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听到外面有衣袂被风拂动的声音,到窗边一看,院子里来了七八个黑衣人,个个身手超卓,面容冷峻。

她不禁在心里暗道:“好厉害的身法!”

其中一人走上前,单腿点地说道:“王爷。”

云樾点头说道:“把这些搬到王府后院,本王先回府等你们。”

“是。”

云樾带着秦悠然出了院子,这才说道:“我们之前被那些人挟持的时候我就留下了暗号,这些人就一路尾随过来了。”

秦悠然又是一阵惊讶,她自认为自己的功夫还算是不错,虽然不会那些夸张的轻松,但是耳边还是很好的,但是这些人跟在后面,她却是一点都没有发现。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确强大,也让她动了再学点轻功的念头。

回到京城,秦悠然向云樾告辞回府,云樾说道:“悠然,我有件事,不知你能否帮忙?”

秦悠然停住脚步,说道:“有什么事,王爷请讲。”

“关于那些资料,我想按照你说的做,但是你知道那些资料不能随便让别人都看到,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整理一下,到时候再一一向有关的人发出邀请,如何?”

秦悠然一想他说得也对,那些资料都是官员的秘辛,若是随便叫几个人去做这事儿,难保人多口杂的被传出去,到时候岂不是失去了效果。

于是,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王爷信得过我,自当效力。”

“当然,”云樾点头说:“我对你当然是信任的。”

这句话说得有些意味不明,他的语气也轻柔了许多,回想起之前在马车上发生的事情,秦悠然的脸微微烫了烫,她调开目光说道:“那……我先回去,那些东西到了王府,我再等王爷的消息吧。”

“就明天如何?”云樾说道。

“……”秦悠然慢慢吐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好吧。”

“我送你回府吧。”云樾跟上一步说道。

秦悠然笑了笑拒绝道:“不用了,王爷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正好还可以逛逛。告辞。”

秦悠然说罢,没有再等云樾的答复,转身往回走。

她的确有些逃避,关于和云樾之间的感情,她也不是傻子,也没想着做白莲花,自己这种情况,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的人,何必去害别人呢。

更何况,云樾是皇子,先别说以后,就是现在,府里都有两个女人,要自己和别的女人一起围着他转,拉倒吧。

这样的男人,多爱,这样的感情,多深,自己也不会要。

秦悠然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漫无目的瞎逛,忽然听到前面一阵喧哗,像是有人打架。

有了之前素儿的教训,秦悠然并不太想多管闲事,她本来也不是滥好心的人,正想转移注意力看别的,忽然听到那人群里有人骂了一声,“呸!你们就是庸医!”

嗯?秦悠然一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不由得走上前再次看过去。

人已经围了不少,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一在劝,另外一个是一个大汉,抓着一个瘦小男人的衣领子,在不停的叫骂。

“混蛋!骗人的大夫!这么点伤竟然要这么多银子,当我好骗吗?”

被抓着的男人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脸色发青,嘴唇颤抖着说道:“你……你……你胡说!我们慧生堂开了好多年了,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们!我们的医术高明,药材真正,价格也公道,你别胡说!”

那大汉骂骂咧咧的,仍旧怒气冲冲,他身边的一个人不住的低声劝着,“算了,不要再说了。达克尔,我们走吧……”

可那大汉不依不饶,仍旧不肯松开那个大夫。

秦悠然立即认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云月山庄砸门的大汉,看样子应该是受了伤到这里医治,结果和这里的大夫发生了冲突。

秦悠然不禁有些想笑,这个人还真是麻烦精,走到哪里就把事情惹到哪里,真是不闲事儿多事儿大。

她还想再看看事情的发展,忽然想到,这个人是草原人,和刚才那个乌纳金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她急忙往人后一躲,不想被那两个人发现。

最终那个大汉骂得累了消了点气,他身边的那个人拉着他走了,人们散去,秦悠然也悄悄跟了上去。

前面那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嘀咕,那大汉还在说着什么,时不时骂一句。

秦悠然对这个大汉倒没什么,他身边那个倒有点好奇,那人明显是个中原人,像是个陪同,有点像导游一类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人是谁?确切的说,是谁的人?

前面的两个人穿街过巷,绕来绕去,忽然没有了影子,秦悠然不禁一皱眉,嗯?难道是发现自己了?

按说不会啊……

忽然闻到空气中有一股子香气,秦悠然立即提高了警惕,摒住了呼吸,看了看四周,往前走了走,发现前面有一个小院,门口没有什么摆设,看上去很僻静,但隔着院墙也能闻到里面有一股子脂粉香气飘出来。

秦悠然心中好奇,她向来对气味儿敏锐,寻常人可能不觉得什么,但她可以分辨出来,这种脂粉味和之前她在那些女人身上闻到的截然不同。

这里的味道更淡,味道不呛人,应该说是一种很高级的香味。

这里是哪儿?难不成是一个制作香料的作坊?

她正想上前看个究竟,忽然听到不远处有车轮声响,还有马蹄声,她急忙停下脚步,转身到了一个暗处藏了起来。

刚藏好不久,就看到来了一辆马车,马车虽然挺低调,但细节之处还是露出这车的主人可不是一般人。

秦悠然摒住呼吸仔细看着,只见车帘一挑,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的男人来。

男人穿着湖蓝色锦袍,皮肤白净,也算是仪表堂堂,眉眼露出几分贵气,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扇骨是白玉的,坠子也是和扇骨一样的颜色,晶莹水润,流苏轻摆,这把扇子就足有千金之数。

秦悠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