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抬手对着二皇子去拉丫环的手臂就是一鞭子。
二皇子当然不肯让他打上,迅速的抽回手,就这个功夫,三皇子翻手又是一鞭,围住那丫环的腰往回里一带,就拉到了他的马前。
“二皇兄,多谢你的好意,”三皇子淡淡说道:“不过,今天这事儿不用你帮忙了,我也带了人,足可以办好此事。”
二皇子脸色特别难看,心里又急,上前一步说道:“三弟,你这是做什么,本王不过就是想给你帮个忙而已,大喜的日子怎么好在这里问这些事儿呢,到时候让秦小姐久等了可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三皇子微眯了眼睛看着他,心里犯起嘀咕,二皇子可不是热心肠的人,至少对自己不是,他今天这么热情,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事出反常必有妖,若是真的没有什么猫腻,他看热闹还来不及,怎么会给自己帮忙?
他回头看了看花轿,四周一片寂静无声,都在等着他下决定。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冷声说道:“三皇子,此事也不是什么难事,问起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不如您问问这个丫环,她是谁家的人,又怎么知道这队伍里有逃犯。”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慢步而来,她身材纤细高挑,乌发如绸,一双长眉如翅,眼睛明亮,仿佛天地的华光都在那双眼中,眼尾有一块红色的印记,像火如霞,映着她的肌肤如雪,白润动人。
秦家大小姐秦悠然。
她走得很慢但很稳,一步一步,如飞凤走下云端,这风华气度让众人不禁微抽了一口气,在她面前不敢造次。
三皇子摒住呼吸,心头猛然一跳,他微眯了眼睛看着秦悠然,有一瞬间的恍惚,秦悠然……这是秦悠然吗?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明明容貌没有改变,可怎么这气质……却是脱胎换骨了一般,让他挪不开眼睛。
他甚至在这一瞬间有些后悔,不该和秦悠然退婚。
他慢慢开口,声音莫名有些艰涩,“秦大小姐,你这话的意思是……这丫环并不是你府中的吗?”
“当然,”秦悠然转头看着那个丫环,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脸色微白。
“她不是我秦府的人,我看着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秦悠然说道:“你是哪府的人?”
丫环一时没有说话,三皇子淡淡说道:“在问你话,没有听到吗?耳朵聋了?”
丫环摇头说道:“没,没有。奴婢……奴婢是……是卢府的人。”
“卢府?”三皇子微怔了一下,眉梢微微一扬,“是兵部侍郎卢大人的府上吗?”
“……是。”丫环低声说道。
“既然是卢府之人,”三皇子的鞭子轻轻击着掌心,“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知道本王这队伍中逃犯的?”
丫环急忙跪倒在地上,说道:“回殿下,这个逃犯……是藏在秦府的,是秦大小姐救下的,她让逃犯化妆成乐队太监的模样混在其中,然后想着要混出城去。”
三皇子闻言,转头看向秦悠然,目光带着探究,在秦悠然的身上一转,秦悠然一脸的平静镇定,没有半点惊慌恐惧之色,倒是有几分惊讶和诧异。
这就有些意思了,他笑意不达眼底,问道:“秦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呢?”
秦悠然毫不避讳的和他对上目光,无辜的说道:“本小姐也不知,心里也好奇得很,别说我没有做这种事,就算是做了,我倒想知道,卢府的一个丫环,是怎么知道我秦府的事,而且还是这种大事,既然早就不知道为何不早早上报京兆司,反而在这种时候拦住迎亲队伍,耽误殿下的大喜事。”
三皇子听她推得倒是干净,但也的确让人觉得奇怪,便问道:“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知道秦府的事的?”
丫环急促的说道:“殿下,奴婢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逃犯真的是在的,先抓住了人再说也不迟啊。”
三皇子慢慢转头,再次看向秦悠然,语气微沉的说道:“嗯,说得倒也有些道理。来人。”
他一声令下,手下侍卫立即上前,他的目光却落在秦悠然的脸上,想看到她的表情变化,是否会因此惊慌失措。
但秦悠然面色平静如常,没有一点变化,她微微浅笑,眼睛里的光芒依旧。
“你去,指认哪个人是逃犯。”三皇子对丫环说道。
此时秦镇远也得知消息走了出来,陈氏跟在他的身侧,腿都软了,目光怨恨的看着秦悠然,嘴里低声说道:“将军,您看到了没有,不是妾身有意针对大小姐,而是这大小姐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这是何等的大事,她竟然敢!还挑在这种时候,音音虽然说是庶妹,但到底是同父的妹妹,她就算心中再有怨气,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呀,这是有可能把全府的人都搭进去的呀……”
秦镇远转头看着她,目光如刀,咬牙说道:“你给我闭嘴!没事就回你的院子里去,该干什么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陈氏一怔,心里无比的委屈,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情绪瞬间爆发,低声带着哭腔说道:“将军,妾身是音音的娘亲,今天的事情您都看在眼里,是妾身的不对还是音音的不对?这种大喜的日子,还是嫁入皇家,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为人父母,想让自己的女儿一切平安顺利,难道不对吗?今天是妾身找的事吗?”
秦镇远见她不但不进去反而还在说,而那边丫环已经带侍卫过去搜,努力按捺住心里的火气说道:“如果你真的为音音好,真的想她一辈子一切平安顺利,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嫁入皇家。你之前做的那些,我还没有和你算帐,你最好听我的话,马上进去,若是再多说一个字,等到事情结束,新帐旧帐一起算!”
陈氏一见他真的恼了,还提起之前的事,到底是有些心虚了,最终不敢反驳,不敢再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