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眼中杀机乍现。

乐巧愣在当地,久久回不了神,这是她第几次在秦悠然的眼中看到杀机了?

袁氏母女一怔,那些府兵也看着秦悠然,等着她下令。

秦悠然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杀无赦。”

府兵一凛,但仍旧说道:“是!”

袁飞儿呆了呆,大声说道:“不……你不能……”

秦悠然看都看她一眼,“在秦府,有什么是本小姐不能的?”

袁氏相对要冷静一些,她大声说道:“你……你就不想知道幕后之人吗?”

秦悠然笑出声,“你以为你们还有价值,是吗?以为本小姐想从你们这里知道幕后之人?你们错了。”

秦悠然上前一步,微微侧首,眸中光芒凛冽,“本小姐想知道的事情,早晚会知道,你们被抓了,你以为美人阁还保得住吗?”

袁氏母女霍然睁大了眼睛,近乎绝望。

在呼喊中,她们最终被带了下去,院子重新归于平静,一院子的丫环婆子大气也不敢出,都垂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恨不能把钻进地缝里去。

秦悠然回头看着陈氏,陈氏脸色苍白,没有一点鲜活气,她这一次是辩无可辩,被秦悠然抓了正着,而且,她总感觉这屋子也有些不安全,虽然袁氏说了,没有药水的引诱,那东西不是会出来,可是……万一呢,谁知道会怎么样?

她浑身发冷,面对秦悠然,无从辩解。

秦悠然看着她,这个女人简直恶毒至极,她真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仅仅是因为嫉妒?

那这人心,也未免太可怕了。

秦悠然恨她,她几次三番想置自己于死地,怎么可能不恨,但……始终有秦镇远的面子在,若是依着秦悠然自己的脾气,早就把陈氏手刃了。

“陈氏,”秦悠然慢慢说道:“父亲让你在这里禁足,看来也没有把你的恶心禁住,你说,这要怎么办才好?”

陈氏呼吸慢慢急促,她盯着秦悠然,刚才袁氏母女直接被拖下去处死,她不是不心惊,现在终于轮到她了。

秦悠然看着她,沉默无言,越是这样沉默,陈氏越是心惊。

她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不,秦悠然,你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再不济也是府里的姨娘,你……不能处置我。”

秦悠然轻笑,“你还知道你是府里的姨娘,可你做的哪件事情是姨娘该做的?放心,我不会杀你。”

她说罢,上前一步,语气低沉,字字冰凉,“我会……命人把这个院子封起来,无令不得出入,任何不许接近,至于你……就好好在佛堂里礼佛吧,看看到时候佛祖会不会原谅你。”

“你……不,不行!”陈氏霍然睁大了眼睛,封院?那不是让她如同在牢中,比死了还要难受?

“你说不行就不行吗?”秦悠然不理会她,转头看着满院子的丫环婆子,目光一一在她们的身上掠过,看到谁谁就像被刀子刮过一样,浑身一颤。

秦悠然缓缓说道:“你们,有谁愿意留下来伺候姨娘,只留一个,自己选吧。”

众人刚才都听得清清楚楚,谁还敢留下来?恨不能现在走了算完,都在心里默念阿弥托佛,让秦悠然别选中自己才好。

“你……你们!”陈氏气得大叫,她心里又惊又怕又气,众多滋味涌上心头,“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见将军!你算哪根葱!我女儿……我女儿是王妃!怀着皇家的血脉,你敢这样对我!”

她语无伦次,一个劲儿的吵嚷。

秦悠然慢慢转回身,冷笑说道:“你不说这个,我倒是忘记了,秦音音前几天悄悄回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清楚,她在父亲的书房里偷了什么,我也明白。只是,事情并不如她所愿,她现在是自身难保,若非肚子里有块肉,只怕现在三皇子想杀她的心都有。”

秦悠然上前一步,看着陈氏惨白的脸,“三皇子是多么凉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你千辛万苦给你女儿挑的好夫婿,究竟是什么货色,你心里明白得很。陈氏,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曾想过,你究竟是把你女儿送去过好日子,还是把她推入了火坑?”

陈氏的眼睛瞪得老大,身子摇摇晃晃,像一株即将倒下去的树,“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这秦府里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秦悠然上前,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还知道,这个罐子,是你让秦乐乐抱回来的,若是真的闹大,秦乐乐也免不了受罚,她是庶女,又有你这样的生母,你禁足之后也没有人为她谋划,你想想,她的下场,会是如何?”

陈氏呆住,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秦悠然大笑,转身往外就走,姿态决绝。

她一边走一边说道:“来人,封院,一干人等,谁最后跑出院子,也就不必出去了。”

众人愣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立即连滚带爬的往外冲,谁还顾得了陈氏。

陈氏看着那些平时拍马屁的人,现在都一窝锋往外走,像避瘟神一样的避开她,心头恨得滴血。

秦悠然没有再作停留,也没有必要留下来看。

一出院子没走几步,乐巧就给秦悠然跪下了,这些天她像是迷了心一般,实在说不出请罪的话来,只会一个劲儿的抽自己耳光。

秦悠然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乐巧,你也是被人所骗。我知道你心里的结,也是人之常情,你放心,我已经托父亲派人去当年捡到你的地方去打听,等到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到时候如果真的有亲人还在,那到时候你想走,我也不拦你。”

“不,小姐,奴婢不会走,奴婢是疯了傻了……奴婢不会走!”她语无伦次的说着,痛哭出声。

秦悠然让白茹扶起她,主仆三人回了院中。

刚到院子里没有多久,门上有就有来报,“大小姐,安王殿下派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