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啊!”我笑说,“三界的八卦没有靠谱的,全都是胡说八道。杨戬的为人我清楚,他怎么都不会去刻意难为一个孩子,而且还是自己的外甥。”
文昌帝君挑挑眉,无奈道:“也就是你心大,这种时候居然都能笑得出来……你到底知不知道宝莲灯有多厉害?”
“我不笑,难不成还哭呀?”我觉得文昌帝君这话说的也很是好笑,“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样?事情嘛,总是要慢慢解决的……所以我才来了南海啊!”
文昌帝君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大概跟他说了说。而文昌帝君听完之后,差不多龙岳一个反应。更加大力的点着我的头,他道:“朝歌,本君发现你不是没心没肺,你根本就是缺心眼啊?仙契是什么东西?哪儿能随随便便就签的?”
“我当时不是年幼无知嘛!”我抱着脑袋逃窜,“我要不是没办法,你以为我想啊?”
“顽劣不堪。”文昌帝君板着脸教训道,“借口诸多。”
我两手一摊,无赖到底:“事实嘛!我要是像你们一样处事精明,事事算计,我现在也不会如此。都修炼万万年的人了,落得修为散尽,差点没了命。”
“没关系,只是些修行而已。”文昌帝君可能是怕我想不开难过,他安慰我说,“有本君在,你还怕修不回来吗?”
我不是怕修不回来,而是我根本不想再修了啊!
当个神仙有什么好,限制颇多,活的也不痛快。倒不如我在凡间逍遥自在,做一个富贵闲人来的恣意快活。
不过嘛,这种话我肯定不会对文昌帝君说。他是一片好意,我没必要去扫他的兴。对着文昌帝君笑笑,我连忙道谢:“有劳帝君为朝歌着想了,朝歌受宠若惊。”
“你?”文昌帝君照着我的额头弹了一下,“你一天天少闯点祸,少让本君操点心就行了。”
这次再见后,文昌帝君的态度转变了很多。尤其是他跟我说话时候的语气和举止,无形中多了不少的宠溺……亲热的过了头。
可能文昌帝君也意识到了,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拿回手。稍微清了清嗓子,他说:“本君原本是出来找陆压道君的,没想到没找到陆压道君,却把你这个女无赖找了出来。本君出来的太久了,得回西昆仑去了……你和本君一起回去么?耽误不了多少功夫,本君再陪你来南海找那珠子。”
“不了吧!”我笑说,“龙岳还在南海等我,我得去找他。再说了,西昆仑那种地方,我并不想踏足。”
文昌帝君想了想,说:“也好。那你再南海等本君,本君处理好西昆仑的事情就来找你。”
刚想要离开,文昌帝君又不放心的问:“朝歌,本君的檀云山你可带在身上?”
以为文昌帝君想把扇子要回去,我连忙说:“那扇子是朝歌赢来的,自然就是朝歌的了……帝君现在想要反悔,是不是太晚了些?”
“你看你小气的样子。”文昌帝君哈哈大笑,“你以为本君和你一样的小心眼吗?你先把那扇子拿来一下。”
文昌帝君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小心眼。到了我手里的法器,便是我的了,谁想要去都不行。
“帝君。”我惨兮兮的说,“我身边没什么法器了,就这个檀云山还拿的出手……你就给我留下吧?啊?”
我掏出扇子递给文昌帝君,文昌帝君接过去看了看后,他拿起扇子在我头上敲了一下。扇子发出“啪嗒”一声响,文昌帝君又是哈哈大笑。
“给你。”文昌帝君顺手解下了腰上的玉碟,挂在了檀云山的扇柄上,“你要是在南海有什么事情,就亮出本君的玉碟。三界内不管是谁看了玉碟,都会给本君些面子。”
“这是真的?”我接过扇子,很没出息的检查了一番,“帝君真是大方啊!如此宝贝的东西都给我,岂不是……”
三界内的神仙在得到天庭的认可后,都会获得一块儿玉碟。玉碟的样式都是一样的,但材质却完全不一样。文昌帝君的玉碟,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说来寒碜的很,我做朝歌星君的那块儿玉碟,完全是玉石的边角料雕成的。
“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一边收好玉碟,一边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找了找,“按理说,是应该同帝君礼尚往来的。可我出门在外,身边也没什么物件。”
文昌帝君也不阻止,他嘴角含笑着看我假装。被他这么看着,我脸皮再厚也装不下去了:“感谢帝君,朝歌是无以为报了。”
“你的玉碟呢?”文昌帝君笑说,“礼尚往来的话,总该把你的玉碟送给本君当回礼吧?”
我的玉碟……现在正和尹喜呆在一起。
当年我把玉碟送给尹喜的儿子,完完全全是出于好意。我想他们是凡人,难免会有不方便的时候。若是遇到了危机,他可以带着玉碟来找我,我指不定能帮上一帮。
可谁能想到,就是我送出的玉碟要了尹喜的命。
所以说,世间的因果很难说的清。很多时候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没准就能掀起滔天巨浪。往往一个回眸,一个转身,便能改变所有的结局。好像意料之外,又都在情理之中。
“那种劳什子,我留着干嘛?”往事不堪回首,我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帝君放心,欠你的人情朝歌肯定都会还……等朝歌去李世民的皇宫给帝君划拉划拉,指不定有什么好玩意呢!”
文昌帝君面色微怒,他抬手要往我额心弹:“还划拉划拉?你当本君是什么?长安大街要饭的?随着你打发?”
看文昌帝君抬手的姿势,他打下来就是狠的。知他不会手下留情,我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有手放在了我的头顶。我眯着眼睛看看,文昌帝君是满脸的笑意盎然。
文昌帝君笑的煞是好看,有阳关从海面照射进来,在文昌帝君的脸上留下一层层深邃的光圈。我抬头看他,就见我的头发被他揉动,在海水里轻轻飘荡,像是张牙舞爪的海藻。
“朝歌,等着本君吧!”文昌帝君轻声说,“这次,你可千万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