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做贼心虚!”云馨皱着鼻子说。
“我怎么做贼心虚了?”卢涵被弄得一头雾水。
云馨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脑残也猜得到!”
卢涵笑了:“那……脑残猜到了什么?”
“诶,你什么意思呀?”
“没……没什么意思。”
云馨没追究这个小细节,只想告诉他——“脑残到底猜到了什么”:“你早就跟白锦在一起了对不对?不然为什么我一说到她,你就要把她开除?你就是做贼心虚!”
“嘿!”卢涵被这个满脑子奇思怪想又神疑鬼的女孩弄得哭笑不得:“我的天,我这叫做贼心虚?那我怎么做才不做贼心虚?”
说到这里卢涵又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都让你给搅糊涂了,什么做贼心虚不做贼心虚的?我压根儿就没做过贼好吗?根本就不心虚!”
卢涵苦笑:“你怎么才能相信我?不如我对天发誓?我对天发誓……”
“你别发誓!”云馨立刻打断他。
“为什么你不让发誓?”
“我讨厌发誓——讨厌别人对我发誓。”
云馨认真的说:“你以为发誓只是随口说说?其实不是的,其实……老天一直都在听。假如有一天你……老天会跟你算帐的。”
“老天跟我算账?”卢涵见云馨那凝重的表情,不禁又被她逗笑了:“那多好,让老天替你算总账呗。”
云馨瞪了他一眼:“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云馨叹息一声说:“既然喜欢上一个人,就永远不该把这种喜欢转化成恨好吗?就算你对我不好了,我也不能盼着你不好,那我得有多坏呀?”
卢涵坐了起来,拿了个靠垫,盖住了自己,又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娇小的可人儿,好奇的问:“你是说,将来我真对你忘恩负义了,你也不会恨我?”
“嗯。”云馨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了,我为什么要恨你?”
“我都对你不好了,你为什么不恨我?”
“因为你对我好过呀!”云馨一脸天真的说:“你对我的好,我会记一辈子。如果以后你对我不好了,我也会尽量记着你的好,我不会让你的不好,来冲淡你的好。
“我也不会恨你,因为恨一个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我觉得,总在心里去恨一个人,去诅咒他,肯定会让自己变成一个恶毒的巫婆。恐怕到那个时候,连我自己也不会喜欢自己了……
“我宁愿一直爱着你,尽管你不在我身边,尽管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也会尽量想着你的好,想着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曾经对我那么好……而且那样的好,我会一直记在心里,记一辈子。”
卢涵看着她那充满了柔情的脸,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也忍不住牵起了嘴角,轻声的说:“我现在看出来了,你是个小傻瓜——而且是傻得不能再傻的那种。”
“你说什么呢?谁是傻瓜?”云馨推开他的手,那张脸又重新变回了刁蛮相:“告诉你我可不傻啊!你现在和我在一起了,就不许骗我,不许有秘密!不论什么事,你都不许对我保密!必须得对我坦白!你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卢涵无奈的笑了:“可是那个秘密……我不能跟你说。”
云馨被这句话气得火冒三丈:“你能对姚志恒说,却不能对我说?”
卢涵点了点头:“对。”
云馨瞪了他一眼,干脆不吱声了,转过身,把被子蒙在了头上。
“那……好吧。”
卢涵怕把云馨惹急了,伸出手轻轻地推了一下她的后背:“我说还不行吗?不过,我说了以后,你不许跟我生气。”
云馨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心情大好的牵起了嘴角,还露出了迷人的笑靥:“好啊,我肯定不生气。再说我脾气那么,什么时候跟你生气过呀?”
卢涵差点又被这话给气乐了,你跟我生气的时候还少啦?
“你得保证,肯定不跟我生气。”卢涵可不敢大意,这云馨现在的脾气就跟小孩似的,风云变幻,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都快,所以还是得把话说在前头。
“好,我保证。”云馨伸出两根手指,举在脸颊旁边,还萌萌的点着头。
卢涵歪着头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那好吧,我就信你一回。”
他把云馨身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拽一拽,又像讲评书似的来了句开场白:“话说吧……”
刚说了这么一句,云馨绷不住“噗嗤”一声先笑了。
卢涵笑嗔:“别笑!严肃点!”
云馨赶忙坐直了,做出一副悉心受教的样子。
“你肯定记得,你在城堡别墅的时候,总是爱做怪梦,梦里有一个男的,长得很帅很温柔,他跟你缠绵,吻着你,安慰你……”
卢涵刚说到这,云馨立刻打断了他的话,盯着他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像……没跟你说过这些吧?”
“对,你没跟我说过。”卢涵又是一脸坏笑:“可我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说到这里,卢涵突然改变了语调,用梦中人的口气说:“我是你梦里的人,跟你的现实没有交集,我不会在乎那些……”
没错!这句话就是梦中那个男人说过的。
云馨的眼睛睁得好大:“你……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听见我说梦话了?”
