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海西城外杀鲤鱼精的时候,你们二人不都跟他交过手吗?”萧宇说道,“你一个灵寂中期,语罄一个灵寂后期,不也对付不了他。”
“可是萧师兄,他明明就连筑基都没上!”陆青崖越发的不爽,喊道。
萧宇摇头说道,“青崖,不是所有的人都一定要走金仙道的。”
……
自从谷辰那日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把将陆青崖扔出去开始,叶七就成了谷辰忠实的跟班。
鞍前马后,伺候得无比的周道。
而庞义之,不只一次两次对叶七的行为表示非常的反感以及反胃,不过,这都不影响他对谷辰的崇拜。
谷辰到松青院已经数月,一直没有见到贤钧道人,而这数月里,他也一直学习着一些理论打坐的知识,终于,心中还是越发的烦闷起来。
如此下去,要如何才能打得过静玉真人,杀的了晋王为余氏和谷小米报仇?
这一日夜深人静之时,趁着众人都已经睡了,谷辰独自一人从卧房中出来,步行在松青院的石道,随后,来到了山中的云池边,安静的坐在池畔。
微风拂动,虽说已是寒冬腊月,谷辰却也不觉得冷。
他取出了戴在怀中的护符,轻轻的抚摸着木制护身符上的字迹,却是心如刀绞。
静坐了片刻,他暗下决心,起身缓步往贤钧道人的住处去了。毕竟,倘若再不做出一点改变,只会平白的耽误时间。
谷辰来回跺着步子,自从儿时与贤钧道人分别,一晃已经过了十年,如今,谷辰已经十六岁了,不知十年后的今日,他这师父,还能不能认出他来。
微弱的灯光从屋里透了出来,谷辰犹豫的站在屋外的窗边。
“辰儿,进来吧。”
一个老者的声音响了起来,谷辰一惊。
缓步踏入简朴的卧房,一个白胡道人,平静的坐在床榻上,闭目打坐。
谷辰抬眼望去,这十年来,老者没有丝毫的改变,令他有些惊讶。
“辰儿,你来了。”贤钧道人轻声说道。
谷辰跪在地上,说道,“师父,辰儿深夜前来叨扰,有一事不明。”
贤钧道人轻轻抬起手来,说道,“嗯,说吧。”
“徒儿入松青院已有数月,整日打坐颂文,却为何不曾修任何仙法,这是何故?求师父指点……”谷辰说道。
贤钧道人摇头捋了捋胡须,说道,“为师问你,你来松青院是为了什么?”
谷辰低头不语,说起目的,自然是为了报仇。只是,却难以出口。
“辰儿,你杀心太重,且心中急乱,这种心态的你,为师是不会授你仙术的。”贤钧说道。
“可是师父,徒儿要杀的,都是大恶之人!”谷辰说道。
贤钧道人摇头叹息,说道,“辰儿,修仙者,切忌杀心太重,你可知道,这仙魔之道原本一念之差,稍有不慎,便会堕入魔门。”
谷辰咬了咬牙,仙是什么?魔又是什么?难道只有仙能造福天下,魔就不可以?只要能惩奸除恶,修得怎样的招法又有什么区别?
就好比说,那静玉真人,明知杀人祭祀,偏偏反复行之,这又岂是仙道应当所为?
“牢记为师的话,你且退下吧!”贤钧道人摆了摆手。
谷辰低头不语,心中却有些不甘。
“怎么了?还有别的事?”
“没了。”谷辰心中,却已经有些许不快。
谷辰年幼之时,贤钧道人在游历之时遇上了他,看他颇有天赋,方才教授了八仙步的步法,而今日看来,贤钧道人却有些担忧,怕这谷辰今后误入歧途。
……
十日后,昌南三郡,列阳郡外。
晋王,骑着那日在赫远城驯服的灰色骏马,率领三万大军,守在列阳北城门,试图发起正面的攻击。
而晋王的左侧,蒙毅身披白银铠甲,手中握着长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而右侧,一个骑着黑马的谋士,名为蒋钰,冷静的观察着列阳郡的形势。
老将严壑,站在三万大军的最前端,带领潘凛,薛震两个副将,骑马立于阵营的最前端。
“陛下,众将士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攻城。”蒙毅说道。
看着列阳郡外蠢蠢欲动的三万士兵,蒙毅知道,此刻正是士气最高昂的时候。
晋王默不作声,却是安静的等待着,似乎在等待蒋钰的回话。
蒋钰摇了摇头,却轻声说道,“蒙大将军,莫急,等待时机。”
蒙毅有些不耐烦,眼看已经日上三竿,作为武将的他,心中早已饥渴难耐,更别说手下的士兵了,喝道,“还要等?蒋军师,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再等下去,倘若月东,商渠两郡的齐军前来驰援,战力在我之上,怕是对我们不利啊!”
列阳,商渠,东阳三郡,合称昌南三郡,正是因为,三郡地大物博,而又正好在昌南城南二百余力之处,互成掎角之势。
蒋钰轻轻摆了摆手,却是一脸笑意,“莫急,不出所料,那列阳郡的镇东将军方佑,怕是比我们更为焦急。”
蒋钰话音刚落,列阳郡的城门忽然打开,发出吱呀一声巨响,随后,高高挂起的吊桥缓缓的放了下来,落到护城河的对面,溅起了一阵尘烟。
蒙毅顿时喜出望外,对久经沙场的他来说,等待更让他感到不耐烦。
蒋钰看了看天,说道,“方佑不知我军是否有埋伏,怕是出来探虚实了。蒙大将军,让严将军先抵挡片刻,我们且先带形势的转机。”
晋王点了点头,这列阳郡中兵力不过三万,而商渠和月东郡中,怕是堆了不下十万大军,若不想点办法,攻城必然会损失惨重。
一时间,擂鼓之声四起。将军,拉开了单挑的态势。
严壑手下的副将潘凛,手中握着巨斧,策马上前骂道,“方佑匹夫!上前与我一战!”
喊声气势惊人,令人不由得有些畏惧。再看方佑,处变不惊,手中握着长枪,轻轻挥动了一下,大喝一声,“喝!”
胯下白色骏马扬起前蹄,猛地向前驰去!