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凝妃已经无事了。她只是身子虚弱,加入几日未进食,所以才昏迷不醒的。”
医女跪在沈陵曜的脚边,恭敬的说道。
“那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沈陵曜抬眼看了看内室依旧还无动静的女子,沉声问道。
医女心中一惊,疑窦顿生。按理说.....这个凝妃也应该是醒了,也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一丝醒转的意思?
暗暗扫了眼上首男子的神情,医女有些沉闷的说道:”臣女行医这么久以来,见过的疑难杂症也不是少数。像凝妃这种只是因为饥饿晕倒的症状,其实应该是早已醒了过来。可是....这.....莫不是凝妃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闻言,沈陵曜黑眸一沉,眼底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深邃。
隔了半响,他才淡淡开口,将屋内一干人等却全部撤了下去。
就在这时,刚刚阖上的门扉又被人推开,迦诺一身黑袍的走了进来。
“殿下,凝妃还是没有醒过来...?”
迦诺淡淡扫了眼内室,皱眉说道。
“让她多睡会儿吧!”沈陵曜抬眸淡淡的说道。
此刻他也明白了,洛凝一定是不想睁眼看见自己,才会让自己陷入沉睡的。想到她身子确实才受了折腾,他也就随她去了。
“那就好,方才我也是担心极了。殿下,就让凝妃好好休息吧,臣还有要是需要禀报。”
迦诺恍然的笑了笑,沉声说道。
“何事....?就在这说吧!”
沈陵曜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酸涩的眼,轻声说道。
“是.....”
迦诺的眼神不断瞟向内室,一脸犹豫,心头微微一跳,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事若是让床榻上的洛凝听见了,指不定又是一阵麻烦。
见迦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陵曜身子一顿,顿时明白了他想要说的事情。
一定是北辰那边查到了关于神秘人的线索,而那人....嘴角一勾,他的心中已有了思量。反正这些事情他也不打算瞒着那个女人,再说了....他越是想要隐瞒的东西,她就越是感兴趣。倒不如就让她听了去,看看她会有何动静。
“无妨,说吧!”
“回殿下,北辰那边有了消息。那个阻碍苏风旬的黑衣人是.....是江湖号称神医的晏子墨,此人正是凝妃娘娘的旧识。”
迦诺这一句话一出口,殿内骤然变得静谧一片。
内室床榻上,一直紧闭双眼的洛凝没料到沈陵曜会让她听这些机密的事情。迦诺这句话,让她的眸子瞬间大睁,拳头紧紧的捏在了一起。她的头脑一片轰鸣,全神贯注的等着外间后面的谈话。
沈陵曜没有说话,一双幽深似海的眼眸在内室的水晶帘上不断流转。回过视线,他的唇角淡淡一勾,继续问道:“既然他的身份已经曝光,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他一定是已经被苏风旬给抓住了,情况危急。”
他本可以避开洛凝谈论此事,可是.....他突然想看看,如果她知道那个男人被抓了这个事情,会是怎样的态度,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个男人一直是横在他心里的一根刺,只要不拔出,他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借此机会,他倒要看看,那个男人跟她之间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故事。
“殿下所言甚是,目前这个晏公子.....正关押在丞相府中。”
迦诺神情极度紧张,说完这话后,室内不光是静谧,气氛也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子墨被苏风旬关押在了府中......?
想到丞相府地牢中的血腥恐怖,洛凝的脸色瞬间惨白。此刻还有什么事情比晏子墨遇险的事情还要重要?她已经想不到其他的了,脑中里只有一个念头咆哮着要找到出口。她......要回北辰,她要救人~!
再也顾不得其他,她猛的从床榻上坐起,心急火燎的撩开了水晶帘,冲到了迦诺面前,拉起他的衣袖,神情急迫的问道:“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
.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迦诺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神色苍白,只着一件中衣的女子。
摇曳的烛火下,她的惊慌失措,一片黯然的神情都直直的落入了一旁男人沉郁的眸中里。
这一刹那,沈陵曜觉得自己的心有一瞬间的停顿,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深吸了两口气,在深深呼了一口气,强迫压下自己心底强烈的嫉妒和愤怒。
他以为她顶多也就是会起身问上几句,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如何。
眼神狠狠的锁在她白皙的一双赤足上,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认识她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失态,以前即使是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会眨眼。她以为这是性情使然,不管发生何事,她都是一副冷然和满不在乎的样子。
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她公然的表示着对其他男人的关心和在乎。如果今日抓的不是晏子墨而是他沈陵曜,那她恐怕就不会如此关心了,指不定还会拍手叫好。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软塌上,凝视着与他对视的女人,心中一片冰冷,忽而,他冷笑道:“没错,晏子墨被苏风旬给抓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被折磨死了。”
“不可能,你骗我,他不会死的!”
洛凝瞪大着眼,看着沈陵曜冷酷无情的模样,不可置信的吼道。
沈陵曜眸中沉靡一片,大步冲到洛凝的面前,捏着她的胳膊,冷厉的说道:“他即使现在没死,也绝不可能撑过明天!”
手臂上被他大力捏着的疼痛远远没有心中更痛,一想到那个白衣出尘的男子现在正经受着非人一般的待遇,她的心如同被人生生的挖了出来,血淋淋的摆在自己的眼前。
没人能够明白晏子墨在她生命中的重要性,那种已经超越了亲情、友情、以及爱情的重要性!
她不能忍受他发生任何事情,那比杀了她更加痛苦。
她怔怔的瘫软在地,已经不想去过问眼前的男人眼里的怒火究竟是为了什么,她的身心已经完全被惊慌害怕给代替。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