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夕风被他的动作吓的愣在了那儿,一时间也忘记去捂胸口,府门口看热闹的不乏男子,见到抹胸,有人还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府中侍卫也不好意思的撇开了头不敢看,可眼角余光也还是往她身上瞄着。
白皙的脖子没有什么红绳,也没有陆之轩要找的姻缘石,陆之轩阴沉着脸,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扔在了她身上。
郑夕风恼怒不已,哪儿还会要他的外袍,将他的衣服狠狠扔在地上,不解气的又踩了几脚,双手扯着自己被刮破的衣襟,大哭了起来。
“陆之轩,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拿了那石头又怎么样,一块破石头而已,有什么稀罕的?你竟然为了一块破石头让我当众出丑,你混蛋啊!”
陆之轩神情未变,继续问道:“东西在哪儿?别让我去搜,到时候你只会更难看!”
从来没见过那个样子的陆之轩,郑夕风有些胆怯,可自小骄纵惯了的她,哪里会乖乖拿出来,撒着泼的不依。
“说不还就是不还,我爹帮了你那么多,你送我一块石头怎么不行了,陆之轩,我要你那块破石头你应该高兴,整个都城,还有谁比我更适合你?”
她喜欢陆之轩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知道他讨厌宋瑶,她就设计让宋瑶吃了大亏,她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呢。
陆之轩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如古井般的眼眸看向她时没有一点感情:“有些东西能给,有些东西不能给看,风儿,我最后说一遍,把东西拿出来。”
“风儿!不可胡闹!”郑夕风还想争辩几句,一声威严吓得她浑身一抖,府门口众人散开,一位身着墨色长袍五十来岁的男子大步踏了进来。
男子浑身带着威严,脸上神情更是不苟言笑,踏着稳稳的八字步走到俩人身边,那双浑浊又犀利的眸子瞪了郑夕风一眼,“还不快把东西还给之轩。”
郑夕风看起来很怕来人,只能低着头怯懦道:“是,爹。”
来人就是天启的两朝元老,镇远大将军——郑悭。
在郑夕风去拿东西的时候,俩人并肩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东西拿来,陆之轩接过盒子,打开检查了一遍,确定是自己要的东西后,放回了袖子里。
郑悭这才对陆之轩道:“是风儿太胡闹了,你不要同她计较,都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有管教好她,改天我让她亲自登门给你道个歉。”
陆之轩在他出现的时候已经扔了手中的长枪,以示对他这个义父的尊重,闻言他道:“义父客气了,风儿年幼我自是不会同她计较,登门道歉什么的就不必了,以后,请她无事不要再来我府上了。”
“你什么意思?”一听不准她再去府上,郑夕风立马就炸了,也不管郑悭还在身边站着,凶巴巴的瞪着陆之轩。
“陆之轩,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是谁帮的你,想过河拆桥?门都没有,你那府邸我想去就去,你管得着吗?真是一头白眼狼。”
“风儿!不能这样同之轩说话!”郑悭说是训斥,却让人觉不出一点维护陆之轩的意思。
真要维护,会等话说完了再维护吗?
“呵!”陆之轩冷笑,回头看了眼郑夕风,又看了眼郑悭,脸上带着笑,笑意不达眼底,“虽是兄妹,到底不是亲的,男女之防风儿还是记住的好,回去之后我会同府里人讲清楚,到时候被丢出来,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自那件事后,郑夕风就被郑悭下令禁足在家整整一个月。
当然,这都是清雨学给她听的,那个时候她养伤,几人都知道她一听到陆之轩的名字就炸毛,于是几人默契的没把这件事告诉她。
后来伤养好后,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没什么人会去讨论,她就更加不知道了。
清月会同她说这些,也是因为不知道她就是长公主,不然也是不敢说的,毕竟那时候谁都知道长公主有多讨厌陆之轩,讨厌到只是听到陆这个姓就抓狂的地步。
不怪清雨没有清风那样敏锐的观察力,相处一段时间就能察觉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在清雨的认知里,长公主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喜欢陆之轩。
而现在,对于这个那么喜欢陆之轩的人七公主,打死她她都不会猜这人是长公主。
听完清雨的话,宋肆意扶着额头觉得真是乱,陆之轩对这块石头的宝贝程度她是见识过的,那个时候还以为他是想把这块石头给郑夕风,原来不是啊。
那如果不是给郑夕风,又是想给谁呢?
清雨的话给了她答案:“陆相大人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公主您,就说明他是真的很欢喜您,不过,奴婢觉得,公主您不是很开心,为什么呢?”
作为奴婢,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她能感觉到宋肆意不是很开心,从陆之轩走后就不是很开心。
她不明白,明明俩人之前还很甜蜜来着,后面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呢?
看着近在咫尺的殿门,宋肆意道:“喜欢的人喜欢的不是你,但又是你,准确的说又不是你,你知道自己不过是占了他人的巧而已,清雨,你说这样,怎么能开心?”
清雨被她说的迷糊,什么是什么又不是?谁不是?谁是?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不管是还是不是,她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说,看的比当事人清楚,“公主,奴婢眼睛不瞎,从陆相大人看您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绝对是爱惨了您。
公主如果也欢喜他,那还管什么占巧不占巧?人生短短一世,遇到喜欢的人就要抓住了,奴婢虽然没喜欢过谁,可奴婢知道,爱一个人本来就要自私一点,能放手的喜欢那都不是真的喜欢。”
宋肆意被她说的愣了愣,能放手的喜欢都不是真的喜欢吗?
“可是,如果在一起会害了他,,难道还要坚持在一起吗?”这是困扰了她很长时间的问题,也是她一直以来不敢表露心意的原因。
她要走的路,注定是条不归路,她不希望陆之轩跟她一样。
清雨道:“没有什么害不害,公主,您想啊,如果不能共苦只能同甘,那这样的人也不值得您喜欢不是吗?
再者,您有问过他的意思吗?他愿不愿意呢?万一他愿意,您这样独断的替人家做了决定,那才是真的伤了人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