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又是刚才咳嗽的人,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宋肆意一嗮,不再问了,有老咳嗽的那人在,她是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话题了,既然问不出来,不如聊聊八卦?
可惜,还不等她开口想聊八卦,咳嗽那人突然就站了起来,目光牢牢锁着宋肆意,满是横肉的脸上阴沉的吓人。
宋肆意旁边的这位也被他吓到,跟着站了起来:“大哥,怎么了?”
“蠢货,上当了!”那人狠狠瞪了宋肆意一眼,一指少年,“你,看紧他,其他人跟我去后面看看。”
宋肆意一撩衣摆,翘着二郎腿,悠哉的摇着扇子,她相信过了这么一会儿,连乘和槿木应该有多远跑多远了。
带头的那人带着四五个人去了后面,留下看看着宋肆意的那少年有些紧张道:“你,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宋肆意疑惑:“谁?和谁是一伙的?我就是来喝完粥,啥都没做啊,怎么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看着我?兄台,你们不会是他们的仇家吧?”
反正打死不认。
少年焦躁的抓了抓后脑勺,看了看去后面的小门,又看了看宋肆意,他是第一次出来做这种事,出门的时候大哥就说过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若是没抓到人,这趟回去,只怕他们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那几个去了后面的人没一会儿就回来了,铺子里的其他食客早在几人拔刀的时候就吓跑了,现在铺子里就只有他们一伙人和她了。
带头那人满脸怒气的走到宋肆意面前,‘铮’的一下拔出腰间的刀,语气狠厉:“说!他们去哪儿了?”
宋肆意看都没看那刀,依旧笑着:“你问的谁?什么去哪儿了?”
那人将刀举起,“再不说实话,老子砍了你!”
‘啪’的收了扇子,宋肆意眼眸微眯,冷冷看着他,也喝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同我说话?我来喝碗粥都能碰到行凶之事,你们是谁的手下?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面前这些人要是纯粹的杀手,她早跑了,可她看的出来,这些人不止是杀手这么简单,严格来说,是某人豢养的暗卫。
那人被她的气势震住,拧了拧眉,不确定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从腰间取出金吾令,她看着那人:“见令如见君,叶泽有没有告诉你们什么是金吾令?”
这些人说话带着一些口音,是边疆之地的口音,想要猜出他们的主子是谁,不难。
带头那人似是没想到宋肆意居然知道他们为谁办事,脸上现出惊讶之色,看着她手中握着的金吾令,几人犹豫不决。
来的时候叶泽吩咐过,绝对要抓住那两个人,不管用什么办法,也不管挡他们的人是谁,他要看的是结果。
至于金吾令,他们几个也多多少少听到一些,是叶泽和屠娇娇谈话时他们听到的,彼时叶泽说过,现今手持金吾令的是七公主,不要与她交恶。
可现在就是这个七公主把他们要抓的人放跑,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宋肆意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慢悠悠站起身,她看着铺子里一个个握着刀蓄势待发的样子,嗤道:“叶泽真是养的好奴才,一个个都敢拿着刀对着本公主,怎么,你们是想杀了我?”
几番犹豫,带头那人还是收起了刀,“不敢,请公主恕罪,吾等只是奉将军之命来捉拿罪犯。”
“哦?让你们捉拿罪犯你们抓我做什么?本公主是罪犯吗?啊?”
“...不是,是误会。”
宋肆意道:“本公主却觉得这可不是什么误会,抓人是吧?行,我今儿就坐在这儿,让叶泽亲自来给个说法,不然的话,就是闹到皇兄那里,我也有的是理!”
那人看着又坐回去的宋肆意,脑门上直冒汗,刚才就应该在她亮出身份前砍了她才是,到时候即便皇上怪罪,他们也能说是误杀。
现在明显不行了,铺子门口与不时有人探脑袋进来看热闹,他们刚才的话都被听了去,现在杀人,死的可就不止是他们,还会连累将军府。
宋肆意继续道:“嗳,你们不准动啊,你们可是证据,这样吧,你们派个人去请你们将军,其他人给我原地待着!”
这是铁定要赖上他们了。
咬咬牙,那人吩咐手下:“去请将军。”
...............相府中。
一室暖香,房中安静异常,只闻得棋子敲落的声音。
两个同是白衣的人对立而坐,中间是一盘处于绞杀状态的棋局,黑白两子难分胜负,俩人都是一脸的凝重之色。
修长的手指捏着黑子,陆之轩观察了会儿棋局,淡笑:“师父,你这是想把我悄无声息的灭掉啊。”
他对面坐着同是白衣的男子,男子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薄削的唇微微勾起:“是你没用心,下棋最忌分神,你的心都不在棋盘上,又怎么能赢?”
男子声音很是温润,听的让人如沐春风。
这时,相府的管家在外敲了敲门,陆之轩放下手中黑子,问道:“什么事?”
他与师父下棋时,府中下人知道规矩一向都不会来打扰,除非出了什么紧急的事儿。
“大人,刚有人来相府报信,说是七公主与叶泽将军闹了不愉快,现下七公主被人扣在了一个包子铺。”
“什么?!”
“什么?!”
屋中俩人同时站了起来,陆之轩看了眼对面的人,眸中神色变了变,随后道:“知道了,下去吧。”
“快去吧,别让她吃了亏。”戴着面具的男子轻声吩咐,因有面具相隔,他看不到面具后的表情。
不再多想,陆之轩道:“棋局回来再继续,我先去看看,师父下了那么久的棋,也该休息休息了。”
出府的时候,陆之轩的心情有些压抑,他脑中总是想到师父刚才的反应,然后眉头紧拧,师父他,还是放不下不是吗。
跟着随从来到宋肆意所在的包子铺时,铺子门口围了不少的人,里面一女子正说着话:“都城那么多家包子铺,公主您怎么就挑了这一家?别是存心跟我家阿泽过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