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完全想象不到,他一个大男人吃起醋来会是这样的表现,只知道属于他的女人就是不能被任何人染指半分,连多看两眼他都觉得该死。

何况蒋静娅还跟白昀相依为命生活了那么久,那么的护着白昀。

现在她可以说心里是爱他一个的,可是做出来的事情完全不是爱他一个的表现了。

“靳,我们要心平气和的谈谈。”蒋静娅很聪明,知道这是他在生气吃醋的表现,他的醋意随时都要烧伤他自己了,可是他完全没察觉。

“我试着平心静气,可是你这次是为了别的男人来求我,我那么疼惜你,帮你把欺负你的人打垮,有什么不对?”傅靳为了体现自己也不是不讲道理,开始说出心里的想法。

“我知道你刚才召开的会议,一定又是要去继续对付白氏了。”蒋静娅手捏着手,手心在冒汗,她必须说服他停止这种疯狂的举动。

“真是不得不说,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傅靳觉得爱上眼前这个女人简直是棋逢对手,好像没有什么可以瞒过她那双灵动的眼睛。

“不要这样做,你击垮了白氏,等于击垮了我的良心。”蒋静娅再也忍不住神色间的激动,扯住了傅靳的手哀求。

“这跟你的良心挂什么钩?”傅靳不悦的挑眉。

除掉白氏,她会良心不安,不是为了白昀还能为了谁。

“事情的经过很复杂,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蒋静娅说完,已经心急的掉下几滴眼泪。

傅靳最见不得她心里有别的男人,还为别人哭的样子,嘲讽着说:“又要用眼泪攻势征服我?蒋静娅,如果这是你爱我的表现,我会很心动的,可惜了……”

“我心里的苦你从来都不想真正去了解,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说出来?”蒋静娅哭着,干脆伏在桌子上越哭越大声。

傅靳扫了一眼她纤细的背部,能这么捂着头在桌上趴着哭几分钟,心情一定非常的糟糕。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她的爱意,还有那份舍不得,他缓缓抬起手悬在半空,硬是没有落在她背上。

他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你这是在逼我,再哭白氏明天就彻底的改头换面。”

蒋静娅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急躁的威胁她,原本哭着的眼睛瞬间没有眼泪流下了了。

她起身抽了几张纸巾,用力的擦了擦眼泪鼻涕一大把的那张脸。

“静娅,很多时候我做决定都是因为你,你应该知道我多在乎你。”傅靳放软了语调。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你怎么可以只顾你的感受,不管我的想法就去决定白氏的生死?”蒋静娅擦着眼睛,继续颤抖着控诉他的无情。

“你给我个不要对付白氏的理由,我实在想不通你的出尔反尔到底是因为什么。”傅靳拍了拍她的背部,看她哭成这样已经没有心情再凶她。

蒋静娅抽泣的声音隔了几分钟才停了下来,转而正常的说:“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白氏,当初跟白氏也的确结下了梁子,可是这次我必须要帮白昀,不管你怎么想我。”

“你终于承认,他在你心里的份量是我怎么否认也否认不了的了?”傅靳再也没办法继续淡定的陪着她坐在这里,商讨她为别人做到什么份上。

“白昀丧失了一条腿,那全是因为我!”蒋静娅知道再不说清楚,他一定就什么主意都不会改变了。

傅靳有一时间的失神,呆呆的坐着看着身旁的女人,“什么?你跟我说清楚。”

“当年白昀被误会之后,在白家也待不下去,陪着我远赴英国。就在一次我上街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车朝着我开了过来,我一时间没有注意,眼看车子就要压到我身上,白昀从身后推了我一把,而他却倒在了血泊里。”蒋静娅越说,神色间越发的痛苦和恐惧。

那次的血腥场面,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傅靳听到这个故事,全身的细胞都差一点吓醒了,只感觉凉意从脊背传到了全身。

良久他颤抖着说:“如果他没有出手,我就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的,如果他没有推我那一把,死的或者伤残的那个人就会是我。这些年他腿断了是小,身上的神经也受到了损坏,长时间瘫痪在床。我为了筹钱治疗他,不得不把身上的钱都花光了还到处打工。”蒋静娅这会已经冷静了下来,相对平静的回忆那个时候。

要知道她之所以会失神,也是在国外看到傅靳和新欢沈寐约会的新闻。

这件事情的发生,傅靳绝对逃脱不了责任。

“静娅,你从来没对我说过,在外边你遭遇的事情,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傅靳痛苦的挠着头。

他生命当中最明显的情敌白昀,居然为了他爱的人挡了这么一场灾难。

之前他把白昀打压的在青城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待下去,让他跟蒋静娅都离开他的视线远远地。

想不到,他一时糊涂之下犯的错误,会带来这么一系列的灾难性事件。

“唯独就是这一件事,我瞒着你,因为我知道你一旦知道了,就会是上午和现在这样的反应。”蒋静娅责备的看了他一眼,不能原谅他这种任性霸道的作为。

傅靳想起来,之前刚见蒋静娅的时候还嘲讽她爱钱,把他给的支票很快就挥霍掉了胃口很大,原来她身上的担子那么的重。

一个瘦弱的肩膀扛起那么多的责任,实在是让人心疼。

他痛苦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我真的该死,被醋意烧着了脑袋,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靳,现在你还怀疑我对你的爱吗?我对白昀的愧疚都没能阻止我回到你身边,你还怀疑吗?”蒋静娅心想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就一定要争取到傅靳的谅解。

停止对白氏的继续打压。

“我不怀疑,我只是觉得自己真的很该死,仿佛一切的悲剧都是我在错误的导演。”傅靳看着蒋静娅,一把扯住她有些冰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