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语溪把急救箱拎了上来,一打开,里面的药很齐全,尚语溪找了纱布,估摸了一番,就给欧文包扎了起来。

一边包扎一边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欧文摇了摇头:“手还是疼,要你吹吹——”

听到这话,尚语溪沉默了。

半晌后,欧文只感觉自己的手上湿湿的,润润的,他低头一看,尚语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哭了起来。

眼泪滚落在了欧文的手上。

欧文顿时有些着急了,无措地问道:“你哭什么?”

尚语溪抬眸,指控的看着欧文:“你在欺负我——你就是欺负我想要知道这些事情——你这样玩我觉得很开心吗?你知道我有多在意这些信息,所以故意的对吗?这样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的性质?那关乎是我的丈夫——是我最爱的人——是啊,也许你根本没有最爱的人。但是我不一样,我很爱我的丈夫,很爱江深墨。但是我绝对不会因为想要得到一些信息,而去背叛我的丈夫——你听明白了吗?”

欧文的心口突然有些疼。

他看着泣不成声的尚语溪,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难得的,欧文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对不起。”

欧文的道歉顿时让尚语溪止住了哭泣。

嘎——她还以为欧文会理直气壮地指责自己,或许还会说那是她的事情。是她的丈夫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谁知道欧文居然道歉了。

这样看来,这个欧文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尚语溪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听得欧文说道:“我刚刚想说的是,伊森是为了钱,而给他钱的人,不止一个人。我还没有查出来具体背后的大东家是谁,只不过查到一些线索,跟冯家肯定是脱不了干系——”

尚语溪问道:“你说的是冯氏集团那个冯家?金牌管家是冯权?”

欧文点了点头:“就是那个冯家。而且冯家也是绑了小思墨的罪魁祸首。”

尚语溪的眼神立即凌厉几分:“是的。冯家迟早得要处决掉。”

欧文看着尚语溪说道:“嗯——我跟小思墨很投缘,所以我看不惯冯家。我就让手下给冯家小施惩戒。”

尚语溪看着欧文,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感动。

她没想到欧文居然会为了小思墨而去动冯家。

毕竟冯家在黑道上也是有名望的。

这样直接动,会不会给他惹来麻烦?

欧文看穿了尚语溪的神情,回道:“一个小小的冯家,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只不过——你知道江深墨今天找了我吗?”

尚语溪愣了愣:“你说他今天找了你?”

欧文点头:“嗯。他说冯家绑了小思墨的事情,是个误会——字里行间还希望我和冯家合作——当然,我完全没有要诋毁你的丈夫江深墨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凡是还是要留一些余地——特别是有些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是小心谨慎为妙。所以刚刚才说你拒绝的好,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是你误会了——”

尚语溪顿时有些语塞。

她好像刚刚的反应是过激了一些。

但是让她道歉吧,她好像又道歉不出来——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了。

欧文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冷漠,他对着尚语溪说道:“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你回去吧——”

尚语溪看到一下子恢复了冷漠的欧文,顿时有些不适应了。

看到冷漠的欧文,反而让尚语溪有些烦闷。

似乎还不如刚刚那个话多亲切的欧文——但是尚语溪是绝对不会开口说这话的。

她点了点头,对欧文说道:“欧文,谢谢你了。”

欧文淡淡道:“不用。”

气氛又尴尬了。

尚语溪刚想说什么,就听得欧文说道:“走吧。回去吧。”

尚语溪被欧文这一下子的逐客令弄得有些莫名。

不过尚语溪本来就没有久呆的准备。

她打开了车门,就这样下了车。

若是尚语溪再仔细看一眼,就能看到欧文紧握的拳头,以及神情明显不自然的眼眸。

欧文迅速的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司机接到欧文的信息,以箭速赶了回来。

尚语溪刚一下车,车子就丝毫不停留的扬长而去。

尚语溪又愣了几秒。

要不要这么迅速?

而此刻的车里,欧文的额头都冒出了汗,他紧握拳头,忍耐道:“去隐竹医馆。”

“是——”

司机丝毫不敢停留,快速地朝着隐竹医馆开了过去。

欧文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的汗也越来越多。

欧文看着被包扎好的手,腿上传来的那股子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

等到司机开到隐竹医馆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门口等着了。

为首的是一个白衣大褂男子,男子有着斯文的脸庞,一副金色框架眼镜让他显得有几分书卷气息。

看到欧文的车子来了,为首的白衣大褂男子立马喊道:“快,担架拿过来——把人抬进去——”

一旁站着一个女子,焦急地看着被抬起的欧文。

白衣大褂男子看着忍痛的欧文,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欧文很快就被送进了房间,白衣大褂男子迅速地为欧文注射了药剂。

一旁的女子问白衣大褂男子道:“池斌,江少——欧文,他没事吧?”

池斌没好气地看着欧文:“没事?墨怎么可能没事?再送晚一点,连命都要没了!”

欧文此刻已经清醒了一些,腿上的疼痛也在慢慢减缓,他看着两人,淡淡道:“我没事的。”

池斌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没事?你这叫没事?江深墨,你真的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不成?我把你从鬼门关抢救下来,不是要看着你这样折磨自己的!我从美国特地赶回来呆在你这个什么破医馆,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为了你的病,我至于嘛我!你倒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你真以为自己有九条命?要不是因为你是我普林斯顿研究生涯唯一的同学兼好友,我早就懒得理你了。”

欧文轻笑了起来:“池斌,你的臭脾气,也不是谁都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