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色晴好,星空静美,层层叠叠的流云忽卷忽舒,朦胧飘逸。

连若水着一身青色宽袍男装,飘逸俊秀。为了避人耳目,她不得不铤而走险,利用迦诺才入到宫中。只为了见那许久不曾碰面的男子。

而这个男子听说在宫中对那个女人盛宠无限,绮丽眷恋。

她凝立在窗前,静静的等待着这个男子的到来。

虞妃曾派人给她稍信,说他在宫中已经完全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甚至到了不惜得罪天下人的地步。

刚开始,她还不信,只能让她的父亲联合朝臣给他施压,让他将那个女人赶出皇宫。没想到……他为了她,连他一向敬重的父亲的话也听不下去,一意孤行。

她日夜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只为了见上他一面,亲口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问问他,将她放置在何处。

心情极度的压抑,她怕她会再一次忍不住杀了那个女人。

不一会儿,门响了,他穿着一身黑衣走了进来。黑衣如墨,印着他脸上冰冷的面具,神情冰带着一丝冷和傲。一双黑眸好似暗夜一般幽深….这样的他,她觉得很是陌生,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没有看清过他。之前因为他对她格外温柔包容,令她因为他也把她当成了全世界。

可是,那个女人彻底打破了她美好的幻境。让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心,她其实一直不曾完全收服过,以至于他的眼里还能容纳其他的女人。

“若水。”他缓步走到她的跟前,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完全覆盖。

“你终于来了。”

连若水微微一笑,一双荡漾的眸子深深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你应该提前通知我一声,而不是这样冒失的闯进宫里,若是迦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我的御卫军失手错伤你怎么办?”

他的表情被面具覆盖住,看不分明,沉闷的说道。

“我一直在等你找我,可是你…..是不是已经将我忘记了?”

她的声音很淡,其中夹杂着一丝不甘的委屈之意。

他的脸色微微一顿,沉默片刻,才道:“最近国事繁忙,倒是无暇顾及到你的感受。等以后你入宫了,我们相见也方便些了。”

连若水一直闷闷不乐的神情因为他的话而稍稍有所缓和,柔声道:“陵曜,我就是想你了。”

沈陵曜沉思不语,心中想的却是若是洛凝能够跟他这样说话,他会有多高兴。

他凝眉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情从来都是平静如水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爱连若水多一些,还是洛凝多一些。

她们两人给他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一个像水,温柔细腻,让他能够轻松的享受着她所带来的惬意。而另一个像火,时刻燃烧着他的心,让他恨之又爱之。

他清楚的知道连若水为了他所付出的一切,所以他不管如何都不会抛弃她的。

连若水看着他的沉默,心中起伏不定,不明白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正犹豫要不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忽然伸手,将她带进怀里。

这一瞬间,连若水有些委屈。能够进入他的怀抱,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沈陵曜待他,从来都是温柔体贴,沉默冷静。以前没有那个女人的时候,他都能对她相敬如宾,没有半分逾越。

她不止一次的想要彻底成为他的女人,可是他都能理性的解决她的主动。

可是他居然将那个女人留在他的凌霄宫,日夜宠爱,她的心简直像是被放在了火苗上炙烤,嫉妒的想要发疯。

靠在她他怀里,她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渴慕,在黑暗处突然覆上了他的薄唇,激烈的吻着他的唇。

此刻什么矜持,什么礼仪,什么羞耻之心,她统统抛之脑后,只希望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宠爱。

被她突然而来的动作惊住,沈陵曜立马出手想要将她推离自己。可是感受到了她身子的颤抖时,他的手僵在了原地。

她情绪几乎失控的疯狂在他唇上掠夺,他沉默的坐在那里,一双黑眸波澜不惊,仿佛在想着什么。

她的手缓缓的靠近他的领口,想要褪去他的衣服。

沈陵曜的眸色顿时深了几分,他刚刚碰过洛凝,他绝对不能在此时和连若水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不然,她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想他?

情深意动时,连若水突然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推了开去。温暖的怀抱顿时离她而去,她的脑中,有一瞬是完全空白的。

缓过神来,她的眸色极是痛苦的望着那个一身冰冷的男子,抑制不住的哭泣道:“你难道是嫌弃我了?”

她突然看到了他眼中的冷冽和怜悯。

“抱歉,若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淡淡的说道。

连若水闭上眼,胸臆间全是羞恼的怒气,却无处发泄。

而她此刻的羞窘,她知道,是那个女人造成的….

一室清冷,透着难言的沉寂。

心中一阵发凉,连若水颤抖着开始哭泣起来。

此时的他,冷静的好似不是身在其中的人,用一种极其淡冷的语气说道:“给我时间,现在我的心….不在这里。我不想欺骗你。”

话音一落,连若水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场面有些僵持,沈陵曜眉头微皱看着连若水。从来端庄无暇的她,此刻竟显得狼狈不堪。

他突然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沉声道:“我让迦诺先送你回去,你好好冷静冷静。”

“不,陵曜,我不要离开你。我要你马上娶我,即使不是皇后,只是妃也行,我不能放任你跟那个妖精在一起,她会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连若水突然转身,扑倒他的背上,决然的说道。

沈陵曜眸色变沉,眸子里毫无温度,冷声道:“没有人能够夺走你的一切,除了你自己。”

将她的手拿开,他大步朝外走了去。

就像他所说的,他对她的感觉从来就没有变过。承诺过得,也从没有收回的意思。

即使没有洛凝,今后他的后宫里也会有其他女人,身为帝王,用女人来权衡朝野之争,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她却变得越来越不想之前的样子,她的猜疑,她的妒忌,将他逼得透不过气。以前跟她在一起得那种舒适惬意渐行渐远,让他越来越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