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一族的姑娘中,她只知道宋瑶的骑马技术了得,旁的姑娘几乎连马都不敢骑,也觉得骑马有失姑娘家的温婉,可以说除了宋瑶她没见过别的宋氏姑娘骑马。

便是自己,也不大敢骑,都城中的姑娘中,除了宋瑶也就只剩下镇远将军的女儿郑夕风马术一流,跟自己也是好友,以前俩人在一起时,关于马术讨论过,郑夕风那时还说姑娘家中她佩服的也只有一个宋瑶,同样,最讨厌的也只有一个宋瑶。

现在她搂着宋肆意纤细的腰,看着这个还没自己大的小公主,觉得莫名有些安心,也不知道这个小公主和宋瑶相比又如何?

不知道宋沉鱼在想什么,宋肆意的心都在担忧陆之轩,这雨下得这样快,也不知陆之轩那边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在雨中疾驰?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知道陪着他淋雨也没什么用,可还是想要一起,就觉得这样两个人的心就会在一起。

到了宫门的时候,守门的侍卫已经对宋肆意很熟话了,倒是在看见跟在宋肆意身后淋的好不狼狈的宋沉鱼时愣了愣。

谁不知道长阳郡主爱美,哪回出门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像这个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把马鞭交到侍卫手中,宋肆意回眸见宋沉鱼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心里轻叹了一下,其实,说到底,这也不过是傲娇的小姑娘罢了,心眼儿并不是很坏。

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见宋沉鱼一脸惊愕的看着她,她轻笑:“怎么?还想在这儿站着让更多的人看到在你现在这副样子?快点回去,我让清雨熬些驱寒的姜汤喝,顺便把湿衣裳换下来。”

“……哦。”宋沉鱼呆愣的跟着她走,留下守门的侍卫一脸懵,长阳郡主什么时候和七公主关系这么好了?

回到昭华殿的时候,画扇最先迎出来,一见她浑身湿透,脸色不是很好看,赶紧吩咐人去熬姜汤过来,自己则去找干衣裳给她换下来。

清雨随后出来,见到的是宋肆意身后的宋沉鱼,也赶紧把她迎进去换一身衣裳。

“奴婢刚才还在和清雨说,这么大的雨您估计要避避雨等雨停才回来了,您可好,就这么冒着雨回来,赶明儿受了风寒有你的罪受。”

画扇说话不是很客气,反正她纯良的外衣已经被扒掉,说什么做什么都按照原本的性子来了,也不藏着掖着。

还别说,这样的画扇,反倒让宋肆意觉得更亲切一些,也更真实一些,任由画扇帮自己把身上的湿衣裳脱下来,她眨眼冲旁边也在清雨的伺候下脱衣裳的宋沉鱼笑了起来。

“你瞧,这丫头如今连我这个主子都敢数落了。”

宋沉鱼抿了抿唇没说话。

很快,宫人们就抬着两个浴桶进来,倒了热水和花瓣让两个人沐浴,期间倒是很安静,谁也没再说话。

等沐浴完换了衣裳出来,宋肆意穿了很是简单的罗裙,墨发用一根丝带绑着,脸上未施粉黛,看起来很是清秀简单。

宋沉鱼走的害死自己一贯走的路线,穿的是之前宋璋赏赐给宋肆意的华裙,梳了个繁复的发髻,脸上粉黛淡抹,不得不说看着确实好看。

她出来的时候,宋肆意正端着杯子喝茶,抬眸就见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不由又笑了起来:“做什么老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花不成?”

宋沉鱼摇了摇头,花是没有,但这样的宋肆意就是很吸人的眼球,让人忍不住朝她看去,就像之前的宋瑶一样,明明没做什么,但就是能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

“你和殿在某方面而言,真的很像。”她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把宋肆意说的愣了一下。

清雨上前为宋沉鱼斟了杯茶,然后又退回到宋肆意身边,这时,画扇已经端了两碗姜汤过来,给二人一人一碗喝了驱寒。

喝完姜汤,宋肆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在城门口的时候,你想同我说什么?”

宋沉鱼默了一下,回道:“是关于慕寒的,如果慕寒的失踪真的不是你在背后捣鬼,我怀疑和李召忠脱不了干系。”

殿内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安静了一下,宋肆意看着她,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那双眸子里满是认真和笃定,见不到一丝别的情绪。

慕寒和郑夕风的关系那日在小茶馆里自己就已经知道了,而宋沉鱼又和郑夕风是好友,如果说是因为好友的缘故宋沉鱼才这么在意慕寒的话,未免有些牵强了些。

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宋沉鱼又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慕寒?这不得不让人有些怀疑。

抬手捋了一下耳边鬓发,她淡声问:“李尚书是朝廷重臣,你这样怀疑,可知后果是什么?”

宋沉鱼点头:“我知道,我也知道他权势多大,没来找你之前,我跟我父王说过一次,我父王很生气,让我不要再管慕寒,可我哪儿能不管,他如果真是落在李召忠手上,只怕凶多吉少。”

这下子,宋肆意是真的有些好奇了,到底李召忠做了什么,会让宋沉鱼这么想,而且听刚才那话的意思,就连安阳王都有些怕李召忠。

虽说李召忠是朝中元老,到底不似陆之轩一样位极人臣,六部尚书的位置虽然高,可也高不过一个王爷,到底是什么让安阳王会惧怕一个六部尚书?

再看向宋沉鱼的时候,她目光闪了闪:“你可是有什么证据?这样平白无故的怀疑,难以让人信服。”

宋沉鱼有些着急:“你信我,慕寒的失踪定是与他有关系,之前李召忠的夫人就找过他几次,想让他娶李三小姐为妻,可是被慕寒拒绝了,联姻失败,李召忠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要是以前,你说这话我可能还会相信,因为那时慕寒还是个侍郎,李召忠也有拉拢他的可能,但现在,沉鱼,你也知道慕寒现在只不过是个说书的,有何能耐让李大人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