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北辰皇宫中,一个浑身狼狈的士兵疾步跑到了大殿中,惊声呼叫道。
被最近战事的节节失利纠缠的头痛不已的苏风旬听到士兵的呼叫,整个人顿时惊的站了起来,汗毛倒竖的盯着仓皇跑进殿里来的士兵。
“快说,怎么了!”
他一步冲下了台阶,拽着士兵的领口,阴森的问道。
“不.....不好了,皇上。炽凰城已经失守,沈陵曜亲自带兵连夜直入我国都而来了。只怕是......只怕是国都也快保不住了!”
士兵惊恐的看着神色已然暴怒的苏风旬,狼狈的说道。
“保不住?保不住我要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来干什么?”
苏风旬一下子推开了已经战战兢兢的士兵,一步一步冷笑着说道。
“皇上,皇上.....别......皇上饶命啊!”
看着转身从御前抽出一把长剑的苏风旬,士兵吓的瘫倒在地,不断后缩着求饶。
苏风旬完全没有理会士兵的求情,剑芒一挥,就见鲜血四溅。
残缺的身躯颓然而倒,苏风旬脸色阴沉的可怕,踏着血迹一步步朝着殿外走去。
他举着剑,站到高高的城楼上,怔怔的看着远处。
虽然此刻天空并没有下雪,但天色实在不太好。浓云密布,阴沉沉的压在头顶,令人心头莫名的压抑。当然,这份压抑不仅仅来自阴沉的天色,还有驻扎在城外的那蠢蠢欲动的几十万西辽兵马。
“不,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失败,我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是多么的不容易啊!我又怎么可能失败?都怪齐渊那个混账东西,要不是他.....北辰不会被压榨到今天这样一副局面,这都是齐渊的错,要不是他的无能,沈陵曜那个毛头小儿又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对手?”
苏风旬瞳孔紧缩,对着远处黑沉的天际,喃喃自语的说道。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突然,他发疯般用剑狠狠的砍在坚硬的城壁上,发出震耳欲聋惊恐的嚎叫声。
远处值守的士兵惊恐的回头望着那个高楼上疯癫的苏风旬,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惊心的看着他的模样。仿佛他现在不是砍向的坚硬的石头,而是他们的血肉之躯上。
........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的苏风旬颓然的坐在了地上,渐渐冷静下来后,他的神色里划过一道寒芒,大步的消失在了城楼之上。
*******.“殿下,属下已按照你吩咐的事情传令了下去,目前.....国都我们的人马已经暗地里将老弱妇孺悄悄转移出了城。现在....等我们兵临城下后不会再担心伤害到无辜百姓了。”
黑沉沉的军营中,迦诺一身盔甲,步履铮铮的大步跨入主账中,一脸欣喜的禀报道。
沈陵曜推开案前的文案,缓缓站起身,走出了营帐中。
他远眺着对面的一处高山峻岭,黑眸凛了起来。路面上,还堆积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寒风袭来,雪粒被扬起,雾气一般袭向夜无烟。他一身素衣宽袍,迎风而行,衣衫飘逸灵动,但气势却稳重如山。
“今晚暂时休战整顿,明日一早,给朕跨过江岸,直攻国都。命国都里的士兵们,全部严阵以待,在我军冲入国都后,一齐向着北辰皇宫进发,势必一举拿下国都城,彻底肃清北辰残余势力。”
沈陵曜立在营帐前,黑眸眯了起来,眸中迸发出凛冽的寒意,他的唇角挂着冰寒制人的冷笑,沉声说道。
“是,属下谨遵圣瑜。”
迦诺神色一沉,屈膝跪到沈陵曜的身前,隐含激动的说道。
淡淡瞥了一眼神色愈加冷硬的迦诺,沈陵曜的脸上带起一丝欣慰的笑意,他眼眸一眯,唇角一弯,道:“迦诺,经过一场激烈的历练,你确实已经成熟稳重了不少。”|闻言,迦诺的神情怔了怔,似乎没料到他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在炽凰城那一场仗确实是打的激烈,看得出来,苏风旬是使用了浑身的蛮力在对抗他们的进攻。要不是殿下早就料到苏风旬会在那一仗上负隅顽抗提前布下了重重机关,又亲自前往战场指挥作战,令士气大增,将北辰军攻打的溃不成军。若是没有沈陵曜的高瞻远瞩和强势的威严,估计这一场战役也没有那么快的速度能够结束。
其实大势已经掌握在了他们的手中,只不过迦诺觉得殿下好似突然很着急似的,在战场上绝不拖泥带水,每一场仗的目的都是快速解决。
他隐隐觉得,殿下之所以这么着急,一定是跟洛凝有关。
或许是想要早日为她将仇恨了结,所以他才会如此拼命的吧!~虽然苏风旬也已经全力抵抗了,只不过......也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他现在才觉醒,也真是可笑了一些。
“谢殿下夸奖,迦诺愧不敢当。”
迦诺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头,站起身,低声说道。
“有何不敢当,朕手下的男人哪个不是经过了一番艰苦的历练才能走到今天的。朕甚感欣慰.....”
沈陵曜定定凝立,深邃的凤眸如同被寒冰浸润,冷冽异常。
迦诺眸子中涌现出一股亢奋的激动,他沉声说道:“属下定当再接再厉,今后一战,势必竭尽全力。”
迦诺从来没有听到了沈陵曜的赞赏,今晚他的一席话,让他觉得之前在战场上挥洒的血汗无比的值得。一股从未有过的震慑激荡在心头,久久不散.......他迎风而立,长袖当风,如夜空一般幽深的眸波光璀璨,唇边,漾着一抹势在必得浅淡的笑意。虽闲淡悠然,然,那种浑然天成的摄人气势,却令人感到压迫,无法呼吸。
这种气势,是在千军万马之中,千锤百炼而出的,绝非常人可以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