋瑶又是谁呢?
没见死而复生的宋瑶之前,她见到的是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看着小,可是脾气却不小,自己不过说了她几句,她一点不饶人的全部呛了回来。
还缠着自己喜欢的陆之轩,那是第一次见面,却让她打心眼里讨厌,后来,听说她教训了未央殿的宫女,再后来,听说她得了惩恶鞭和金吾令,还罚了后宫唯一的妃子。
她觉得,这个小公主大概是疯了,刚得了一点宠爱,就敢如此作为,等宋瑶好起来,肯定没她好果子吃。
出乎意料的是,即便宋肆意这么闹,宋璋居然也不管,就连高高在上的宋瑶也都忍着,她好奇,好奇这个七公主哪儿来的本事让宋璋对她那么看重。
更加让她好奇的是,向来不近女色的陆之轩,连上几道折子要求娶这个女人,她砸了自己房间的很多东西,气宋肆意的好运气,气陆之轩的没眼光。
她爹看着满地的狼藉,只摇着头劝她:“你安分点吧,人家的心没在你身上,你生气有什么用?这段时间离那个七公主也远一点,皇上的心思现在我也看不懂,等过段时间我看清了形势再说。”
想起今天出门前,她爹还在对她说:“沉鱼,你听话,那个七公主不是你能动的人了,你再这样闹下去,爹怕是也保不住你啊。”
她不明白,为什么呢?
宋肆意可没时间去管她心里怎么想,也没心思去管,今日的事儿之所以让宋沉鱼参与,也是给她一个警醒,让她不要总是把自己当成敌人,跟自己斗,她还有点不够火候。
手指无意识的瞧着桌面,她在等着李池的回答,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李池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七公主还真是谨慎,那我也给七公主撂下个话,我保证让我爹的过不大于功,这样可以吗?”
宋肆意也笑:“可以,就知道三小姐最识大体了,好了,我答应了你的请求,你现在能说清风的事儿了吗?”
李池点头,笑意敛去,眉头拧着,一脸的严肃:“我这也是从旁人那里知道的,清风的身世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让她进金吾卫,只是不想,她却被长公主看中给带进了宫中。
清风这些年在宫中,也一直没忘和自己的主子联系,长公主的消息一直都掌握在别人手中,我怀疑,长公主遇刺那事也是早有预谋的,此次,慕寒的失踪和清风也有一定关系。
她背后的主子不知道察觉到了什么,让她紧急离开了皇宫,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从你身上查查,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让她背后的主子觉得警惕的事情,所以才赶紧把清风召回。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清风和慕寒之间又有什么联系?为什么要牵扯到慕寒呢?”
问完了心中的疑惑,李池就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宋肆意,期待宋肆意能给她一个完美的答案。
宋肆意拧了拧眉,额,她实在承受不住这么热切的眼神啊,能不能别这么看着她?
同时,她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如果清风是奸细,一直潜藏在自己身边,自己这么多年真的信错了人?最主要的是,清风知道她现在的真实身份,如果让人知道自己才是真的长公主……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清了清嗓子,她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走,最近我也没做什么事情,你怀疑她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走,难道是因为我最近冷落了她?”
李池依旧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一个白眼:“能靠谱点吗?她是宫女,不是你的妃子,还冷落,那这些丫鬟宫女还能当菩萨似的供着不成?你再想想最近有没有出过什么别的事情?”
唔,别的事情啊,好像真的什么啊,除了连乘的事情,还真没出什么让她特别在意的事情,如果非要说一个的话,就只有天狼奸细这件事了。
但这件事是不可能告诉李池和宋沉鱼的,所以她选择继续摇头:“真没有,要不你等我想想?”
李池将伸出肥嫩的小手将最后一块糕点吃完,施施然起了身:“那您慢慢想吧,我就不奉陪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宋肆意依旧坐在那儿,捧着自己的茶点头:“就先这样吧,各凭本事,”说着,对站在远处的俩人扬声道,“清雨,你去送一送李小姐。”
清雨撑着伞走过来,“是。”
画扇在她后面走过来,将手里的伞递给了清雨,随后走到了宋肆意身边,见她手里捧着的茶已经凉了,皱皱眉,抽出杯子,添了些热水,才又递还给她。
李池撑着伞,偏头就看到了这么一幕,刚好宋肆意也在看着她,俩人视线相撞,互相笑了笑,李池对她点了点头,而后撑着伞踏进了雨幕。
收回视线,宋肆意看向还在傻愣着的宋沉鱼,轻笑:“怎么?要同她一起走吗?我让画扇送你?”
宋沉鱼僵硬着看着她,张了张口想说些,又看见她身后还沾着画扇,那些话就问不出来了,只得道:“那我先回去,等有时间我再来找你。”
她点头:“好,你且先回去吧。”在宋沉鱼僵硬着身子站起身发愣的时候,她又叫了一声,“沉鱼。”
“什么事?”
“今日的事情我希望不要有第四个人知道,你是我们宋家的儿女,当知道孰重孰轻,安阳王已多年不问朝政,他明白急流勇退的意思,你放心,在我心中,他永远都是我王叔。”
也算是变相的在告诉宋沉鱼,就算她对李召忠出手,也绝对不会对安阳王出手,让宋沉鱼不必忧心。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臣里,可没包括自家人,况且,安阳王又那么识时务,她才不会闲着没事找自家人的不痛快。
至于宋瑶,抱歉,那个根本就不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