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若水被罗赏的话激怒,她顺手将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朝罗赏摔去,并怒喝道:“你这个奴才究竟说了什么......我冤枉了好人,她是好人?你这样帮着她说话,她究竟是用了什么迷魂药,将你们一个个的给迷住了心智,居然达到了分不清真假的地步?”

连若水脸上阴云笼罩,怒意澎湃,那怒火似乎将脸上五官燃烧了起来,愤怒的看着罗赏。

看着直直朝自己摔来的茶盏,罗赏身形微动,轻而易举的避了过去。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的他完全不明白殿下为何会找一个如此暴躁,有心胸狭隘的女人来做皇后。

“连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你这样是对殿下的大不敬,罗赏心底澄明并问心无愧,我并不是帮着你们谁说话,而是凭内心的真实感受去说的话。我可以拿性命担保,是连小姐你误会了洛姑娘,她绝不是你说的那样!”

面对着连若水的愤怒,罗赏毫无畏惧,依然坚定的解释着。

“真是气死我了,来人......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奴才给我杀了!”

连若水气的脸色铁青,看了看一旁她带来的侍卫,她冷冷的命令道。

见连若水居然起了杀心,罗赏大吃一惊,愤然的抬起头来。

突然......他脸上的怒意荡然无存,怔怔的望着连若水的身后,喃喃道:“殿.....殿下!”

察觉到罗赏的视线,隐隐约约听到了他的低喃的连若水面上忽然一滞,身子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一动也无法动弹。

只听着心脏狂烈的跳动声,她浑身被笼罩上了一层凉飕飕的寒意。

“闹够了没有....嗯...?”

一声带着丝丝沙哑的桑音从身后飘出,连若水猛然回头,惊恐的看着身后斜躺在床榻上的男子。

她看到沈陵曜那张苍白且俊冷的脸上,薄唇紧抿,好似害怕将怒气泄漏,而一双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烈焰。

“殿...殿下,你怎么醒了?你....我.....”

连若水惊怕的语无伦次,忐忑不安的看着那个浑身冰冷的男子。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如此复杂的眼神,那里面好像包含着失望,愤怒,以及痛心等....各种令她神魂胆战的情绪。

这里面每一种神情都足够让她心情跌入到谷底,因为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的。

可是,刚刚....就是因为这个贱奴,和那个阴魂不散的狐狸精,她犯下了无法饶恕的滔天大错。那样的失态,使她现在惊恐到了极点。

“难道我醒的不是时候,难道我应该再昏迷一段时间?”

冷冷的声音从连若水的头顶传来,冷厉的好似寒冬腊月的冰,似乎瞬间就能将人冻僵,隐约还可以听见到他胸腔内的怒气正在喷薄而出。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陵曜.....你被生气,我刚刚....我刚刚....对了,是这个没用的奴才没有照顾好你,才让我那样生气的,我这也是因为太担心你了。陵曜.....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别因为一个奴才气坏了身子。”

连若水的神情闪躲,一边恍然的指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罗赏,一边局促不安的朝他走去。

“闭嘴!”

沈陵曜冷眼看着连若水,突然狂怒的吼道,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不可压抑的怒。

他愤怒的语气将连若水吓的一哆嗦,脚步也立刻停了下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从来没有如此对她生气过的男子,眼泪一滴一滴的开始往下流。

“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沈陵曜面色无波的看着流泪的连若水,冷冷的问道。

不管以前他如何生气,可是她的泪水总能让立刻软下来并且还会温柔的安慰她没事,可今天.....他不仅毫无所动,还当着奴才的面如此质问自己。

连若水的泪水越来越多,楚楚可怜的说道:“我....我不该胡言乱语。”

闻言,沈陵曜黑眸微眯,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唇上更是毫无血色。

“殿下..”

罗赏看出了沈陵曜眸间的痛苦,惊声唤道。

“你先下去吧!”

沈陵曜抬起手,示意自己无事,并出声命罗赏退下。

“是。”

罗赏冷冷的看了一眼在一旁装作可怜无辜的连若水,有些不耻的哼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若水,你为何总是死咬着洛凝不放呢?之前你对她做的一切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失,反而变本加厉起来。这件事本就不是她的错,她从来没有使用任何手段勾引我,也从来没有主动靠近过我。反而是我不断的撩拨她的心神,将她框入到我的世界中来。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即使我娶了你,将你封为了我的皇后,对她......我一样不会放手的!”

“不,你别说了......你怎么这么狠心...”

连若水突然蒙着自己的耳朵,跌坐在地上,愤怒的打断了沈陵曜的话。

屋子中连若水的哀嚎哭泣声,在这静夜里,极是刺耳。

看着她此刻的模样,沈陵曜深深的蹙着眉头,低低的咳嗽了起来。

“你今后是要成为皇后的人,我希望你回去以后好好的反省反省一下自己,想要成为西辽的后,你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

他忍着身体的剧痛,缓缓的躺在床上,冷冷的说完,淡淡的将罗赏叫进了屋子。

疾步而入的罗赏看也没有看地上痛哭流涕的女人一眼,直直的朝着床榻而去,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沈陵曜,她拿起桌案上的药丸轻轻的喂在了他的嘴里。

看着沈凌曜痛苦的模样,连若水停止了哭泣,知道自己再这样闹下去只会让他的情况更加严重。她缓缓站起身,对着他施了一礼,然后神色落寞的走出了房门。

眼角淡淡的扫了一眼走出的身影,沈陵曜微微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