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沉默了一下,她没有立时回答。

关于下毒的事情,她始终觉得,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清公子,”她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有件事情,我想要麻烦你。”

“秦小姐请说。”清风说道。

“有个人的房间,我想要搜一下,如果搜到了什么,比如类似毒什么的,还请你帮我再看一看。”秦悠然说道,这也是她把其它人都支出去,想单独和清风说的原因。

清风拱了拱手,“秦小姐有什么尽管说,此次我来,也是为了给秦小姐帮忙。”

“多谢。”秦悠然说道,她虽然不知道清风到底是什么人,肯定不是他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但是秦悠然感觉,清风对她并没有恶意。

秦悠然很少凭感觉做事,特工这行要是凭感觉早就死了,不过,她到底是个女人,有时候感觉还挺准。

现在的事情虽然表面上只是几个丫环之间的事,但是背后牵扯到的绝不只是丫环,对方能够把人安插到她的身边来,就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宁愿先相信清风。

秦悠然想去搜索的房间,就是孙管事的,他是个渣男无疑,但他毕竟是掺合在这两个丫环之间的,而且和陈氏之间也有些让人疑惑的事,她还是不能放心。

想到这里,她请清风去了前厅等,她带着乐巧了孙管事所在的院子里。

这一路上秦悠然已经和乐巧商量好,让乐巧找个借口把孙管事带出去,然后秦悠然进去搜,没有想到,到了院子里,却发现一片漆黑。

睡了?秦悠然觉得不可能,出了这么大的事,两个丫环的死活他可能不会管,但是他自己要去庄上的事情,他还能睡得着?

这绝对不可能。

秦悠然让乐巧站在门口等,她悄悄走到台阶下,仔细听了一下动静,声息皆无。

她再挪步到窗下,伸手指无声在窗纸上点了一个洞,从洞里看进去,果然,房间里空无一人。

出去了?这个时候……他会去哪儿?

秦悠然立即觉得,这个时候的孙管事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他要去找的人,一定就是可以给他解决麻烦的人。

这个人……会是谁呢?

秦悠然快速的想着,既然人不在,她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让乐巧在外面听着动静,她转身快速进了孙管事的房间。

男人的房间到底和女人不同,东西不多,孙管事虽然是个管事,但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摆设也都很普通,一目了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隐秘的地方。

所以,秦悠然很快把他的房间搜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不过……也不能排除他回来之后就把东西拿出去的可能。

从孙管事的房间里出来,她带着乐巧出了院子,思索了一下让乐巧先去前厅照应清风,她自己要晚一些回去。

乐巧有些不放心,秦悠然轻笑,“在自己家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没事,最多一盏茶的功夫,我就回去了。快点,你先回去照应清风,他到底是外人,又是男人,若是被有心之人说了什么,也是麻烦。”

乐巧立即会意,不敢再耽误,急忙匆匆去了。

秦悠然看了一眼陈氏院子的方向,她决定先去那里瞧一眼。

这些日子陈氏正忙着,虽然说秦音音是侧妃,让她有些失望,但这么多天过去,也接受了现实,思想也慢慢转变过来了。

秦音音难免还有些不痛快,陈氏每天晚上都让她来自己的屋子里,对她教育一番。

“音音,我的话你听到了没有?没几天婚期就到了,不能太随着性子了。”陈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秦音音说道:“母亲,您说的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陈氏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水葱一样的手指,“你有什么咽不下的?”

秦音音皱眉说道:“母亲,这还用说吗?她秦悠然一个丑女,当初与三皇子订婚的时候,是正妻,好不容易把秦悠然推了下去,到我这里竟然成了侧妃,论样貌,才学,我哪一样不比她强?凭什么?”

陈氏叹了一口气,还没有说什么,秦音音越说越生气,恨声说道:“说来说去,还是父亲偏心,我就奇了怪了,父亲究竟是什么,让我坐上正妃之位,对他不是也有好处吗?哼,他就是还念着那个莫名失踪的女人,说不定那女的早就在别的地方和其它的男人成了亲,生了一大群孩子,早不知道他是谁了!”

陈氏一听这话,脸色一变,秦音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了,当着母亲的面儿说这些,难怪她不是特别开心。

秦音音抿了一下嘴唇,低声说道:“母亲,我没有别的意思,那个女人怎么比得上母亲,父亲早晚会知道的。”

“好了,”陈氏不想再说这个,“你呀,等到嫁了人,特别是嫁到皇家,可不能再随着性子了。虽然说是侧妃,但那是皇子,还是皇后娘娘的嫡子,身份地位岂是一般可比,将来若是登基为帝,就算是侧妃还有皇贵妃,贵妃呢。皇后也不见得就好,关键呀……还得是男人的宠爱,你得牢牢抓住他的心。”

她说着,微微笑起来,目光落在秦音音的小腹上,“你现在怀着孩子,若是再生出长子来,三皇子和皇后娘娘一高兴,给你扶正也不是不可能。他们总不会想着让皇长子成为庶子吧,所以呀,关键是这个……明白吗?”

秦音音的低下头,遮住眼底的光,低声说道:“是,母亲,女儿知道了。”

正在说着,外面有丫环走了进来,说道:“夫人,孙管事来了,说有要事求见。”

陈氏一怔,皱眉说道:“他怎么来了?告诉他,本夫人没有时间见他。”

丫环迟疑了一下说道:“回夫人,孙管事说,他的事情很重要,是关乎性命的大事。”

陈氏的心头微微一跳,压下心里的不悦,淡淡说道:“好吧,让他在外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