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儿见事情就要失败了,神情一凛,焦急的朝雅间看去。
就在这时,风月楼的老鸨急急赶来,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念叨:“李太尉,我可找着你了。”
李太尉挑了挑他细小的眼睛,不满的斥道:“何事!”
“我跟你说啊……”老鸨附到李太尉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就见他脸色阴晴不定直变幻。
稍后,他神色郁郁的看了看红衣女子,最后还是将筱儿给带了去。
红衣女子垂下的头遮住了眼里的凌厉,她转身朝楼下走去。
“慢着。”
红衣女子回头看着叫住她的人:“颜妈妈,何事?”
“你还真是走了大运,第一天来就被公子看上了,去吧!就在最大的那间房。”
红衣女子被老鸨手下的人带到了雅间。
当她看到斜靠在软榻上的男子时,眼神一紧,脱口而出:“是你!"
轻柔的声音响起,公子慕抬首朝红衣女子看去,当下有些微愣。
"你倒是命大,居然没死。"
明明是清凉淡漠的语气,却温淳如明月映水。
洛凝神情一凝,淡淡道"还要多谢公子手下留情。"
公子慕想起这个女子差点在水下要了他的命,明明自己是动了杀心的,可是看到她身受重伤命不久矣的样子,竟是一时心软放了她。
可是她居然没死,还差点坏的他的计划。
他眼里极快的恍过一丝玩味,戏谑的说道:“李太尉有什么好,要不你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吧!”
洛凝苦笑,这个男人太危险了,这是要试探她到底是否是真的沦落到青楼了吧。
思绪虽然千丝万缕,可神情却淡然,道:“公子若是看的起奴家这副破败的身子,那奴家就陪公子一晚就是。”
洛凝故意将自己说的很是不堪,想要让他嫌弃自己。
公子慕神色一僵,看着她盈盈秋水的眸子,随即碾过些笑。
“无妨,我喜欢就好。”
洛凝神色复杂,轻声道:“是,公子。”
平静无波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气恼。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公子慕看着僵直在原地的女子,揶揄道。
洛凝慢慢挪步过去,刚走到软榻前,就被一股大力带到了软榻上。一具温热沉重的身躯立时覆了上来,他含笑注视着身下女子清亮的眼眸。
洛凝极力稳住心神,隐在宽袖里的手隐隐有些颤抖,陌生的男人气息令她脸上飞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感受到男子坚硬的胸膛抵在自己的柔软处,她低声道:“公、公子,现在时辰尚早了些。”
公子慕有些失笑的看着身下的女子,悠悠叹道:“刚刚别人还跟我说春宵苦短,你却说时辰尚早,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嗯?”
这话分明就是另有所指,洛凝把心一横,眼一闭,索性吻上了他性感的薄唇。
有些熟悉的奇异感觉令他心神微荡,他眯眼看着女子如蝉翼般蒲闪的颤抖睫毛,闻着属于她身上淡淡的芳香。唇上生涩的香软让他神情一动,他闭上了眼,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突然他神色一凌,抬手极快的压住了洛凝的手腕。
“摄魂散?此等千金难寻之药居然被你信手拈来,我真是小看你了。”公子慕看着身下女子,冷冷道。
洛凝本想趁他不备,用摄魂散将他放倒,这个毒可以使人产生幻境,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你也不耐,至少你是第一个没有被我毒倒的人。”
见事情已然暴露,洛凝推开身上沉重的身躯,无所畏惧的说道。
公子慕看了看她艳丽的唇色,此刻见她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不知所措,俨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刚刚他已经探出她并没有内力,显然是不会武功的。但现在看她却并无惧意,些微有些惊异于她的冷静。
公子慕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你知道的太多,不怕我杀了你吗?”
“怕,我最怕死了。所以为了活命,我可以跟你做个交易。”
洛凝眼神清亮,看着意味深长的公子慕淡淡说道。
“哦,这倒挺有趣的,就是不知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公子慕微微眯了眯眼,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黑翼卫的首领沐风!”洛凝胸有成竹的幽幽道。
公子慕寒星般的眼里透出凌厉的光:“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沐风?”
洛凝笑了笑,找了个位置坐下:“你别忘了你我初次遇见的地方可是在丞相府。而你....正在被卫兵追杀。我可不会以为你是去图财的,你公子慕最不缺的可就是钱财。我相信你跟我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兵符!据我所知,现在兵符已经到了你的手上,那猜到你现在正在找沐风就一点儿不难了,刚刚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你派出的人吧,你想从苏风旬最紧密的人嘴里套点有用的线索。”
洛凝一口气说完,公子慕拍手笑道:“你还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你分析的一点儿没错。不过,你是如何知道我就是公子慕的?”
“丞相府千金苏夏可是仰慕你得紧,我无意间从她的手里看过你的画像,北辰国第一容颜还真不是吹的。”
看着眼前傲然的女子,公子慕第一次有了一种看不真切的感觉,这个女子就像蒙在一层烟雾中,显的那么不真实。
半响后,他灿然的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洛凝愣了愣,没料到他突然问出这完全不着边的话,不过还是鬼使神差的低低说道:“洛凝。”
“好,我记到了。你走吧,改天我再向你讨要沐风的消息。”
洛凝有些惊讶他没有立刻索要信息,不过能全身而退她才不想去猜测他的心计。
公子慕玩味的看着消失在门口的窈窕身姿,唇角上扬。
这时,一个黑影掠进屋子,跪在公子慕跟前,眼光寒彻:“殿下,需要解决掉吗?”
“迦诺,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我还需要你出手吗?”
公子慕淡淡看了看地上的黑衣男子,负手缓缓立于窗前。
“小的愚钝。”
“这里不是西辽,该怎么称呼不必我再教你了吧。”
迦诺有些懊恼的回道:“是,公子!我就是一时改不过来,以后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