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正信手就把老鼠摔到了棺材板上,准备先吓一下刘氏。
至于,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跳出来的野猫,方不正也是始料未及。
大老鼠被方不正摔了一下,被摔得晕乎乎的,这才东倒西歪,如喝醉酒一般。
至于之后,听着像是从棺材里发出的卡兹声,自然是方不正用他的手指甲,间断抠动房梁所发出。
只是,刘氏先入为主地认为,声音是从棺材中传出的,才把自己给吓着了。
所以,有时候,人啊,就是自己吓自己。
刘氏也是倒霉,儿子张国荣回去东厢房睡觉时,只顺手把厅堂的门带上了,刘氏劳累了一天,还得守灵,就忘了把门栓好。
结果,又刚好遇见院子里起风,被冷风一吹,门就开了,还把厅堂里的灯,给吹灭了。
再加上,本就被方不正吓得不轻,冷风门开加灯灭,成为压倒刘氏的最后一根稻草,刘氏再坚持不住,整个人,就被吓得晕了过去。
至此,方不正的全盘计划,不费吹灰之力,便成功了大半。
如无意外,方不正今晚自然能够梦想成真,玷污了刘氏,让刘氏失节。
至于明天,刘氏清醒之后,发现自己被人玷污,会不会选择上吊自杀,方不正这种人,才不会考虑这么多。
到那时,他估计,早已回家,美美地睡上一个回笼觉,毕竟,晚上一宿不睡,也需要补补。
当然,这些说的,都是无意外的情况下,也是方不正的美好幻想。
然而,会没有意外吗?当然不会。
什么意外?
厅堂内,黑灯瞎火,方不正正心猿意马,高兴之下,直接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不过,若是直接跳到地面,太高,非摔断腿不可,方不正自然不敢。
所以,他就先跳到了棺材盖上,然后再借助棺材,辗转跳到了地面。
然而,这对于死者来说,实在是大不敬的行为。
若是死去的张飞有灵,非被气得重新活过来不可。
这不,还真活过来了。
‘卡兹……’隔了一会儿。
又‘卡兹……’这次还真不是方不正发出的声音。
方不正一听,顿时一个激灵,浑身根根汗毛直竖。
吓别人很轻松,别人吓他,可就不轻松了。
“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你……你快出来,我不怕你。”方不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卡兹……’又来这么一下。
方不正再次被吓了一跳,听声音,确实是从棺材里发出的。
“你……是人是鬼?”
回答他的仍旧是‘卡兹……’恐惧,方不正心中的恐惧逐渐滋生。
然而,自古常言说得好,很多时候,恐惧到了极致,就是愤怒。
“出来,你给老子出来,是不是躲在棺材里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快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弄死你。”
‘卡兹……’算是对方不正的回应。
“出来,你给老子出来,老子一定弄死你,方归,是不是你小子,你小子这么多年阴魂不散地一直缠着老子,到底有完没完?”方不正彻底愤怒了,也不知哪儿就出来个叫方归的。
棺材里的张飞尸体,若是有思维,定会说:“我已经死了,有本事你再弄死我一次。”
‘卡兹……’指甲抠动木棺材板的声音。
“出来,出来,你给老子出来,要是再不出来,等我动手,我一定弄死你。”黑灯瞎火的,方不正来来去去也就这么几句话。
‘卡兹……’“我叉。”
方不正彻底怒了,借助窗外投射进来的依稀月光,瞬间就窜到了棺材边,推了一下棺材盖。
结果,没推动。
再一使劲,才推开一条缝。
紧接着,猛得向后退去,顺手又从八仙桌上操起了一个茶壶,高高举起,随时准备砸下去。
可见,方不正其实真的挺害怕的。
好一会,棺材里都没发出声音。
方不正壮着胆子,靠近棺材,眯着眼睛往棺材缝里瞧。
厅堂里的灯火,就被风吹灭了,黑乎乎的,棺材里面更是黑乎乎的,看不分明。
当方不正的脑袋,越来越接近棺材缝,想要看清里面的情况时。
突然,从棺材缝里,猛得伸出一只手来,然后一把就反勾住了方不正的后脖子,使劲往棺材里拽。
“哈……进来吧,进来……一起躺一会,里面可宽敞了,我一个人,太孤单了。”棺材里,传来了一个非常低沉而阴森的声音。
从棺材里伸出的那一只手,一勾住方不正的后脖子,方不正就感觉有一块冰块,猛得贴在了他后脖子上,浑身激灵灵就打了一个冷颤,脑子瞬间变得有些迷糊,腿都软了。
然后,就感觉顺着大腿,再到小腿,有一股暖流飞流直下。
不一会儿功夫,地上已是有一滩水渍。
毫无疑惑,方不正被吓尿了。
并且,那手,拉扯之力极大。
“啊……鬼啊,不要啊,救命啊,我不进去,你自己躺着吧,你孤单也不关我的事。”
方不正拼命挣扎。
可是,脑袋仍旧一寸一寸地接近棺材缝。
幸好,棺材缝隙有限,有身体卡着,拉不进去。
“进来吧,一起躺一会,我们聊聊人生的意义,多好?”
方不正都快哭了,就感觉两股间,有一股暖流飞流直下。
没错,别人吓尿一次就完了,这方不正被吓尿了两次。
“不要啊,大爷饶命,大爷饶命,里面太窄,我就不进去了。”方不正哭丧着脸。
“进来吧,我们一起躺一会。”
“不进去,打死也不进去。”
“进来吧,我是个女的。”
“不进去,你是女的,你以为我会信?”
“进来吧。”
“不进去。”
“进来吧。”
“不进去。”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足足矫情了五分钟。
……
天上,观世镜内。
地上昏迷的刘氏,都快受不了了,心说:“你们有完没完,能不能干点正事?两个群众演员,有你们这么抢镜,拖延时间的吗?”
意外,刘氏的内心独白,竟好像能被其他二人听到一般,两人心里当即回骂道:“你也就是个群众演员,乖乖地躺着不就行了,我们矫情关你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