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做什么?”
“不能为己用,留着也是个祸害,宋瑶身边有清月在,虽然以前清月没参与过这些,可谁能保证她不会知道点什么,所以,那些人,不能用,也不能再留,明白吗?”
清风心里一紧,她确实忘了这一点,之前总想着清月没参与过暗线的交接,所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可,没参与过是一回事,不代表就不知道了,到底在一起那么多年,她们给长公主回报暗线的时候,也没想过怎么避开清月。
一旦让清月摸到一条线,下面的很有可能都会牵出来.......想到牵出那些暗线的后果,清风觉得背后一阵发寒,到时候,她们在长公主面前,真是跟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了。
“奴婢知道了,奴婢现在就去告诉清雨清雪,公主您好好休息吧。”
她向来是该做就做了,不会任由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这也是长公主为什么要钦点她为四人之首的原因。
寝殿里一时间就剩下了宋肆意一人,她自己靠着床头剥着葡萄,心里也是愁思百转,有些事情能让清风她们知道和分忧,有些事情尚且不明了,只能自己先摸索着,比如....杀了自己的到底是谁?
这是重生以来,一直困扰着她的一件事,所有都知道她是被镇远将军一党的余孽,一剑穿心而死。
这个也确实是致命的死因,可,那晚自己记得最清楚的是,宫门四处重兵把守,余孽如何进来的?从哪儿进来的?
就算进来了,自己不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被刺杀?所有人都说是因为那晚她喝醉了酒,可她明明记得那晚自己有注意着量,不可能会醉。
心中有怀疑过一个人,后来贤妃死前又说了那么一句话,陆之轩又查到害死自己的还有白婕妤一份力,所以,参与那晚刺杀的到底都有谁?
她没怕过死,她怕的是死不得其所,怕的死前还没有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即便是死,也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死,这样稀里糊涂的死,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好吧,死不死的先放在一边,反正一时半会也查不到,最主要的是自己现在还活着,眼下她需要考虑的是另一件事。
重生之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来,先是宋璋把惩恶鞭还有金吾令赐给了她,再是宋瑶逼迫她离开陆之轩,再是贤妃这件事。
不,还有那个李美人,现在又加上一个白婕妤,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后宫的那些小主子们都还没露出爪子,过段时间又到了皇上选秀的时间,这后宫啊,还真是没有一刻安宁过。
第二天一大早,宋肆意是被画扇从床上拉起来的,那丫头听说可以出宫,起的特别早,以至于连清风都没能躲过她的魔爪。
洗漱好之后,宋肆意挑了一件男子的衣袍穿,好让画扇给了梳乐乐一个公子头,再加一把折扇,看着也是个极其清秀的公子哥了。
清风看着她这一身打扮是见怪不怪了,以前宋瑶可是没少这样打扮溜出宫去,但画扇是第一次见到姑娘家的这样穿,觉得十分新奇。
“公主公主,您为何要这样穿啊?还别说,这样一捯饬,还真能迷晕一大片的姑娘呢。”
宋肆意之前因为原主身体病弱的原因,身量一直十分瘦弱,现在倒是养回来了一些肉,身高也往上长了很多,看着不至于像个小孩子了。
因为要出宫,头上不可能再包着绷带,太难看了些,虽然御医说要过几天才拆开绷带,但深知御医尿性的宋肆意,知道过几天能拆就代表问题不大,现在拆也没什么问题。
所以,不顾清风和画扇的阻拦,她执意拆了缠在头上的绷带,磕伤的地方在额角上方,已经结了痂,虽然有些难看,放下一点头发遮着,还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她挑的是一件青衣,簪着一支碧玉簪,女子装扮时的清秀在换成男子装后,莫名觉得一种儒雅之感。
她笑了笑:“三个姑娘家出门多无聊啊,我这样扮作公子,意义就不一样了,左拥右抱,旁人不得羡慕死我?”
其实,她是不想再出现上次屠甫那样的事情,没得恶心,还有就是,她昨夜又做了个噩梦,梦中那人以前常这样带穿着男子衣袍的她出去玩。
噩梦散去,她的情绪还没散,穿成这样,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怀念,还是因为想忘记。
她这样说了,画扇也就没问,一直和清风说着等出了宫要买什么,三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出了宫。
她们出宫后,一位宫女打扮的人走到宫门前,笑着问守门侍卫:“刚才出去的可是七公主?”
侍卫们见了宫女,很是熟稔的回道:“是碧桃姑娘啊,确是七公主,说是要出去玩,最近怎么不见碧桃姑娘出宫了?”
来人正是在未央殿伺候的一等宫女碧桃,先前她是照顾着受伤的宋瑶,后来清月来了之后,宋瑶就不让她进殿伺候了。
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碧桃笑道:“近日主子也没什么事,也落得个清闲,咱们做奴婢的,比不得主子们潇洒。
我也是刚办完主子吩咐的事儿从这儿过,看见那马车像是七公主的,奇怪了,去玩怎么出去的这样早?”
侍卫和她也是熟人了,说起话来也没藏着瞒着,“可不是,我们也觉得,这刚到早膳时间,怎么就这么急着出去了,我听七公主身边的宫女说,好像是躲着谁。”
“躲谁啊?”
碧桃微微拧眉,上面吩咐下来,让她最近注意下这个七公主的一举一动,今儿一大早她就看见宋肆意她们出了昭华殿,这么早就出宫,可不让人觉得奇怪吗。
“我好想听到了陆相大人的名字,谁知道呢,唉,你在想什么呢?”
“啊?哦,我是想到主子让我去趟刘婕妤那儿带个话,哎哟,看我,光顾着好奇了,产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我得赶紧去了,谢张大哥了,下次再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