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若水收敛了浑身怒气,看了看身后迦诺等人,对洛凝低声道:“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此刻的洛凝,感觉连若水甚是好笑。可她还是冷笑着答应了她的要求,因为….她也很想知道,这个连若水究竟想要干什么。

对一脸担忧的迦诺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洛凝才朝着已经走远的身影走了过去。

随着连若水的脚步,她们此刻已经走到了任何人也看不见的地方。

“想必你现在很得意吧,我深爱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被你玩弄在手中。”

连若水慢慢停下脚步,背对着洛凝,声音冷冷的飘出。

洛凝闻言,静静伫立在风中,虽然依旧是淡定的样子,可浑身的怒意却点点溢出。

她刚刚说了“得意,玩弄”这两个无比讽刺的词句。

她可以容忍这个女人的嫉妒,可以容忍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恶言相向。

可是…

她却是不能容忍自己倾心付出的感情被别人说的如此不耻。

她确实是一次次的接触了沈陵曜后,又选择懦弱的逃跑。可她做的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她不爱,相反…..她就是太爱了,所以她无法容忍沈陵曜为她受伤,为她流血。

正是因为她太爱了,所以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不能用大度的心….去容纳他身后的其他女人。

可是,这样的爱,得不到任何人的理解,甚至连沈陵曜也无法理解她的爱。

洛凝苦涩的笑了笑,声音犹如冰雪般浸凉的说道:“得意?我已经成全你了,可是你并不能让他的心里只能容得下你一人,这不是我的错,你应该找找你自身的原因。别用你那狭隘的心胸来评判别人的是非…”

“我不需要你的成全,陵曜心中有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卖弄你的弧骚劲儿呢。告诉你,陵曜最爱的人是我…是我…永远都是我一人!你知道吗,你在她心里不过就是一时新鲜罢了,他迟早会看明白,他心里最爱的人是谁。你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

连若水犹如被击中了般,转过身,狠狠的瞪着洛凝,癫狂的怒道。

面对连若水的失控,洛凝始终神色淡淡,只是唇边流露出点点嘲讽一脸同情的看着她。

“既然你如此有自信,那又为何不能容忍我呢,你究竟又怕什么呢,….?”

“我…..”

连若水挑眉,犀利的眸光盯视着洛凝,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言语。

没错,她确实是嘴硬了,她现在对沈陵曜的自信,慢慢开始变得稀薄。若是以前,其他的女子,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因为那个时候,她能够肯定,沈陵曜心里是有她的。

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变得连她也渐渐快不认识自己了。

以前她费力维持的那种知书达理的表象,也渐渐的开始消失殆尽。而她心底最深处某种情绪正在逐渐蔓延滋生,这种情绪烧毁了她的理智,彻底的攻占了她的内心,让她总是变得易怒和发狂。

终于,她似妥协了一般,神色变得阴冷,说出了她此刻找她的目的。

“你的条件是什么…….什么样的条件,能够让你彻底的远离他,不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听到连若水那卑微的语气,洛凝眸光一凝,薄凉的笑了笑。

“我认为我已经没有耐心陪你聊下去了。”

洛凝冷然说完,就转身而去。

“你站住,今日你不说也得说。只要你说出离开他的条件,我连若水就能办到,你也知道,我父亲和我的家族在西辽的地位。所以…..我能完成你的任何条件。”

连若水伸出手,一把捏住了洛凝的手臂,一边说着那可笑的条件,一边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

感觉手臂上已经被她的指甲掐出了血迹,洛凝的再也忍受不住她恶意的纠缠,一把拂开了她的手,眸色已是一片冰凉。

“我的条件就是你……立刻、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洛凝一双好看的眸子,此刻彻底的染上了怒意,冷笑道。

连若水简直不敢相信洛凝敢如此对她说话,气的高高的举起了手,就要朝洛凝的脸上扇去。

洛凝早已有所准备,所以极快的避过了她那狠厉的一掌。

想到很早以前,连若水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再加上三番五次的谋害她,险些要了她的命,她所有的忍让并没有令她有丝毫的退步,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想要害她。

想也未想,她反手就是还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一掌,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以至于将连若水打倒在地,嘴角也流出了血迹。

本以为连若水会马上不服气的打回来,没想到,她竟是捧着自己的脸,可怜的哭了起来。

那个样子看起来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好像洛凝对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你为什么要打我,我好心赶来,想要为上次的事情跟你道歉,顺便给你送行。你不领情就算了,反而出手伤人,你真是太狠毒了。”

连若水哭的梨花带雨,娇美的容颜流露出说不出的忧伤,低泣着说道。

她这突如其来的漫天胡话和那瞬间像变了一个人的神态,顿时让洛凝神情一怔,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够了吗?你到底想怎样?”

霎时,身后一句令人感到颤栗的冰冷语气从身后冒出。

到了此刻,洛凝终于知道,连若水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了。

原来….她早已发现了渐渐靠近的沈陵曜,而这一出……竟是那可笑的苦情戏?

让沈陵曜觉得自己是个恶毒和阴险的女人,想要他彻底的对自己失望?

不得不说,连若水这一招真是奇了。若是换成自己,估计打死也做不出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事已至此,她已经无话可说,任何的解释对于他亲眼所见的情形来说….收拾苍白的。

事实就是,她打了她。

已经没有了任何辩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