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樾,你想朕如何补偿你?”
皇上目光在扫过众人之后,最后定格在面无表情的云樾身上。
云樾目光冷,连往日的尊重都没有,他往后退了两步,跪在地上,抬头挺胸,双手抱拳:“回禀皇上,在下不需要任何奖赏,如果皇上真的想补偿的话,那边请皇上饶恕秦悠然,今日秦悠然擅闯御书房,所做的事情说白了也是为了让皇上您看清楚事实,希望皇上可以饶恕她的不礼貌。”
“你……”皇上被他这一番话噎住,顿了顿,他才又道:“你当真什么都不要?”
“在下要不起。”
“你当真如此继续下去?”皇上让云樾太度刺激的有些生气。
虽然他是误会了云樾,算是给他造成了一些伤害,但是,他身为一国之君,又是他的父亲,他怎么还能对他生气?
皇上越想,心里也越发生气。
虽然对云樾有愧疚,但是,他身为皇帝,习惯了居于上位,让他去对一个人低头,几乎是不太可能。
现在被云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落面子,皇上心中对云樾的愧疚,已经快被愤怒凌驾而上了。
“是,求皇上成全。”
“你现在连父皇都不叫朕一声了?”
“回禀皇上,在下不敢。”
“那这安王,你也不想做了是吗?”
“一切都是皇上赐的,若皇上想收回来,在下无话可说。”云樾从头到尾将面无表情贯彻到底。
“好,很好,你很好,朕希望你不要后悔!”
皇上指着云樾,指尖都微微颤抖了,看来真是被气的不清啊。
“请皇上恩准在下与秦悠然离开。”
皇上深深看了云樾一眼,又冷冷看了秦悠然一眼,最后吐出一个字:“滚!”
“多谢皇上。”云樾冲秦悠然使眼色。
秦悠然也对皇上福了福身子,与云樾一起离开了皇宫。
所谓的滴血认亲,随着云樾这个主要人物的离开,彻底落幕。
出了御书房,云樾也一直冷着脸,没什么表情,没有与秦悠然说话,只是却一直走在秦悠然身边,知道她脚步走的没他快,还知道放慢脚步配合她。
秦悠然感觉的出云樾在生气,而且还是对她生气的那种。
她大概也能猜到原因,只不过现在吧,她没时间去哄云樾了,她得先去一下太医院那边,跟那些的人说一声,才能跟云樾出宫去。
云樾现在的情况,她自然得陪在他身边了,虽然云樾不是那种心情不好会做傻事的人,但她还是不放心。
“你陪我去一趟太医院那边吧,方才我从太医院那边急忙就走了,太医院那边的太医肯定都很担心我,我得去跟他们说一声。”
云樾:“……”以为心上人要来安慰自己,或者对自己解释了,结果……
他还比不上太医院那几个老头?
秦悠然没意识到云樾气场在变低,因为从御书房出来后,他的气场就一直很低,这会儿满心着急太医院那边情况的秦悠然,便也没注意到这变化了。
很快的,俩人走到太医院,为了不引发某些流言,秦悠然没让云樾陪自己进去,而是让云樾在太医院门口等自己,她自己进去了。
担心云樾,想着快点来陪她,秦悠然非常快速的进去太医院里跟太医们交代了一声,又急忙出来。
出来太医院门口看到云樾,这会儿心里没藏着事儿了,注意力都在云樾身上了,她才发现,这男人的气场似乎是变低了。
“咱们走吧。”
秦悠然想问来着,但想到这里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一心赶路,根本没对云樾说什么。
云樾:“……”更加不开心了。
俩人一路沉默,终于出了宫。
宫外,有将军府的马车在等秦悠然,也有安王府的马车在等云樾。
云樾没上安王府的马车吗,而是直接与秦悠然去到了将军府的马车,俩人一起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咱们就这样走了吗?不用跟他们说一声吗?”
安王府的马车哪里,还有展明在等着,如果是别人就算了,跟展明熟起来,秦悠然对他也多了几分怜惜。
“我方才已经跟展明说过了。”
“方才?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秦悠然努力回想,可是都没能想起,云樾是什么时候过去同展明说话的,明明他们俩就一直在一起啊。
“展明跟在我身边久了,他知道的,方才他已经看到我们了,见我与你在一起,他知道我不回去安王府了。”
“哦。”
秦悠然了然的点点头,想到云樾的话,她又道:“你怎么不回安王府啊,回去休息一下不是很好吗?今天闹腾那么久,肯定累了吧?”
“我既已经不当安王,又怎么能回安王府呢。”
“你,你真的,真的不当安王了?”
之前在御书房,秦悠然以为他只是在气头上说的狠话,现在再听他这么说,倒像是在说实话?
“我如果不当安王的话,悠然你会嫌弃我吗?”
马车已经启程走在人烟较少的路上,俩人的谈话也不怕别别人听了去。
“你觉得我会嫌弃你?”
秦悠然双眸微眯,反问云樾。
这男人如果敢把她当成那种趋炎附势的女人的话……
“我自然是相信悠然你不会,只是我心中仍旧觉得不安,想要亲口听听那个答案。”
秦悠然:“……”她只能说,云樾这个男人口才若是认第二的话,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
想听好听话你就直说呗,还得拐这么个山路十八弯。
心里虽然在吐槽,但这点程度,秦悠然还是会满足这个男人的,特别是这个男人现在心情估计不是很好的情况下,只要能让他开心一点,说点好听话真的没什么。
于是,秦悠然转头面向云樾,神色认真的对着他点点头:“我绝对不会嫌弃你,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你与我的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
“永远?当真?”
云樾眼睛顿时就亮了。
永远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