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张逸风也在王胖子的带领下,深入到矿脉之中。

经过一段幽深的隧道后,眼前的视野便豁然开朗。

就见在这矿洞的深处,赫然有着一处巨大的空间,内中扎着不少帐篷。

看样子在矿脉中劳作的囚犯们,在结束一天的劳作后,就是在这里休息的。

而在营地中,可以看见不少手持武器,来回巡逻的邪盟修士。

其次便是两批明显待遇不同的囚犯了。

一者是背着箩筐,手持铁镐面容枯瘦的囚犯。

另外一者则是手持长鞭不断挥舞,时不时鞭挞身边路过囚犯,面上耀武扬威的。

以张逸风先前从那两名守卫口中获得的情报,不难看出这些手持长鞭的囚犯,应该就是囚头手下的狗腿子。

“王胖子,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在王胖领着张逸风走入营地之中时,正巧迎面走来了一队邪盟修士。

“回禀守卫大人,这老头是新送来的囚犯。”

“狱长说这几日要我好生招待他。”

一碰到这些邪盟修士,王胖子就一改面上的表情,一脸讨好的说道。

“哦,那你便带他进营地中休息吧。”

为首的巡逻队长点了点头,颇为惊讶的看了一眼张逸风。

旋即便收回视线,继续领着手下队员们在营地内巡逻。

当然,他们也就是做作样子而已。

这么多年过去,这罪狱中的囚犯早就被磨灭了心中的生气,根本不敢贸然逃走。

且不说矿洞内的防守有多严密,就算真有囚犯能从这里逃出去,也躲不过山谷内众多守卫的眼睛。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没有打开界门的手令,任何人都逃不出这座罪狱。

哪怕是他们这些守卫,乃至于狱长大人。

张逸风神色不变,跟在王胖子的身后,一直到被他带进了一个帐篷中。

这帐篷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样子,但整理的还是十分整洁的。

“这几天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王胖子冷声说着,将张逸风安置下来后,就准备离开。

“等等。”

张逸风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王胖子。

“干什么!”

王胖子对张逸风明显就没有那么好声好气了,低声喝道。

显然他还在记恨着,张逸风先前对他的讥讽。

“既然狱长要你好生招待我,那便留下吧。”

“我还有不少关于罪狱的问题,想要问问你呢。”

张逸风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声冲王胖子说道。

“你!”

王胖子咬紧牙关,额头暴起一根青筋。

瞪着张逸风许久,但还是乖乖停下了脚步。

张逸风也是知道,跟王胖子说别的没有用,只有拿罪狱的狱长才能压住他。

“你要问什么?”

王胖子深吸口气,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冷声问道。

“我来时听那些守卫说,矿脉里似乎分成两个区。”

“我对那个重犯区有些兴趣,能不能告诉我在哪里。”

张逸风开门见山,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面对王胖子这个囚头,张逸风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重犯区?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身为一个刚刚来到罪狱的新囚犯,就想进重犯区了?”

王胖子眉头一挑,似是没想到张逸风会问出这个问题。

“是我问你问题,不是你来问我。”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张逸风冷声回道,直接将王胖子怼的面上一红。

“你这老东西!”

咬牙切齿的低声骂着,王胖子双手握紧成拳,微微颤抖着。

要不是他在心底不断提醒自己,面前这个老头是狱长特意嘱咐要招待的人,王胖子已经一拳打过去了。

纵横罪狱的囚犯间这么多年,除了重犯区那帮生不如死的家伙。

还从未有人敢对他王胖子如此不敬。

“呼……我可以告诉你重犯区的位置,但你总要告诉我,你知道这些要做什么吧。”

“不然我可不会告诉你这些东西,毕竟你要是犯蠢去自寻死路,最后还要连累到我身上。”

王胖子长出口气,凝视着张逸风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我到重犯区确实有些事要做,但至少不会连累到你身上。”

“另外我奉劝你一句,你要是个聪明人,就将这件事咽进肚子里。”

“不然就算你去告诉那些守卫,让他们将此事转告给狱长,对你也没有半点好处。”

“相反,很有可能为你惹来杀身之祸。”

张逸风话语间,嘴角咧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在他因为丹药效力,而变得苍老褶皱的面庞下,这份笑容增添了几分恐怖意味。

刚刚还因为张逸风的自爆,而心中窃喜的王胖子,也不禁在张逸风这番话语威胁下,心中猛然一突。

看着张逸风这略显恐怖的面庞,王胖子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罪狱的囚头,本来就是要帮狱长收集你们这些囚犯的情报,他怎么可能会杀了我。”

“再说我是邪盟的囚犯,又不是他狱长一个人的囚犯,他没有资格杀我!”

王胖子明显慌了神,焦急的冲张逸风辩解道。

“呵,看来你确实将我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至于你所说的这些,在我看来就是个笑话而已。”

“我估计狱长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你们这些囚犯窝里斗了吧。”

“至于你所说的囚头,在我眼里更像是个笑话。”

张逸风嘴角咧起一个微笑,望着王胖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你什么意思?!”

“我掌管着所有囚犯的饮食,他们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你竟敢说我是个笑话!”

王胖子面上又气又恼,冲着张逸风大喝道。

“那又如何?说到底你不还是狱长的一条狗,而且还是背叛了自己人的狗。”

“你从一开始就搞错了谁才是跟你同一阵营的人,你以为自己帮狱长做事,他就会看得起你吗?”

“实际上他不过是拿你当一个工具而已,而且是随手可丢的一次性工具。”

“就算哪天你突然在这罪狱中暴毙,也不会引起他一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