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俩女人争风吃醋,结果伤到了宋璋,那汤是陶瓷罐装着的,这又是大热天的,晾了也凉不到哪儿去。

宋肆意脸色更沉了:“她们俩呢?”

清雨:“在千秋殿外跪着呢。”

“阿璋怎么说?”一着急她也忘了称呼什么皇兄,直接唤了阿璋。

清雨愣了一下,抬眸飞快的从她脸上扫了一眼,见她脸上除了怒气不见别的,只回道:“奴婢过来时皇上还在昏迷着。”

宋肆意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不是说烫的胳膊吗?怎么会昏迷?”

“是烫的胳膊,那安美人见烫到了皇上,赶紧扑过去去给皇上擦拭,结果刚起来太害怕没站稳,刚巧皇上也站起来,就被安美人扑在了地上,磕到了后脑勺。”

这个安美人,真是可以啊,烫了她的阿璋还摔了她的阿璋,真是可以的厉害。

陆之轩在旁边听着,见宋肆意脸色沉的如乌云罩顶,不免为那个安美人捏了把汗,旁人许是不知,他可是知道她有多护着宋璋。

只怕那个安美人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三人快步到了千秋殿,门口守着的是元福的小徒弟,应是元福提前就安排了,小太监一见三人就赶紧请进了千秋殿。

殿外的门槛处跪着两个打扮艳丽的女子,这会儿跪在那儿还在暗中较着劲,宋肆意从二人面前走过的时候,停了下脚步,狠狠瞪了眼二人后又快步走了进去。

安美人只见过宋肆意几面,也没说过话,虽然知道宋肆意处置过贤妃,但也只是觉得那不过狐假虎威而已。

所以,方才见宋肆意瞪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不就是个小公主吗,论起来,还应该叫我一声嫂子,神气什么啊,真当自己是长公主那样的呢,切!”

本来还字啊和她大眼瞪小眼的李美人,在见到宋肆意之后,就安静的乖巧的垂着头跪的好好的,这会儿听安美人这样,斜瞥了她一眼,只道,这人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美人看见她瞥自己,哼道:“瞧我做什么,不要以为你长了张狐媚子脸就能勾住皇上了,敢下绊子使坏,等皇上醒来看我不让皇上砍了你的脑袋。”

要是方才李美人还有心思和她吵嘴,现在则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了,她现在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才好,宋肆意能看不见她才好。

宋璋的寝殿里站了好些人,四五个御医站在床榻边,轮流给宋璋看着伤势,宋瑶带着清月还有碧桃站在御医的后面,白婕妤站在床尾紧张的看着宋璋,元福站在宋瑶身后,悄悄向她做了个揖。

宋肆意进来的时候,众人都回头看了过来,她眉头紧蹙直接绕过宋瑶走到御医面前,见宋璋头上缠着绷带还未醒来,冷着声音问:“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大碍?”

正在给宋璋查看伤势的是张御医张恒,也就是之前给画扇看伤的那个,和宋肆意也算比较熟络一点。

闻言,张恒道:“头部受到撞击,后脑磕破了一点皮,臣已经给上了药并无大碍,就是胳膊,骨汤一类的本就凉的比较慢,又是陶瓷罐装着过来,虽说只有一碗,皇上右臂也烫伤的厉害,臣等已经挑破了水泡,也抹了药,只是,短时间内怕是动不了了。”

其他还好,右手可是用来写字批奏折的,现在右臂动不了,写字还好说,批奏折怎么办?

“务必想办法让皇上尽快恢复,伤好之后不能留疤。”阿璋最是臭美,若是在胳膊上留下一个难看的烫疤,肯定会不开心。

张恒为难了下:“这……不瞒公主,要恢复快容易,但要不留疤有些难。”

“本公主不管你们御医署用什么办法,反正就是不准留疤!”

陆之轩见她情绪有些激动,走过去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圈在怀里,柔声安慰:“你放心,御医们一定会尽力而为,皇上不比以前,不一定会在意这些。”

他话音刚落,宋瑶就阴阳怪气的开了口:“男子汉大丈夫留点疤怎么了?当是小姑娘呢需得娇娇嫩嫩的,都照你这样,那些上战场打仗的将士们可怎么办?”

从宋肆意来宋瑶就憋着气,刚自己过来问的时候,这个御医可没说的这么详细,怎么宋肆意一来就说的这么详细了?

还有陆之轩,秀恩爱能不能回家秀?在这儿秀给谁看呢?膈应谁啊?

宋肆意才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冷着眉眼吩咐清雨:“去昭华殿把我的惩恶鞭拿过来!”

清雨道:“早拿来了,就晓得公主肯定要用。”

说着就出去拿早备下来的惩恶鞭,清雨只是下意思就备下来了,以前也出过妃子争风吃醋的事儿,一般情况下宋瑶都不管,可只要涉及宋璋,惩恶鞭必会出马。

所以,在听到宋璋受伤的时候,清雨下意识就把惩恶鞭拿了过来,明知宋肆意不是长公主,可还是会觉得她一定会和长公主的做法一样。

果不其然,事实证明清雨没猜错。

从清雨手中接过惩恶鞭,她看了眼躺在床上还在昏迷的宋璋,脸色苍白的很,看的她心疼起来。

她家阿璋何时被烫过?这辈子唯一一次受伤就是她拿鞭子抽的,以前无论怎么样也都不像今天似的,还留了疤,简直不能饶恕造成这些的人。

握着鞭子,她满身怒气的走出寝殿,陆之轩怕她气糊涂闹大了也跟着出来,宋瑶见陆之轩出去了自己也跟着出去了,御医们见都出去了,也都收拾收拾东西跟着出来了。

白婕妤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出去看看,独留下元福一个守在床边,众人都走之后,床榻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还跪在殿外的安美人,见呼啦啦出来了这么多人,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想起皇上现在还没醒,自己这样跪着也没意思,等皇上醒了再跪也不迟,撑着门槛就要起来。

还未起来,耳畔只听一阵破风之声,还没等她去看撑在门槛上的手一阵巨疼,她一个趔趄又重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