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收红绸子,他握住屠娇娇的手,心里又是一惊,这手怎么感觉比刚才摸的时候还要凉?

“娇娇?”他开口喊了一声,就算屠娇娇耍性子不愿意理宋瑶,却不会不理自己,可他喊了一声之后,屠娇娇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身子晃了一下。

叶泽心里更慌了一些,再看向宋瑶的时候就没那么好的耐性了,“殿下有什么事能不能等臣成婚之后再说?吉时快到,殿下这样堵在这儿,像什么样子呢?”

说着,也不管红绸子了,握着屠娇娇的手脚要绕过去,宋瑶哪儿肯呢,她今日来主要就是给屠娇娇一个下马威,结果现在屠娇娇一句话没说,反倒让她闹了个没脸。

心里带了气,她伸手一拦拦住了二人的路,“叶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公主好心来祝贺,是你这位娇妻不给面子,叶将军倒怪起我来了?”

叶泽不想搭理她,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总不好做的太过,只能压着怒气道:“是臣失言,只是吉时快到了,臣该和娇娇进去了,等今日过后,殿下想怎么罚臣都行。”

众人也都帮忙附和着:“是啊,殿下就饶叶将军这一次吧,吉时要紧,误了吉时可不好……”

迫于众人都这么说,宋瑶只能退了一步,给二人让了位,只心里到底是有些不甘,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二人顺利成婚?

叶泽紧紧牵着屠娇娇的手,见她脚步虚浮,走的有些踉跄,自己也不敢走快了。

宋肆意见他像护什么宝贝疙瘩似的护着屠娇娇,冷笑了一下,这人真不知道太会演戏还是真的对屠娇娇爱的深沉。

要说爱的深沉,明知来都城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还把她带回来,这跟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要说不爱,这会儿又表现的这么紧张小心,真真是让人觉得好笑。

也许,是爱,只是爱的不深罢了。

想着,她抬眸看了眼身边的陆之轩,如果自己也和屠娇娇一样,陆之轩会怎么做呢?会为了成功让自己深入龙潭虎穴吗?

陆之轩垂眸就看见她在看自己,扯唇一笑:“怎么了?这么瞧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花吗?”

“切!”宋肆意装作不屑的移开了眼。

叶泽已经牵着屠娇娇进了院子,后面是宋瑶和清月,众人分左右散开,刚到院子,未走两步,就见新娘子脚步一晃差点摔倒。

要不是叶泽手够快给扶住了,指不定得摔的多难看呢。

宋瑶在后面嗤笑了一声,“走个路也能摔了,真是金贵啊。”

扶着屠娇娇,叶泽拧着眉头看了眼宋瑶,抿紧了唇,压着火气没说什么。

觉得时候应该也差不多了,自己也该上场推一把了,宋肆意笑道:“来了这半天,怎么不见叶老将军?等会儿可是要拜高堂的,叶卿娘亲早逝,高堂只能拜叶老将军了。”

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咦?今儿这样大的日子,叶老将军去哪儿了?”

“家父身体不好,今日就没……”

“今日你大婚,为父怎么能不出现?”叶泽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叶权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头发花白,脸上皱纹横生,看着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哪儿有半点老将军的样子。

人呐,就怕生病,一病折十年,何况前面叶权病成那个样子,身子亏损太多,即便现在病好了些,也不好补回来。

宋肆意看着叶权,笑吟吟的:“我就说这种大日子老将军怎么能不参与,叶卿也是孝顺,不过我听御医说老将军的身体也快好全了,皇兄最近老问我老将军的身体好了没,还说等你身体好了,就去宫里陪他说说话,他可想你的紧。”

叶权也笑:“多谢皇上和七公主挂念了,等过些天,臣再进宫给皇上亲自道谢。”

俩人这样唠家常似的说着话,把众人说的各怀心思,谁不知道叶权已经辞了官,此前他们还以为是因为皇上的胁迫,所以叶权才辞官。

今日看着,倒觉得皇上和叶权关系挺好,看这说话的熟稔度,也不像是有隔阂的啊。

没旁人想的那么多,宋瑶想的是这老东西就是叶泽的爹啊,怎么一出来就只和宋肆意那贱人说话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吧。

“咳咳。”宋瑶清了清嗓子,找着自己的存在感。

叶权这才把目光转向她,看着她一身的打扮愣了一下,而后惊奇的又看向了宋肆意。

宋肆意走到宋瑶身边,笑道:“皇姐这是下了早朝没来得及换朝服呢,老将军也别介意,这也说明皇姐又多看重叶将军了。”

“真是多谢殿下的看重,老臣真是感激涕零。”

两个真是,听的宋瑶很是满意,瞧,还是老子会做人,不想小的一点都不讨人喜欢,这会儿还板着脸看着他么呢,看什么看?再看你还能把我怎么着了吗?

眼见三人还要继续唠家常,叶泽拧着眉唤道:“爹,咱是不是应该先去厅堂那边?”

倒不是他多着急成婚,而是他能觉得自己握着的那只手越来越病,甚至开始出汗,冷的出汗。

怕屠娇娇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只想速战速决拜完堂,然后回到喜房看看是怎么回事,只要成了婚,他就算是履行了对天狼国国主的承诺了。

“呦,叶卿还真是急躁啊,媳妇而都已经在这儿站着了,还怕她跑了不成?左右都进了院子,离厅堂也不远了,吉时还有一会儿呢,急什么?”

然后眼波一转,想到了什么,“难道说叶卿是怕自己之前说的成真?”

“什么话?”叶泽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对宋肆意说过什么话。

宋肆意:“叶卿不是说,只要没拜过堂就算不得夫妻嘛,新娘子上了花轿还有反悔的呢,你这是怕新娘子等会反悔,所以才着急忙慌的要拜堂吗?”

言罢,还掩着唇笑了起来。

叶泽想起他确实是说过这么句话,那时候只是为了膈应她和陆之轩,没想到今儿又被她给话扔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