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间,原本有水流……”

谷辰抬眼看去,那后院的一侧,放着一个石磨,而下面的地上,有一个塌陷,让谷辰第一时间想到了,这棋桌原本的地方,应该在这石磨的下面。

“象棋缺少了士,放在一个石磨的下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谷辰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

“石磨,少士……”谷辰一愣,缓缓站起身来,“我明白了……”

杺乔傻愣的站在屋里,环顾四周,墙角的地面上,还放着一把破碎的小石子……

一个熟悉的场景,让她回忆起了过去。

“天上仙,说天机。牛郎心,织女意。不可说,不可理。什么来,乔儿记。莫慌张,莫挂记。走他乡,行仁义。”

“杺乔,你记住这段童谣,这些小石子,代表你以后要找的人。”

“娘……为什么会有一句什么来?那到底是什么来呢?”

“乖,以后,你会知道的。”

杺乔一愣,连忙从墙角之中,掘出了那些碎石子,想要找到这些石子,代表着什么……

“二十一颗……”杺乔翻找着石块,可是,这到底代表这什么?

谷辰缓步走入了屋里,看到杺乔正在沉思,轻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

杺乔轻轻闭上了眼睛,嘴里轻声的念道,“天上仙,说天机。牛郎心,织女意。不可说,不可理。什么来,乔儿记。莫慌张,莫挂记。走他乡,行仁义。”

谷辰一愣,“这句是……”

“母亲生前教我的童谣,其中一句什么来,乔儿记,我一直不明白,然后,母亲告诉我,这一堆小石头,就是我以后要找的人。”

“不是什么来……”谷辰叹息一声,“应该是弑魔来。”

“弑魔?”杺乔大惊,忽然转过头来,问道。

“没错,后院的石磨,就意味着弑魔,你的父母为了让棋盘和石磨联系起来,故意从中设置了一个装饰,让石磨中的水流过象棋棋盘中间,而象棋盘上,偏偏少了一个红士……红色,或许代表你的父亲,没猜错的话,你的父亲生前或许是某人的侍卫,但是,却被弑魔的人杀了。他们,应该是已经猜到了弑魔的人迟早会来,所以才设置了这些提示给后人。”

杺乔有些诧异,原来,她的父母留了这么多线索给她,她这十几年来,却从来没有回来过,心中一阵酸楚。爹娘,一定是想让我为他们复仇……

“那,这二十一颗小石子,代表着我要寻找的人,这是什么意思?”杺乔疑问。

谷辰略做沉思,“二十一,也做廿一,如果将两个字重叠,代表着一个字……”

“甘……”杺乔大惊,原来是这个意思……

“对,你的身边,还有名字带有‘甘’字的人在吗?”谷辰问道。

杺乔有些毛骨悚然,双手,冒出了一些冷汗,“没想到……难道是他……”

“当真有吗?”谷辰一愣,这样看来,他的推测果然是正确的。

“爹娘有生之年,确实有一个甘姓的人与他们颇有缘分,时常探讨仙法知识,名为甘忠可。”杺乔回忆着,“多年前,此人喜好与我家人来往,自从家中出事后,他便行踪不定,四处游历,我也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却没想到,竟会是他,害死了我爹娘……”

盘溪山的天空,忽然放晴,遮挡阳光的云层,似乎都缓缓的被微风吹走了。

一个人影,映在了地上,谷辰转眼看到之时,确实一惊。

“谁?”

谷辰大喝一声,转头看向天空之时,一个道人,踩在一朵白云之上,正默默的注视着这里,却不过十步之遥!

谷辰暗自吃惊,好生厉害的道人,平日里,有人接近他百步之内,他都可以察觉,却不料这道人已经如此接近他还一无所知。

在看那人,一身黄袍迎风拂动,苍白的长发和胡须,挡住虽已衰老,但仍旧精神饱满的脸庞。

杺乔出人意料的抬起了手来,不过眨眼的功夫,手指指尖出现了高速流动的风刃,脸颊上,也出现了几道白色的印记,随后,一身紫色的衣衫,忽然化作了纯白色的长裙!

毫无疑问,这是兽冢术,那么,这个人就应该是杺乔口中提到的甘忠可了。

“乔儿……没想到,你竟然被那个妖孽,教成了这样……”

杺乔的眼眶有些红润,她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她寻找许久的仇人,“你别装了,甘忠可,母亲,将一切都告诉我了。”

“她告诉了你什么?”甘忠可微微摇了摇头,“一一道来,我洗耳恭听。”

“她告诉我,你,就是杀害我母亲的仇人!”杺乔说完,飞身一跃,向那黄袍道人飞去。

“我是你的仇人?”黄袍皱起了眉头,原本布满皱纹的脸上,更是显得疑惑了……

唰!!

却只听见杺乔挥动五指,划破天空的声响,黄袍道人抬起拂尘,缠住了杺乔的手腕!

“乔儿,我是甘道长!你忘了么?”黄袍大喊一声,“是谁,教了你这种阴邪的招法?”

“你还我娘!”唰!又是一声刺耳的声响。

杺乔身体的肌肉,似乎有些撕裂了,可能因为情绪激动,过分的使用兽冢术的原因……

忽然之间,她感觉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魔体在这时出现了!

“杺乔……这才是真正的你,对吧?”

“没错,杀戮,哼哼哼……”

杺乔抱头,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

谷辰连忙上前,将她扶住……

“你别出来……我要为我娘报仇……”杺乔说道。

“你真傻……傻得天真,即使你平日里装出一副冷冷的样子,也掩盖不了你的弱小,不是吗……”魔体的声音,不断的搅乱着杺乔。

杺乔的额头上,不断的闪烁着白色和黑色的光芒,兽冢术忽然之间消退了。

谷辰知道,魔体不会伤害她,但是,杺乔却也经不起这般折磨,他右手蓄力,正欲攻击杺乔的魔体,却只听见一声呼喊。

“不要!小哥哥,我自己走就行了,嘻嘻……”

谷辰眉头一皱,却没来得及下手,魔体竟然自己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