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我一着急,脑袋撞到了柜子上。捂住脑袋上撞出的包,我急火火的说:“他回西昆仑干什么呀?凡间的事儿还没办完,他就这样回去了?我……我封印还没解开呢!他就丢我自己在这儿?那我怎么办呀!我怎么回天庭去呀!”
“我的星君大人啊!”土地老儿急的冒汗,“道君乃是天界的仙君,他如何想的,要去做什么,万没有和小神报备的道理啊!”
“那他……”
我的话没问出口,外间的拓跋晃就开口说话了:“昙曜,方才你房里……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动静?”
昙曜敲的木鱼声停下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也不能说谎话。昙曜不想说实情,不想说假话,只能保持沉默。拓跋晃那么精明的人,他又怎么不懂昙曜沉默的意思?深深的看了昙曜一眼,拓跋晃转身往寝室里走来。
“想想办法。”我压低声音对土地老儿说,“这要是被拓跋晃发现了,我是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如若是在街上,土地老儿还能用个障眼法,把我和慕容藏一藏。可柜子里就这么大点地方,他是有心无力。见拓跋晃越走越近,我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眼看着拓跋晃伸手过来要拉开柜门,我伸手挡住了脸。
我心里默默的数着,但预想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我紧张的透过手指缝往外看看,柜子的门并没有被打开……是昙曜挡在了柜子前。
昙曜的举动,让我很惊讶,让拓跋晃很震惊。拓跋晃的身体虚弱,他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问出口:“你这是在做什么。”
“太子殿下。”昙曜淡淡的说,“这里是小僧的衣橱,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昙曜挡在柜子前面,我看不到拓跋晃的表情。可是从声音上来听,拓跋晃的脸色一定很臭:“你的衣橱?整个太子行宫都是本太子的,连你都是本太子的,还有何东西是你的!”
“拓跋晃是真的生气了。”土地老儿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星君大人可要知道,拓跋晃从没有在昙曜面前以太子的身份自居过啊!”
我不太懂情情爱爱的事情,是以我也不明白拓跋晃为何要生气。但拓跋晃就是生气了,不仅生气,他简直可以说是愤怒。感觉出昙曜有所隐瞒,拓跋晃说什么都要刨根问底:“你给本太子让开!本太子现在就要打开柜子看看!”
“阿弥陀佛。”昙曜双手合十,再无他话。
昙曜这个性子,倒是和陆压道君有几分相像。任尔东西南北四面八方风,他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自己心里所思所想,从不对他人说起。一张脸上永远都是一个表情,让你猜都猜不透,极其恼火。
我恼过,可却不敢发火。拓跋晃是太子,他既恼了,定不会委屈自己。八成是和昙曜卯上了,拓跋晃说什么也要打开柜子:“昙曜,如果你不让开……本太子就命人把这个柜子烧个干净。你知道本太子的脾气,我可是说到做到的。”
“阿弥陀佛。”昙曜淡淡的说,“若是如此,太子殿下不如把小僧也一道烧了吧!”
听完昙曜的话,我还挺感动。虽然我们萍水相逢,他居然还能舍命相救。不过话要说回来,我还是希望他能换个说法,毕竟我也不想被火烧啊!
昙曜说完,拓跋晃完全是怒不可遏。气呼呼的在原地踱了几步,他大声说道:“昙曜!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舍得动你!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你还要如此说……你对我,是不是真的无所谓?”
昙曜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声音似乎没那么冷硬了:“阿弥陀佛。”
感觉出昙曜的语气变化,拓跋晃也犹豫了。无奈的苦笑一声,他终是说:“算了,算了。打从认识你的那日起,我便想到了这种结局。如今依旧看不开,也是我自己奢望太重。我喜欢你,便是喜欢你的专注和执拗的脾气……若是一定要强迫你做什么,倒是我的不对了。”
昙曜的嗓子里咕噜一声,这次他什么都没念出来。
“是我多心了,咳咳。”拓跋晃平静了些许,他孱弱的身体无力的靠在柱子上干咳,“你要是生气,也是应该。”
“太子殿下,小僧并未生气。”昙曜的态度疏离,“小僧是出家人,理应……”
像是怕极了昙曜的这般态度,拓跋晃连忙笑道:“我们不要再这儿说话了,走吧!我们出去,我继续陪你念经。”
昙曜的动作顿了顿,却是没说什么……我觉得,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
拓跋晃和昙曜到了院子里,院门外有人敲门。拓跋晃应了一声,门外的人说道:“禀告太子,流光院的人来报,说……”
“如何?”拓跋晃态度散漫的问,“那个妇人又做了何等胡闹的事儿?”
“禀告太子……贵妃娘娘,失踪了。”
“咳咳咳!”拓跋晃一阵剧烈的咳嗽,不知是惊的还是气的。
趁着太子没发火儿,门外的人一口气禀告完了:“今日早上不见的。据贵妃娘年身边的丫鬟萍儿说,贵妃娘娘只是去院子里透气,也没让旁人跟着。等人再去找时,却发现贵妃娘娘不见了。”
见拓跋晃咳的难受,昙曜递了杯水过去。拓跋晃呆愣了片刻后,他笑着接过了昙曜为他倒的水。拓跋晃喝水时一直看着昙曜,晨光之中,昙曜的脸蛋好像都有点红。
“去别的院落里都找找。”拓跋晃心情很好的说,“仔细检查着假山果树,许是藏在哪里偷吃呢吧!”
看看还在睡着的慕容,我想拓跋晃对她还是挺了解的。
“太子殿下,找了,行宫内内外外,除了这里全都找了。就连荷花池里,都派人打捞了。”门外的人急着说,“这事儿也怪了,贵妃娘娘像是凭空消失了。下人们还在猜测,会不会是贵妃娘娘羽化成仙了?”
拓跋晃手里的茶杯一晃,茶水阴湿了他的衣襟。等他抬起头,脸色也阴沉沉的:“除了这里……全都找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