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温柔地看了看尚语溪的肚子,问道:“小溪,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这实在是太好了。”
尚语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是啊,我有的时候想想也觉得很神奇,不知不觉就有一个小家伙在我的肚子里了,实在是太神奇了。”
凌默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当爷爷了,他高兴地简直要飞起来。
但是想到江深墨,凌默又不由有些发愁:“小溪啊——你们去了安县,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了?”
尚语溪歪头想了想:“这倒不一定。不过,凌总你可以去看我们呀,你可是孩子的亲爷爷!”
一听到这句话,凌默的眼眸愈发温柔了。
果然还是儿媳妇儿比较好,知道心疼自己。
凌默老早就盼着这个孙子了,但是又怕江深墨不肯认自己,不让自己亲近这个孙子,所以连说也不敢说。
这下听到尚语溪这话,凌默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尚语溪自然是知道凌默心中所想的。
看得出来,凌默是真心爱江深墨的妈妈,也是真心想要对江深墨好。
尚语溪很懂这样的心情,若是连当爷爷的福利也剥夺了,那对凌默来说,岂不是太残忍了?
尚语溪又补了一句:“反正你跟我爸爸也很熟,到时候你空了也可以去找我爸爸聊天——”
凌默的眼眸愈发闪亮了。
对啊!
回安县好啊!
安县不是还有尚明凌嘛!
有了尚明凌以后,自己不是可以时时找借口过去看自己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嘛?
一想到这一点,凌默的眼角都是笑意,立马夸到:“小溪啊,你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江深墨真是幸福,能够娶到你这么好的女孩子。”
尚语溪笑了起来。
凌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小溪啊,其实我也很为难。”
尚语溪看转了画风的凌默,不由问道:“怎么了?”
凌默对尚语溪说道:“其实我一直想要给深墨补偿,却不知道该如何补偿。毕竟,他二十多年都没有父爱,而我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积淀的父亲。我很想把我自己有的东西都给他,但是我却发现,他足够优秀,或许压根就不需要我这些东西——这样一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只要一想到他母亲,我就觉得自己愧对了他们——要是我早一点发现这件事,他就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头了,或许一切都会改变了——”
凌默说着说着,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其实说来说去,也都是我的错。本来我想着这次回来,能好好弥补一下秦珍,谁知道秦珍却早就走了,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当时我也很绝望,也想过等到报仇了以后,就跟着秦珍一起走。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老天对我还是不薄的,秦珍居然给我生了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我真的是太激动了。但是激动之余,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当一个好的父亲,要怎么弥补江深墨这二十几年空缺的父爱——”
尚语溪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凌默。
此刻的凌默,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凌氏集团总裁,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想要对自己儿子好一些的父亲而已。
从凌默的眼中,尚语溪能明显地看到凌默的那种愧疚,也能看到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爱。
这样的凌默,平凡而又真实。
尚语溪忽地笑了起来。
他对着凌默说道:“我可以叫你凌叔叔吗?”
凌默听到这个称呼,愣了几秒,随后猛地点头:“当然——当然可以!”
这个称呼让凌默非常激动。
尚语溪对凌默说道:“我跟你说一些江深墨的事情吧。”
凌默立即兴趣浓浓地点了点头。
尚语溪想了想,随后说道:“我认识江深墨的时候,他已经足够优秀了,但是那时候的江深墨,傲娇而又孤高,他明明拥有了世人皆渴望的权力,但是他却犹如什么都没有一般。当时,我除了知道江深墨这个人不简单之外,我更加知道,高处不胜寒,江深墨是一个孤寂的人。”
凌默认真地听尚语溪说着。
尚语溪继续说道:“但是,江深墨虽然孤寂,却讲究情义。别人皆说江深墨冷酷无情,但是事实上,江深墨比谁都有情有义。他把感情埋藏的很深。他其实是一个很重感情多人,但是他却不会轻易动感情,大概是因为曾经受过伤害吧。这样的江深墨,其实很让人心疼。她其实很爱很爱自己的母亲,却硬生生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的眼前离去——他像任何男孩子一样,对自己的父亲有着憧憬和崇拜,但是这份对父爱的希冀,却被江恒一点一点亲手打破。无奈之下,江深墨只能选择把自己的感情隐藏起来。只要不动感情,那就不会受伤——所以这么多年来,江深墨努力让自己越来越强大,同时,他也不会轻易动感情。”
听到这儿,凌默的眼眸深了几分。
尚语溪接着说道:“所以凌叔叔,你要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积累了这么多年的空荡期,短时间之内,是很难弥补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无法弥补,只要慢慢地渗透,慢慢地弥补,这个空缺很快就会填满的。只不过凌叔叔,江深墨不缺钱,不缺势,更加不缺地位。他其实并不需要多少辉煌,相反,他跟我一想,想要的,无非是普通人都想要的平凡真实而又温暖的生活。这样的生活,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因为这样的生活离不开一个爱字。”
凌默仔细地斟酌着尚语溪的话。
尚语溪顿了顿随后说道:“凌叔叔,你要是真的想要弥补江深墨,真的想要给江深墨爱。那就多关心一些江深墨,多了解他一点,你是他的亲生父亲,这种关系是无法割舍的。你们血液里流的血都是一样的,我相信你们的性格也肯定相似。所以你可以想一想,你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你想要的东西,说不定也是江深墨最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