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能自私成这样?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没有人问一句江深墨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没有人问一句江深墨难不难受。

这也就罢了,江老爷子怎么还能够厚着脸皮让江深墨把继承人的位子让给江深枫,并且让江深墨帮着江深枫保住江氏集团?

江老爷子实在是太残忍了。

这样的话,就像是一把一把的刀子,刺进江深墨的心里。

尚语溪突然很讨厌那个老人,讨厌那个自私自利的人。

江深墨自嘲地说道:“难道我江深墨看上去很像是觊觎江氏集团继承人这个位子的人吗?我不屑,我什么都不屑。他们也未免太小看我江深墨了——江氏集团算什么东西!对我江深墨来说,什么都不是!”

尚语溪听到这话,心头更加难受了。

她突然很想哭。

尚语溪这样想着,就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江深墨听到尚语溪的哭声,突然地愣了几秒。

随后便有些失措了:“小狐狸,你怎么了?”

尚语溪一边哭着一边说道:“小墨墨,我心疼。他们怎么能这样做?他们都是坏人,我讨厌他们!”

听到这话,一股暖流顿时涌进了江深墨的心底。

江深墨心中那些所有的不快,似乎都随着尚语溪的哭声烟消云散了。

看着尚语溪哭得像小花猫一样,江深墨立即给尚语溪擦起了眼泪:“小溪别哭,小狐狸乖。咱们不哭!”

尚语溪还是为江深墨心疼,她搂着江深墨的腰,趴在江深墨的怀里哭着。

江深墨轻轻地拍着尚语溪的背,一下又一下,心中却非常的温暖。

他在想,他江深墨还是很幸运的。

老天对他江深墨还是不薄的,至少让他遇到了尚语溪,至少让他拥有了小狐狸。

拥有了小狐狸,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

至于其他人,与他何干?

江深墨越是安慰尚语溪,尚语溪的心里就越是难过。

她觉得江深墨的那些所谓的亲人,压根都不是什么亲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

原本尚语溪还在为江老爷子难过的,毕竟那样一个老人,就这样走了。

但是她一想到他对江深墨说的话,她就觉得特别难受。

为何有些人眼中就只有权力地位,就只有那些死的东西,难道他们不知道只有人才是活的吗?难道他们不懂得珍惜亲情吗?

尚语溪不懂,她真的不懂。

尚语溪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江深墨,我心里难受,特别难受。我记得以前我一个人在外面奋斗的时候,很累的时候,吃苦的时候,我就特别想要回家,即使回不了家,我也想要听一听爸爸妈妈的声音。我感觉只有爸爸妈妈的声音是我最大的支持,我每次打电话给他们,听到他们跟我说话,我就觉得很安慰,我的心就会慢慢定下来。我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就知道,只有家才是心灵的寄托。但是我听到你爷爷那些话,我就很不舒服——这个世界上,钱是赚不完的,地位也是死的,只有人是活着的。他为什么连死都看不清这个事实?我真的一点也不懂——”

江深墨听尚语溪说着,轻轻地拍着尚语溪的背。

尚语溪说的,他也有切身的体会。

曾经的他,一个人孤身在外的时候,一个人受伤的时候,也渴望过有一句来自家人的问候。

哪怕是最简单的一声问候,他都能获得很大的能量。

只要有个家在,他就不会像是漂泊在外的孤魂野鬼。

但是也不知道是他江深墨命不好还是怎么的,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从来都没有实现过。他的家人,从来都不会对他江深墨嘘寒问暖。

仿佛在他们眼中,他江深墨就是铁打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再强大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再厉害的人,也需要爱。

江深墨觉得他唯一庆幸的,就是有了小狐狸。

小狐狸就像是一个太阳一样,他江深墨的世界已经黑暗太久了,是小狐狸的出现才点亮了他的世界。

江深墨柔声说道:“小狐狸,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因为有你。现在对我来说,其他人都不算什么,只有你,才是我最在乎的人,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的唯一的家人。”

尚语溪听到这话,含着泪花的眼睛尤为闪亮。

她用力地抱住了江深墨,想要给江深墨传递一些能量。

她依偎在江深墨怀里,觉得特别的温暖,特别地踏实。

在江深墨的怀里,仿佛天塌下来也不用害怕。

尚语溪重重地点头:“嗯!其他人,我们都不在乎,你有我。我就是你的家人!”

江深墨听到这话,勾起了嘴角。

这样抱着小狐狸的感觉真好。

这样拥有小狐狸的感觉真好。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孤单。

江老爷子的丧事办的很隆重,所有的亲朋好友都邀请了。

江深墨也参加了江老爷子的丧事,只不过他并没有参与丧事的举办。

江深墨看着灵堂上江老爷子的黑白照片,脑子里不由得想到了曾经和江老爷子的点点滴滴。

同江老爷子下棋的日子还在眼前,转眼间江老爷子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江深墨不得不感慨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对江家来说,这几日的打击特别大。

江恒的离世,方君敏的去世,再加上江老爷子的丧事,接二连三不断。

而同样的,江氏集团的股票也开始下跌。

而江深枫仍旧处于一个半封闭的状态,参加了江老爷子的丧礼又立马缩回了房间。

江深墨朝着四周扫视了一遍,并没有看到江深枫的影子,便问江深正道:“深枫人呢?来了吗?”

江深正叹了一口气:“来了一下,又回房间了。”

江深墨不由问道:“最近他都是这样的状态吗?”

江深正点了点头:“嗯,跟他说了,他仿佛也听不进去,饭也不怎么吃,每天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江深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我去看看他。”

江深正又说道:“深墨,江氏集团你是最大的贡献者。反正我是不会转向商界的,至于深枫那边,你看着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