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宋璋挨过打的事情,清月已经和宋瑶说了,所以宋瑶不怕宋肆意,但对她手中的鞭子还是有点害怕,这女人行事从不按套路走,需要小心提防才行。
再看四周那么人看着,凉宋肆意也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她,定了定心,她抬着下颌鄙夷的看着宋肆意。
“你既然知道阿璋挨过这鞭子,就该晓得我不是个容人的主,东西在你这儿也只是暂时的,阿璋把你当孩子似的哄着玩,你该不会就以为这鞭子就是你的了吧?
七妹,做人不要那么天真,我现在不要,那是看你可怜,若你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我不妨跟阿璋说一说,让你再尝尝被遗忘是什么滋味。”
不知道清月到底是怎么跟宋瑶说的,以至于宋瑶会觉得宋肆意在昭华殿定是过的十分凄惨,并且被遗忘的很彻底。
虽然事实也确实是如此,那又怎么样呢,她又不是真正的七公主,这话对她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她一点也不会觉得难受。
心怀慈悲的那是佛,她不是佛,真正的七公主与她本来就不怎么亲近,虽是同父,到底异母,何况是在皇宫这样的地方,同胞姐妹都能自相残杀,亲情什么的,真是薄弱的不堪一击。
她当初没动真正的七公主,不是因为怜悯,而是觉得没必要,她根本没把一个病秧子看在眼里。
歪着头满是笑意的看着宋瑶,她觉得这人也是一样的可怜,能进到她的身体,想来原身也是死了的,就是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是如她一样记不得,还是比她好呢?
“皇姐,你忘了,我们都姓宋,我们都是先皇的孩子,谁也不比谁低贱了,你比我早出生所以占了长字,那又怎么样呢,谁说长字就能不可一世?”
她掩唇轻笑,贴近宋瑶的耳边,压低了声音:“皇姐,你贵人忘事,可是忘了皇兄上面尚且还有一个大皇兄了?可见长不长不重要,守得住自己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其他人只能看到她嘴唇阖动,可是说了什么却是谁也没听到。
宋瑶脸上是疑惑的神情,这段时间清月同她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大多都是讲怎么样了不起,怎么样不得了,具体的人和事她并不是很清楚。
至于这个大皇兄,清月也只是说了一点点,并没有深说,清月的意思是,她们进宫的时候长安王已经死了,所以并不是很清楚。
但有一点,所有人都知道长安王是宫中禁忌,并且所有人都知道,长安王是死在她宋瑶的手里。
自她在宋瑶的身体中醒来,便听着属于这个长公主一桩桩一件件的传闻,清月说起的时候是一副自豪的样子,在她听来却觉得匪夷所思,不敢置信。
斩将杀相,弒母毒弟,多少忠良死在她手上,最震惊的莫过于牝鸡司晨,掌了朝政整整八年,这简直不要太传奇啊,在她的那个世界里,也有过女子掌政的事情,但从无一人是在及笄的年龄啊。
有时候待在偌大的未央殿,她会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姑娘,可以做出这么多的事情?想着想着,她又会觉得,没关系,那姑娘死了也没关系,此后她来叙说传奇,她来接替那个传奇。
其实今天这件事也是个意外,还不是宫人碎嘴说昭华殿的那位近日喜欢喝酸梅汤,结果被清月听到了,就到她耳边嘟囔,说着酸梅汤本事她最喜欢喝的东西,宋肆意不过是模仿她罢了。
她决定成为宋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宋肆意划到了一等敌人的队伍中,听了清月此言,她更加觉得宋肆意一举一动都是在模仿她,不敲打敲打怎么行。
又想起上次因为紫衣的事情她推伤宋肆意,宋璋虽没责怪她,可话里话外还是警告了她一番,真真让人生气。
所以她就让清月来拿走酸梅汤,不料清月竟打了画扇,心中虽气恼清月的这个脾气,另一面又觉得畅快,打不了宋肆意,打她身边的宫女也是不错的选择。
再说了,一个宫女而已,命如草芥,打死又能怎么样,哪儿知道宋肆意真的小题大做,还把惩恶鞭拿了出来,现在又搬出长安王来,这让她好不容易镇定的心又开始慌了起来。
这时,清月在她背后小小推了她一下,并道:“殿下可不能怕她,您才是正儿八经的公主啊。”
清月声音虽小,可宋肆意本就站得与宋瑶很近,宋瑶都能听见,她又怎么会听不见?
手腕翻转,逶迤在地上的鞭子突然像有了灵性一样在空中画了半个圆,绕过宋瑶,落在躲在后面的清月身上。
“啪!”
“啊!”
鞭子斜斜抽在清月的背上,猛然挨了一鞭子,清月受不住的大叫了一声,鞭子尾端的倒刺勾着背部的嫩|肉,手腕再次翻转,鞭尾的倒刺勾着嫩|肉收回,落在地面上,印下一个血痕。
再看清月,背部上被抽的地方布料破开,流出来的血很快就染脏了背部的衣料,这一鞭子将她抽的往前一趴,压在了宋瑶身上,才勉强没有摔倒。
宋瑶被突然的鞭声和清月的叫声吓了一跳,再看到清月背上的鞭伤后,瞬间就怒了:“宋肆意!”
宋肆意吹着垂在额前的碎发,邪邪一笑:“在这儿呢,那么大声做什么?皇姐近来很喜欢唤我的名字啊,不如,我把名字让给皇姐怎么样?”
宋瑶咬牙:“谁稀罕你那破名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哪里是打清月,你分明就是要打我。”
围观的宫人看着染着鲜血的鞭子,都是一阵瑟瑟发抖,看起来都很惧怕,最让她们惧怕的是持鞭人,不管是以前的宋瑶,还是现在的宋肆意,抽起人来都他娘的不像人。
宋肆意晃了晃手腕,地上的鞭子随着她的动作也动了动,清月疼的脸色发白,看见她的动作,吓得往宋瑶身上又趴了趴。
宋肆意没理会宋瑶的话,而是看向清月:“是自己乖乖走过来让本公主抽几鞭子了事,还是要本公主走过去,不抽死不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