“当然不是了。你想想,你最近做过这样的梦吗?你都没做过这样的梦,我怎么又能听见你说的梦话?”
“那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我钻进你的梦里面了。”
“你胡说!”云馨不信:“你又不会仙术,你怎么能钻进我的梦里面?”
“我不会仙术,但我会——催眠术。”
“你会催眠术?”
“对!”
云馨想起来了,她曾经在卢涵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一本英文版的研究催眠术的书,而后来她“自杀”时,喝的也是用于催眠术的药水。
“你会催眠术?你竟然真的会催眠术?”云馨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还得从一个人说起……”卢涵沉吟着道:“这个人叫何红琳。”
“何红琳,何红琳又是谁?”
“何家三朵花,你见过两朵,第一朵何红珍,尚海市的副市长;第三朵花何红瑞,何氏集团的总裁;我说的何红琳是三朵花的第二朵,现任尚海F大学的校长。”
“市长,校长,总裁……”卢涵说到这里,云馨忍不住感叹:“她们三个真不简单呀。”
“嗯,是不简单。”卢涵点头:“可我认为二姐何红琳,她比她的姐妹还要不简单。
“琳姐今年四十了,却一直孤芳自赏,从没嫁过人。
“当年她是尚海神童班的佼佼者,十二岁就上了大学,十五岁时就去英国留学。
“她在英国留学时,何家特意给她租了一座老别墅。
“别墅的主人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婆婆,她的家族一直都在研究巫术,也就是说,老婆婆的祖祖辈辈——包括老婆婆在内——都是巫师或是巫婆。
“琳姐非常有爱心,当时她听说老婆婆无儿无女,没有一个亲人,就主动的照顾她,渐渐的,老婆婆和她就产生了亲情……”
云馨抢着问:“那后来,老婆婆肯定把巫术传给她了?”
“嗯,没错。”
云馨笑了笑:“这故事太老套了,谁都能猜出来。”
“不过有一件事你没猜到——
“那个老婆婆的遗嘱是,把她自己所有的财产都让琳姐继承!”
卢涵问:“你猜那时候琳姐继承了多少财产吗?”
“多少?”
“交过遗产税,到她手上还有二十五亿英镑?”
“我的天,那么多?”
卢涵点头:“这还不算最离奇的,最离奇的是,何红琳带着那份遗产回国以后,把那些钱全都捐给了国内的慈善机构!”
“你说什么?都捐出去了?”
“嗯。”卢涵抿着嘴继续点头:“这就是我最敬佩她的地方——对身外之物,从来都不过心——权力、金钱对她,就像是一片浮云,她从来都没在意过。
“后来,我和何红瑞一起考上了夏城大学,而琳姐正好在夏城大学当教授。
“因为我们俩家有些渊源,再加上我和何红瑞从小玩到大,所以那时琳姐一直都很照顾我。
“可那时候我太傻了,竟然对她日久生情……而且我还知道,她心里也有我……”
“停,你先等等!”
云馨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打断了卢涵,质问道:“你先跟我说明白了,你到底有多少跟你不明不白的女人呐?这咋又蹦哒出来一个呀?”
“什么叫‘蹦哒出来一个’,你会用词吗你?”
见卢涵一脸的不爽,云馨也没了底气,忙说:“那好吧,不是蹦哒出来的……”
卢涵白了云馨一眼,吓得他不敢再说了,
“……其实我们这段感情,一直心照不宣,既无因又无果……后来,琳姐知道何红瑞在追求我,她马上就退出了。
“当时琳姐跟说:‘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我比你大了整整十岁,我们的两个家族又都那么封建,绝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你既然喜欢我,那就把小瑞当成我吧,你们俩年纪相当,而且小瑞又比我懂人情世故,会做人——只是脾气差一点,不过你要是学会忍让她,你们肯定会有好结果的’。”
云馨又打断他问:“所以你才和何红瑞在一起了?”
卢涵点头,云馨又问:“那你们岂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呀?”
“嗯,是啊。”
卢涵叹息一声又说:“不过琳姐跟我划清界限以后,我们之间还走得很近。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得了重感冒,就住在她的单人宿舍里,她一直照顾着我。也就是在这个时期,我才知道,她竟然会催眠术。
“当时我才像你这么大,对什么事都很好奇,央求她把催眠术传授给我。后来她教会了我入门的法术,我对这个非常迷了,找来很多学习催眠术的书籍,仔细的钻研,终于小有成就。
“后来我为了试验我的催眠术,做出一件非常过格的事,在学校的实验大楼里,偷偷催眠了一位守夜的大爷。
“那次的‘实验’很成功,我真的进入那个大爷的梦里了,可惜乐极生悲,我惹了一个大祸,让那个黄楼里闹了一年多的鬼……”
云馨听得入迷,眨着眼睛问:“怎么会?催眠怎么还能催出鬼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